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高迪问。
刀疤有点无奈:“不在我地盘上,人家有条件才肯给你。”
范娅娅递给空姐一个眼神,空姐明白的点头,璐璐姐私人飞机上的机长和空姐都身兼数职,其中一个就是保镖,很多话不需要说出口,大家有默契。
在她快步走下舷梯后,飞机收起梯子往跑道另一端前行做起飞准备。
“欢迎回来。”刀疤视线一直迎着她,飞机离开后他迅速上车,高迪和范娅娅紧随其后,他们只在机场停留了不到十分钟,就来到了东欧某个被各种地方势力分割的小城里。
地头蛇做的都是见不得光的生意,包括刀疤。
穿过一道道荷枪实弹的警戒,两个人在客厅里见到了另一个人,刀疤介绍说:“盖瑞,这是Y小姐。”剪短的介绍结束,唤作盖瑞的男人站起来对范娅娅伸出手。
他的手粗粝且留着大面积烧伤的痕迹,眼神比实际年龄苍老数倍,他老练精明的审视着自己,范娅娅收回手,对方会一点英语,不是很流利但交流没问题。
“我可以把人给你,但是你必须带我妹妹和她的儿子离开,给他们弄一个全新的身份。”盖瑞要求就这么简单。
高迪不懂他们门路众多,为什么非要用柯特家的孙子做交换,刀疤拍着他的肩膀,无奈道:“我们都是阴沟里的老鼠,走的都是肮脏的下水道,蛇头只看钱为我们买路子,我们不能保证万无一失,绝对不会让自己的至亲冒险。”
蛇头收钱办事,人到了也未必能弄到真的护照,有些事情不是有钱能办到的,你还得有人,地头蛇出了自己地盘就是泥鳅一条。
“我帮不了。”范娅娅不假思索,直接拒绝了:“我只能给钱,你要多少钱。”
盖瑞愣住,摆摆手:“我不要钱,我就要你保证我妹妹能活在阳光下。”
范娅娅从沙发上起身,示意刀疤和自己到另一个地方谈,刀疤眼神闪了闪,依旧跟着范娅娅出去,他们一前一后出了客厅,她一拳就招呼在刀疤脸上:“我警告过你什么!”
“不是我,是我岳父喝醉了口误。”刀疤挨了一拳,跌了两步出去,嘴角破了,他草率的抹掉血。
范娅娅五脏六腑都给他气疼了。
现在怎么收场,她瘸了一只脚,硬抢是不可能的,这个该死的人情债世界,范娅娅恨不得买一副棺材躺进去,棺材盖上写着: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墓志铭:离线!
“盖瑞的妹妹什么情况,我要的人为什么落他手里了。”
“他是个投机分子,知道有人出大价钱,中途抢到自己手里当筹码的。”刀疤说道,等他去接触盖瑞想用钱换人,就有人提醒盖瑞刀疤有非常可靠的门路,于是就弄成了现在的样子。
至于盖瑞的妹妹,也是非传统意义温良恭顺的女子,她从小跟着盖瑞,后来为了巩固地盘嫁给了一个当地老大的小儿子,在一个月前两个家族火拼,她亲手杀了背叛自己的老公,盖瑞觉得不能让妹妹继续在这个没有盼头的地方过活,想把人送走。
可死了儿子,丢了地盘的前亲家公不打算善罢甘休。
正发愁呢,范娅娅手机又收到了二号的信息。
二哈:完美收官,祝你一切顺利。
翻译过来就是璐璐姐等你好消息,你懂的。
捏着翻盖手机,范娅娅没得选:“我要见了人再说。”
“见谁?”刀疤问。
“两个都见。”
刀疤进去传话,时间不多,距离下一趟飞机过来还有两个小时,要掐时间,机长只接到等候五分钟的命令过时不候。
一行人从刀疤的院子坐车出去,街上小商小贩很多,到了盖瑞的地盘,就会看到街口有人背着枪在维持秩序,鲁尔也就是璐璐姐的侄孙被关在地下室,因为电压不稳,楼道里的灯一直忽明忽暗的闪,让人的眼睛受不了。
看守打开门,范娅娅正好看到一个带着手套的人给躺在床上的男子注射药物?
