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票不便宜,闹爷不会等高迪坐长途火车消磨时间,范小丫无奈只能和教导主任请假,看在高经理丢了儿子的份上,请假条马上就批了下来。
出了学校,范小丫拿出手机给相熟的旅游公司经理打电话,让她准备一张最近能飞首都的机票。
“高迪胆子也太大了!”姑姑开车送她去机场时,不住嘀咕被苏幕蝶玩得团团转的傻小子,竟也会闷声不响跑出去。
范小丫也没想到,不过有一件事她想问问姑姑:“姑,为什么高迪的爸爸,一直不给赵科打电话,也不跟我去。”
看了一眼后视镜的姑姑晦涩道:“怎么打,他养在这边的情人,哎,说不清楚,小丫,要不姑姑跟你去。”
“姑姑去了,家里怎么办,公司怎么办。”
“你姑父自己扛着。”
“大黄要哭的。”范小丫翻包检查证件,钱,银行卡都在,她走得匆忙,本来打算把高迪逮回来再和小腹黑解释。
可曾想,一别十年。
十年后,香港。
珠宝拍卖会。
全城富商、世界各地富豪的代理人、收藏家、私人藏馆等顶流汇聚一堂。
拍卖师介绍完刚送上台的一套满绿玻璃种蛋面套链,蛋面饱满,浓阳正匀和皆具,如绝世美人,曾一分则长,减一分则短,起拍价八百八十万港币。
第一个人应价:“这位先生出九百万。”
一秒之后:“九百九十万。”
“一千万!”
“一千两百万!”
“一千五百万!”
“一千八百万!”
“……”拍卖师语速越来越快。
场内竞价者甚多,举手的此起彼伏,气氛登时就紧张起来,齐二少听到最新报价,手机没挂上就让助理继续追加:“两千万。”
两千万!
拍卖场里扬起一阵小小的喧哗,各怀心思的买家纷纷议论起来。
拍卖师纵观全场,他也清楚成交价会超出买家预期很多,气氛有点火,他马上转向场外连线的买家:“场外买家还有没有高过两千万的。”
“两千六百万。”举着电话的代理人说。
喧哗声再起,这个价格绝了。
和估价师商议后,助理询问齐二少意见,因为现场只剩下场外匿名买家和齐家两个人竞拍,无论花落谁家,卖出价都会打破历史记录。
“两千八百万!”齐家追加。
会场里的人纷纷看向场外买家代理人,代理人脸色未变,然后也举起了手:“三千万。”
“三千三百万。”齐家继续。
“齐家多年保持低调,今天大张旗鼓是什么意思。”一个年轻的贵妇人低声和丈夫说道。
西装革履头发花白的丈夫笑得讳莫如深:“齐老爷子当年急流勇退,听说是有高人在背后指点,齐家资产在金融风暴里安然无恙,这些年齐二修身养性,听说和王家的女儿准备订婚了。”
“是买来做聘礼的?”贵妇羡慕道。
“未必,齐王两家强强联合,不知道暗地里打什么算盘。”
被城中名流称为浪子回头的齐二少,怒挂了一通电话,又打了一通国际长途,压着嗓子吼道:“你别抢老子风头行不行。”
“我乐意,你别加了,再加就假了,我三千五百万成交,还有记得带她去看牙医。”被对方一顿奚落挂断电话,齐二盯着手机恨不得顺着信号爬过去掐死这厮,套一句小魔王的话——家里有矿了不起啊!
我家也有!
最终套链以让人咋舌的三千五百万被一位阿拉伯买家收入囊中,铩羽而归的齐二留下助理自己在休息室里发飙。
“什么叫做人不见了。”他对一个铁塔似的男人狂吼。
高迪无奈插着口袋,十年时间,他整个人都沉淀下来,从幼熊变成了壮年黑熊:“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把王小姐都吓到了。”身上有一股纵横森林无人能挡的气势。
一旁的菟丝花白着小脸,摆摆手表示习惯了:“齐二,你听高迪解释,我跟娅娅说怀疑自己怀孕了,骗她陪我去医院检查。”
气得咬牙切齿的齐二,闻言上下打量菟丝花,狐疑道:“她信了?”
