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德国宋2024-08-15 10:003,409

  午夜,我们驶入了瑞士巴塞尔的外环,巴塞尔位于德国和瑞士边界,它匍匐在阿尔卑斯山脚下,属于瑞士第三大城市,不到二十万的居民,却通行三种语言,法语,德语和意大利语。

  

  这座城市有著名的大学,还有重要的国际会展,像是镶嵌在瑞士,法国和德国三国交界上的一颗珍珠。巴塞尔对我并不陌生,我在哪里吃过大罚单,每次进入巴塞尔外环,我就心惊肉跳。

  

  巴塞尔地理位置极佳,从德国去法国南部的必经之路。瑞士是一个内陆国家,出于欧洲的心脏,它是很国际化的国家,有三种官方语言,苏黎世是德语区,卢加诺是意大利语区,而在巴塞尔,所见之处都是法语路标。

  

  通过瑞士边境时,正是夜里12点,虽然检查站上空无一人,我的心还是砰砰乱跳。瑞士和德国的边境线,早就取消了边境检查,但现在是疫情期间,我听说部分路口又恢复了检查。

  

  巴塞尔外环线我开过n次了,不知从那一年开始,我带一家中国央企,参加两年一次的巴塞尔国家机床展,老总们对里的五轴加工中心十分心仪,可惜人家扭扭捏捏地不愿卖。

  

  巴塞尔外环总是堵车,可今夜路上空无一人,路灯把八道双向的外环照得雪亮。你完全可以飚出200公里的速度,但是你可千万要小心,这里步步陷阱。一旦你超出90公里,你会收到瑞士警察一张大大的罚单,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他们都会找到你,把你罚到倾家荡产。

  

  岚岚还在熟睡,我把副驾驶座位伸开,靠背放下,她几乎是躺平了,这姑娘一条腿伸直,脚搭在驾驶台上,而另一条腿弯曲着,脚踩着座椅,裙子掀起着,底裤一览无余,这副不堪入目的场景,分散着我的注意力,我的车几次压白线,让车上的自动纠偏系统大显身手。

  

  岚岚穿着连身黑丝袜,着对我这个老男人是极大的引诱,黑丝袜彰显出白肉和黑丝的反差,这种黑白鲜明的反差,刺激着我的视觉器官。当然岚岚穿的那种黑丝袜是密织的,保暖的那种,不是巴黎站街女穿的那种网格式,专门用来了撩拨男人的那种。

  

  我用车上的蓝牙通讯系统,拨通了岚岚温州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岚岚的爸爸阿勇。我告诉阿勇,岚岚在我车上,我已经进入瑞士了,天亮前一定能到达米兰。

  

  我跟阿勇说,岚岚就在我身边,她睡着了。阿勇听上去非常高兴,他对我千恩万谢,表示回温州一定要请我喝酒,配带黄的那种生蟹,他知道,那是我的最爱。

  

  阿勇年轻时是个帅哥,他中等个子,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浑身上下一块块的腱子肌,没有那个妇人看了能不动情的。他的问题是自制力较弱,喝点老酒容易失控。当年在温州小南门打群架,戳瞎对方一只眼,判了三年。

  

  阿勇父母走了关系花了钱,他得到提前释放,牢里出来以后,不敢在温州混了,他是最初一批出海走私的,在洞头岛做台湾渔民生意,赚了一桶金,成为温州第一批万元户。我上大学前,他送给我一台双卡录音机,在当时,那是非常重的礼物。

  

  岚岚醒了,她大概听到了我在电话。我问她,你要不要跟你爸说话,她摇头摆手表示不接电话,一翻身又睡去了。她那滚圆的臀部冲着我,我恨不得在上面狠拍一巴掌。

  

  “你现在还不跟你爸说话吗,这真的不好”。他们父女一直不好关系,我知道,我也无法改变什么。不过我是要说 “你不应该这样对待你爸”

  

  岚岚爸爸出狱以后,几乎就没有回过家,他在海上走私,赚到第一桶金,之后到上海做建材生意,在上海买了房子,跟个上海女人同居,那一个上海纺织厂的下岗女工,我们一起吃过饭,很有几分姿色,会用眼神撩人,嘴巴甜的发腻。

  

  过了巴塞尔,我们就进入了阿尔卑斯山区,一座接一座的大山,黑压压地向我迎面扑来,我知道,不久就要钻山洞了,想到那个圣哥达隧道,我顿时感到一阵绝望。

  

  岚岚醒来,她看见我们进入了黑乎乎的山区,她也有点紧张起来,她收起了椅子,坐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紧盯前方,一言不发。

  

  “ 跟舅舅说说你去米兰演出的事吧,舅舅要是发困,就不能继续开车了”。我要她开口。

  

  岚岚从小叫我舅舅,是不是有点怪,这是可能是她妈的意愿吧,按照我们那里风俗习惯,我应该是她干爹。干爹现在也不太好听,还有一定的危险。人大王教兽勇当干爹,不是出了问题了吗。

  

  岚岚告诉我,她上音毕业后,进了部队文工团,后来不知为什么突然退役,意大利博洛尼亚音乐学院深造,她当年指导老师,现在80岁的M教授, 曾经是米兰斯卡拉歌剧院的艺术总监,这次的演出机会,就是M教授为她保留的。

  

  岚岚说,她也为她的老师争取到了一个中国顶级声乐大赛评委的位置,每年还派几个大师班的特培生去给他送钱。

  

