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包!”
乔丹丹低呼,同时一阵无语,她气得没了顾虑,抬脚就踹上高迪的小腿:“钱包你都丢,不会丢别的吗。”
“口袋里就钱包和BB机,总不能丢BB机吧。”高迪被踢得不痛不痒。
“你猪脑子啊,猪脑子啊!”她怎么骂都不解气。
一顿挠痒痒的踢打结束。
炸毛猫一样的女孩突然闷头冲出了马路,他即刻收起嬉闹的姿态,赶紧追上去:“乔丹丹你干嘛。”
“找小丫救命,你是笨蛋吗,丢钱包。”
“别找老大,里面没钱。”
“屁,鬼才信你。”乔丹丹逐渐范小丫化,吼起高迪愈发顺溜。
二十分钟后。
范小丫咔哒扣下电话,给眼前的人弄得肺管疼,她是槽多无口,直接甩一张纸出去:“地址,这是介绍信。”
高迪低着脑瓜,乔丹丹亦是如此,俩人觉得自己站的不是黄叔叔的书房,是教导主任的办公室,比上刑还难受。
还是乔丹丹在范小丫面前更大胆些:“小丫,你想骂就骂吧。”
“骂什么,骂你们明知敌人凶狠,还凑上去证明自己实力欠缺。”范小丫似笑非笑的,让他们不由得挺直了脊背,把身姿站笔挺,做好立正挨打的准备,她又说:“还是要表扬你们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勇气。”
“我没想到方邵俊那个人耳根子这么软。”高迪忍不住为乔丹丹辩解。
乔丹丹则说:“我也没想到,苏幕蝶真会跟班长要。”
两人立场迥异,竟然还能彼此打掩护,也是逸闻一件啊,她还能说什么,祝天下失恋人终成兄妹?
范小丫叹息:“赶紧去人家值班室领钱包啊,杵着干什么。”
“哦。”
“哦。”如蒙大赦的两个家伙对视一眼,一起跑出了书房。
范小丫摇头继续研究地图,按闹爷的说法,他们很可能要深入强冷空气的故乡,别的不说,就沿着大铁路就危机四伏。
如果去,物资闹爷管够,范小丫把自己捎过去就行。
她抓乱了尹阳梳的精致发辫,真烦啊,还是先和姑姑姑父提前打个预防针吧,只有他们两个站在自己这边,范小丫才能顺利远飞。
生日隔天大早,范小丫昨晚和大黄姑姑俩谈了一个小时,对上次她胡闹心有戚戚的夫妻二人只给了一个回复——他们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让她为长辈想想,家里什么都不缺,没必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听到拖拉门的声音,范小丫折下地图,正对上高迪讨好的笑脸,她压着眉头问:“怎么,苏幕蝶突然转性答应和你去看电影了。”
“不是,老大,闹爷找我了,昨晚上。”高迪提着小笼包油条豆浆道。
“然后。”
高迪摩拳擦掌,似要大展宏图的双眼发亮:“我跟你去,你带我去吧,像上次一样。”
上次,上次本来范小丫没带高迪,是高迪自己偷了高厂长的钱买机票要去天子脚下闯一闯,他们就在同一架航班而已。
巧得让范小丫咋舌。
还被尹阳误会是自己带高迪去的,后来下飞机,高迪给她鞍前马后,也只能捎上了,毕竟跟着她吃香喝辣。
毕竟这蠢货下了飞机,全身上下就剩一百块。
范小丫重新把地图支棱起来,遮住某人的脸,高迪不屈不挠,凑到藤椅上央求:“老大,老大,你不是说我皮粗肉厚站洋鬼子身边一个顶俩嘛。”他为了证实自己这十几年的白米饭吃回本,用力在心口捶几下,噗噗响的那种:“老大,你带我去吧。”
“我媳妇本就看你了,幕蝶现在不缺钱,我就是个经理的儿子,人家都当老板了。”
“老大,你不帮我,我一辈子就打光棍了。”
