季长淮现在想要接近太子都难如登天。
程清闻言，有些傻眼，“……太子不像是这样的人，即便……他喜欢上宁月龄了，也不至于对你这个弟弟如此啊？”
季长淮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谁说不是呢，我也没想通。”
他和太子相处的时间更多，更了解自己兄长的脾性。
但凡太子真是那么一个不认六亲的人，皇宫之中，早就没有贵妃和二皇子的事情了。
“可他现在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就跟换了个人一样，我说什么他也不听。”
季长淮怎么也想不通，按理来说，太子不像是恋爱脑的人。
即便有了喜欢的人，也不至于为了喜欢的人，变成另一个人啊。
可是，他现在近不了太子的身，也查不出来异样在哪里。
他人自然也不敢随便去查太子。
现在事情，弄得季长淮都有些束手无策。
“这就有点……”程清摸了摸下巴，刚想说话，忽然想到什么，“变了个人——”
见她脸色突然变了，季长淮不由问道：“怎么了？这话有问题吗？”
程清有些愕然地望着季长淮，张了张口，有点难以启齿。
季长淮见情况不对，追问道：“程姑娘，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劳烦你直接告诉我，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信的！”
程清闻言，有些尴尬，她沉吟片刻，一咬牙，还是开了口，“那个，我接下来说的话，都是我的猜测，做不得数，你先听一听，别生气，也别怪我乱说话。”
季长淮急死了，“你快说！”
程清试探地问：“唐王殿下，你听说过巫蛊之术吗？”
季长淮一愣，“巫蛊之术？”
程清点头。
季长淮蹙眉，“巫蛊之术我自然听说过，不就是扎小人吗？可……兄长的模样，不像是中了巫蛊之术，他并未觉得哪里疼或是不舒服。”
他从小在皇宫里长大，见过不少巫蛊之术。
太子的症状有些对不上。
所以他一直以来，也没往这方面想。
程清解释道：“巫蛊之术种类应该挺多的，不是就那么一种，据我所知哈，还有降头术和傀儡术。”
季长淮一愣，“降头术和傀儡术？”
程清挠挠头，“对这种东西，我是真的不熟悉，只是听说过，所以我说的，可能也不是正解。”
季长淮急忙道：“你先说。”
“降头术和傀儡术有点相似，那就是操控一个人，改变一个人的性情。”
程清试着捋清楚。
“降头术的话，更直观一点，一个人的性格和行为突然变了个样子，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只听一个人的话。”
“傀儡术的话，不一定能操控一个人的性格，但可以突然间，让他做出他寻常不会做的举动，两者说起来有相似之处，在这里是不是同一个东西，我就不知道了。”
程清对这些东西是真没研究。
只看过一些小说里面提过。
有的小说写降头术。
有的小说又叫傀儡术。
但两种的感觉，很相似。
小说里也不会详细写，都是一笔带过。
程清看这种东西，也就是看个热闹，根本没研究。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她不知道。
她就是听到季长淮说，太子像是突然换了个人，才想起来这两种东西。
这是在古代，现代打击的封建迷信，在这里可是大为盛行，而且说不定是真实存在且有效的。
程清就在想，或许这里真的有降头术或者傀儡术，可以随意操控别人。
现在的太子或许就是被操控的状态。
“……还真有可能！”季长淮闻言，琢磨片刻，脸色一变，“程姑娘，你说的还真有可能！我也觉得，我兄长的性子，不可能一夜之间有这么大的变化，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皱了皱眉，“但是，谁会给我兄长下降头术或者傀儡术呢？”
程清没有说话。
季长淮忽然看了他一眼。
其实两个人心里都有个名字。
但又觉得不至于。
毕竟那个人，前面刚为了救太子，险些将自己搭进去。
就算为了接近太子，太子现在已经欠了她的人情。
她没必要再在太子身上做什么。
程清和季长淮想到这里都沉默下来。
过了良久，还是程清先开口。
“既然唐王殿下听说过巫蛊之术，那想必也接触过懂这些的人把？”程清问道：“现在想那些有的没的没有用，不如先找一个懂行的人过来看看，若是巫蛊之术，就可以直接解开了，若不是，那就正好排除，再想想是不是太子中了什么药或者什么毒，再从其他方面考虑。”
季长淮重重地点头：“程姑娘说得对，我这就去找人！”
程清讶异：“这附近有懂行的人吗？”
“郓城有！”
季长淮说着，就冲进了雨里，骑上一匹快马，便向郓城赶过去。
程清有些忐忑，也不好离开，便索性在药棚里，等季长淮回来。
季长淮是半夜的时候才回来的，带着一个年迈的婆婆。
程清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看过。
看着看着，程清冷不丁地想起来，这不是府尹府看后门的那位婆子吗？
她会巫蛊之术？
程清有些惊讶。
为了低调行事，也为了防止他人提前得到消息，季长淮看见程清，也没上来打招呼，直接带着那婆子，进了客栈。
太子此时还在客栈里陪着宁月龄。
季长淮不能靠近太子，但进出客栈取东西还是无碍。
他就装作带着那婆子去取东西。
趁着在客栈里时，便让那婆子观察太子。
片刻后，婆子给了他肯定的答复，太子确实中了降头术。
有人在他身上下了降头符。
不过看情况，下符的时间还很短，并不稳定。
想要解开符纸很简单。
下降头符必定有引子。
而这引子，一般就是下降头符人的头发或者指尖血。
只要再取来一些那人的头发或者指尖血，布阵后再燃烧完毕，用黑狗血泼上一遭，降头符就算是破了。
这个关键就在于，要找到下降头符人的引子。
找不到的话，就解不开。
要说给太子下降头的人……
除了宁月龄，季长淮不作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