“他是干什么的。”她问盖瑞。
“治疗。”他用最简单的单词回答。
范娅娅递给高迪一个眼神让他过去查看一下,大概是医生的人也会一点英语,比盖瑞好一点,他和高迪解释,鲁尔的眼睛外伤致盲,眼球摘除之后需要治疗防止感染。
外伤致盲,摘除眼球?!
搞什么!
她脸色一沉,抬手对盖瑞和刀疤勾了勾手指:“我想听解释。”
“我抢到人的时候他眼睛就瞎了,为了谈好价钱我才找人给他医治。”盖瑞解释道。
不太相信的范娅娅视线转到刀疤脸上,刀疤确定了盖瑞的说法:“最先找到鲁尔的人收到的命令就是这样的,他们收钱办事,从来不问原因。”
“他现在能不能上飞机,我不可能带着一个医生过去。”真是一桩接着一桩的来,一茬接着一茬的冒,他们是韭菜吗,范娅娅不想割啊,她只想连根拔起:“你妹妹呢,我要去见过人才能决定。”
盖瑞的妹妹奥夫娜,二十七八岁,很精明的长相,红头发长脸浓眉,穿着深灰色的连衣裙,丝袜裹着的小腿很结实,她会流利的英语,身边带着一个蓝眼睛的小男孩。
男孩站在母亲手边,手捏着奥夫娜的翻领花边,范娅娅示意刀疤把孩子带出去,奥夫娜跟儿子讲了两句,男孩就牵着刀疤的手离开了房间。
坐在沙发对面的女人先开口:“我听说过你,没想到这么年轻。”
“我们直接入正题,你如果要接受我的安排,那么从跟我走的一刻开始,你和所有旧相识都不能再联系,知道我的意思么。”范娅娅不想留麻烦给自己,帮忙也是有条件的。
奥夫娜皱眉,她反问范娅娅:“是永远吗?”
“当然,我给你十分钟考虑,我时间不多。”范娅娅想找个房间打电话,刚起身奥夫娜就回答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
她说:“好。”
既然都不是废话的人,范娅娅也当着奥夫娜的面给璐璐姐打电话:“你侄孙瞎了,别告诉我是你的意思。”
“小辣椒,我手下的律师团有无数种办法让他失去继承权,弄瞎他的人,只是想更容易控制鲁尔,你打电话来是什么意思。”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侄子结婚了,新娘很漂亮,而且还直接带来了一个安静的小男孩。”范娅娅也知道璐璐姐还没丧良心到某种突破底线的程度 。
璐璐姐笑问:“什么时候结的。”
“马上。”
“新娘子是否聪明得知道该怎么做?”
“放心,她一个月前刚亲手杀死了背叛自己的丈夫,是个果决又聪明的姑娘。”
“哈哈哈,告诉我的侄孙媳妇,我很喜欢她。”电话那头的人笑得更放肆了,范娅娅问接头的人在什么地方,璐璐姐说到了意大利再说,两人便挂断了电话。
收线的范娅娅,对准新娘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我希望你哥哥能给你找到一个证婚人。”
奥夫娜站起来,扯直裙摆:“需要戒指么,我前夫的还能用。”
“在此之前,你要说服一个陌生男人和你结婚,婚后你会得到每年千万美元的抚养费,一个香槟酒庄园,还有一个全新的姓氏。”范娅娅看过资料,鲁尔以务农为生,长相端正,性格温吞,是个没有什么记忆点的年轻男人,父母去世后每天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受教育水平很低。
奥夫娜告诉范娅娅她知道怎么做。
医生把鲁尔唤醒后,奥夫娜带着儿子悄悄走进去。
“先生,你还记得我么。”奥夫娜轻唤。
小男孩坐在床边伸手碰了碰鲁尔缠着绷带的脸:“还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