  艺术圈子里潜规则,其实也是利益交换,如果你手里没有可交换的资源,你唱的再好也进不了圈子,根本没人承认你。

  

  “你上过维也纳金色大厅吗?“

  

  “舅舅,你不知道,维也纳金色大厅是个业余舞台,每年除了圣诞节,其他时间空挡很多,花点钱就可以租一晚,组织一场音乐会,不考虑票房,那是太容易了。把票送给了维也纳总领馆和各个华侨社团,他们会组织维也纳的华侨老老少少来捧场,保证把金色大厅坐满。”

  

  “ 意大利华人歌唱家中牛人很多的,他们为什么舍近求远,不远万里,从上海找你来演这个角色,难道是因为你有军衔不成 ”

  

  “ 我早退役了,否则也出不来,我不能跟宋少将比,人家是有大佬做靠山的。欧洲华人歌唱家中间当然有出色的,在海外华人春晚上露露脸,真正能登上米兰斯卡拉歌剧院有几个?”

  

  “维也纳金色大厅只要你花钱,谁都可以租用,舅舅,你也可以烧点钱,租下金色大厅,自嗨一场,再多撒出五万欧元,你还可以雇用维也纳交响乐团给你伴奏,烘托一下。” 岚岚好像很懂行情。

  

  “斯卡拉歌剧院是包给米兰歌剧团的,不管是斯卡拉歌剧院自己的演出,还是客团来演出,每场演出都必须通过米兰歌剧团艺术总监的认可,总监从全世界招聘的顶级演员,像刚刚去世的花腔女高音,葛贝洛娃那种大师级别的,登上斯卡拉舞台。而且斯卡拉剧院从来没有空挡期。”

  

  米兰斯卡拉歌剧院是欧洲最豪华的剧场,它自1778年建成以后,除了这次疫情,从来没有空挡过,斯卡拉剧院设有超过3,000个座位及一个会堂,观众厅呈马蹄形,有6排的包厢。幕前阔26米,高27米,要舞台则高20米。当初是欧洲最华丽的剧场,米兰大富商出钱纷纷在这里斗富,出大价买下包厢的命名。

  

  意大利在1861年才得以统一,在这之前,亚平宁半岛上的几个王国各顾各的发展,其中米兰共和国和威尼斯共和国独霸一方,富甲天下,有钱造宏大的宫殿,华丽的剧场,就是没钱给罗马的教皇上贡。意大利这些个小王国,谁也不愿意大利统一起来。

  

  “斯卡拉剧院的位置原本是圣玛利亚斯卡拉教堂 (Santa Maria alla Scala),天主教在意大利北部,米兰平原上渐渐式微,教会收不到税,养不起那么多教堂,斯卡拉教堂被卖掉拆毁了,在教堂原址上建的新剧院,斯卡拉这个名称被大剧院继承了下来。“

  

  岚岚越说越兴奋,她神采奕奕,眉飞色舞,跟一个外行舅舅大谈斯卡拉歌剧院和她要演的角色,好像她登上了中国好声音竞选舞台,向评委们显摆自己见多识广。

  

  我大概是听明白了,她是来救场的,她要演的角色,是罗西尼谱曲的歌剧《塞维利亚的理发师》中的罗西娜。

  

  斯卡拉歌剧院演罗西娜的A角演员阳性了,不能登台了,而替补的B角居然也阳性了,剧院束手无策,艺术总监于是想到了万里之外岚岚来救场。她有那么厉害吗,我是将信将疑,你们也就姑且一听吧。

  

  岚岚要演那个角色,在剧中是个风骚的小妇人,名叫罗西娜,小罗脚踩两条船,让她的监护人痛苦不堪。在这部两幕歌剧中,小罗有个主要唱段,最经典的,常常被抽出来单独演唱。

  

  我听过这个经典唱段,那是中国的维族演员迪里拜尔唱的,个人感觉她的声音来自上天,无与伦比的天籁之音,每个细节的处理也是完美无瑕,我是一个外行,找不出更多的赞美之词了。

  

  我跟岚岚明说: “我觉得,无论你怎么努力,也无法超越迪里拜尔。她是维族人,维族人天生能歌善舞,我们汉族人不行的”

  

  岚岚说 “迪老师的西洋花腔,那是登峰造极,无法超越了,但是歌剧到底是还舞台表演艺术,表演和唱缺一不可,而迪里拜尔老师个子太矮,欧洲演员跟她对唱,要低着头,声音发不出来,无法配戏。而我行。

  

  “我身高1米7” 岚岚说罢撸起她的裙子,露出她的大长腿,开玩笑地对我说: “光我的腿就有一米一,舅舅你信不信? ”

  岚岚的腿确实好看,又直又长,在黑丝袜的包裹之下,该瘦的部位细,该肥的部位粗,确实是粗细有致的那种腿。

  

  “ 你在国内招收大师班学生,把他们送去意大利音乐学院,为你的老师赚了不少钱吧。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就是一场交易,贵圈很乱,潜规则舅舅也是听说过的”

  

  圣哥达隧道是双向行车,虽然对面的车都关闭远光灯,但视觉的压力还是很大,十九公里的这段路,我战战兢兢,保持着六十公里的车速,带着这个尤物,钻进了一个无底的黑洞,那是多么的可怕,多么刺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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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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