“啧!”范小丫被缠得拧起眉头,她自己都没解释清楚,不耐烦的一脚踹开身旁的人形苍蝇:“滚,我自己都没整清楚。”
高迪呜呜呜的缩到一边,狗崽被吼了一般吓得缩成一团,可惜他真的很高壮,缩成团都比别人占地方。
在黄家呆了半天的高迪,垂头丧气的离开,尹阳来的时候,早就不见人了,只听保姆说人来过。
“小丫,高迪来干什么。”
“除了苏幕蝶,他还能有什么事来求我。”
“他应该去眼科或者神经内科看看,找你解决不了问题。”尹阳听到某个名字便不再细问,带着一叠参考资料坐下,他早上在家打扫卫生,右眼皮一直跳,不迷信的人,在昨天闹过脾气后,也有点偏听偏信的在意。
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心里扎了根刺似的硌着很不舒服。
范小丫咬了一口西瓜,瓜瓤起沙,是熟过头了,她吞下后和尹阳道:“你现在挤兑人的花样越来越多了。”
“是师傅教得好。”
“没你悟性高。”她又挖了一勺西瓜,转回正题问:“今天不是说你自己在家学习。”范小丫周日独处,是两人严正交涉,甚至她以友尽做要挟才换来的。
不是要紧事,尹阳不会打破约定过来。
他自己切了一块西瓜,坐在她身边尝了口才回答:“我右眼皮一直跳,所以就过来了。”
“少年,你应该相信科学。”范小丫挖西瓜的手停了停,调侃一句后继续。
一半西瓜吃出一个坑,尹阳看她挖得费劲,兀自抱过来,拿起茶盘里的勺子帮着挖,接着刚才的话题说:“当然要相信科学,科学也不能解释一切,所以我小心求证。”
呃······
他说得好有道理,范小丫无法反驳,她大概是那种左眼跳财,很准,右眼跳灾,胡说八道的究极实用主义者。
日落日出,又一天,对于学生来说,周末是短暂的,上课才是常态,范小丫厌学情绪有点重,已经发展到上语文课研究地理,上地理课研究俄语的程度。
她看的还是大学教授亲自整理的教学笔记,气得教导主任是头顶的毛发又稀疏了不少。
反应给家长,家长直说让孩子读高中就没打算学习,只是想让她融入集体,直接上大学,和同班年龄差太大,会被孤立的。
教导主任问为什么不送少年班,结果人家真送过,但是孩子太特殊,学校乐意收,心理医生坚决反对。
所以,教导主任也放弃了,反正成绩没掉过。
“范小丫,出来一下。”手里常年拿着一本生死簿的教导主任站在教室门口,对学生里年纪最小的那个喊道。
范小丫抬起头,也不像其他学生麻溜的站起来,她只是看向他问:“老师,怎么了。”
“教务处有人找你,很急。”
教务处,范小丫总算麻溜的站起来了,教导主任舒了一口气,他就没接触过这么特殊的孩子,教育起来真头疼。
以为教导主任又老生常谈的尹阳没跟去,毕竟有时候他在,小丫都发挥不出她犀利又天马行空的辩才了。
想到被气得跳脚的教导主任,尹阳不自觉就笑出声来。
他并不知道,来找范小丫的是高经理,他身形越发圆润富态,六神无主的父亲,拿一封信先去找苏幕蝶,苏幕蝶三言两语打发离开,救助无门的高经理,只能来找范小丫。
“他没拿钱,这小子没拿钱。”热锅上蚂蚁不停转。
看完一行字留书的范小丫,也气得心肝脾肺肾疼,好,好得很,跟她玩先斩后奏。
有道是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她都想一键三连了。
“小丫,他说去挣老婆本是什么意思,他不会被人骗了吧。”
“我都不敢给他妈打电话,怎么交代啊,这小子一分钱没拿。”高经理六神无主,都语无伦次了,范小丫才注意到,高迪没把之前赚来的钱乱花,他破天荒的存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