“你前科累累,当然信了啊。”菟丝花单纯又无辜的说。
“也是,然后呢。”他问。
然后王小姐好不容易拽着人去见自己的私人医生,看到是牙医,娅娅掉头要走,王小姐堵住门口,差点就哭给她看,娅娅才服软的,谁知刚要检查牙齿,街面上突然传来鸣枪示警的声音,诊所里的病人吓作一团,等她和医生反应过来,娅娅已经不见了。
王小姐很抱歉的看着两个男人:“对不起,我没看好她。”
“不怪你。”高迪说。
齐二恼得把服帖的发型抓成了鸡窝,他一身苹果领晚礼服配上发型,说不出的迥异:“找,全城去找,所有人手都派出去。”
未婚夫为了别的女人火冒三丈,王小姐并不吃醋,她从小就喜欢齐二,但齐二风流不愿意被婚姻约束,和几任男友不欢而散的她,意外接到了齐二的电话,问自己愿不愿意以结婚为目的谈恋爱,王小姐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听齐二说,他少不更事去末鼓冒险,几次生死沉浮,都因为娅娅在捡回一条命,让齐家东山再起的鸽血红宝石,原主人就是娅娅。
齐爷爷私下评价过,娅娅对于珠宝玉石的天赋,比齐家几代人积累沉淀都强,齐二捡到宝了。
坐在齐二的车上,王小姐负责搜寻街上戴鸭舌帽、穿紫色连帽卫衣、九分休闲裤、板鞋的女子:“你说她会不会住酒店了。”她问。
“齐家名下的酒店,相熟的酒店都没有她入住的记录。”开车的人回答。
“不去酒店她能去哪儿?”
游乐场。
带着鸭舌帽的女子看着过山车出神,小蛇一样的车子攀爬到最高点,随后高速下降,高亢的尖叫声是速度和刺激最直接的证明。
肾上腺素飙升。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她以为自己书穿不会长智齿,奈何智齿虽迟但到,行,待会儿坐几次过山车后,趁着兴奋劲儿把最后的消炎药吃掉,乌拉!
“还有两空位,靓妹你们俩个要不要上来。”工作日游客很少,工作人员看到两个站在等候区的男女,抬手招呼。
范娅娅听到招呼,收起思绪转过脸去,目光与同样瞥了自己一眼的男人撞在一起,男人身量不低,宽肩劲腰长腿,鼻梁上架着一副冰冷的眼镜。
她并不认为男人长了一张大众脸,相反的,男人五官凛冽出色,只是容貌并不足以打动她,范娅娅觉得男人这双眼睛自己应该见过,有种熟悉的森冷感。
脑子被之前突如其来的枪声搅得思绪大乱,一时想不起是几年前的记忆。
“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虽然这种搭讪方式作古了,可范娅娅说出口时半点不觉得尴尬。
就是一旁等他们答复的工作人员忍不住扑哧笑出声:“小妹妹,你这样搭讪靓仔是不行的,太老土了。”
“那你来个不老土的,我听听。”范娅娅说道。
工作人员被问得语塞,讪讪错开视线,小声嘀咕了一句:待会儿被人无视不要哭哦。
她转回头,继续刚才的话题:“靓仔,你是不是姓杨。”
戴着金丝边圆框眼镜的男人薄唇勾起,玩世不恭的问:“我姓杨和不姓杨,对你来说有什么不同。”
“也没什么不同,随口问问而已。”
“噢,我也是随口一说。”
好吧,他们好像是一个频道上的,范娅娅愉快的决定和眼镜男一起坐过山车,眼镜男也欣然应允,这回尴尬的是过山车的工作人员,没想到过了千禧年,还有学生妹用古墓派的手法钓凯子。
而且还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