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美食,那个不是色香味俱全,能在美味佳肴里嗅到熏香的味道,足见赤蛇鼻子灵敏。
小叔和老大一脸我什么都没闻到的表情。
只有范娅娅接下话茬说:“是么,我觉得天然的味道没有这么浓啊。”她抽了抽鼻子,靠近水晶镂空雕的水果盘子。
忽地,送酒水进来的帮厨手里的托盘滑了一下,他吓得低呼一声。
立刻引来用餐六个人的侧目,杨锦隽热心的上去扶住脚下踉跄的帮厨:“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可以先回去休息了。”他宽慰道。
“谢谢,我可能一早起来太忙。”金发小哥感谢道,头低得下巴都要戳胸口上。
“没事,我们这里都是自己人。”把帮厨打发去休息,杨锦隽将红酒递给了高迪才落座。
他们继续说路上的事情,餐厅里的欢声笑语如高亢的歌声,在某个瞬间戛然而止,诡异得如同断电是城市陷入的短暂静谧。
黑暗里观察的人给手枪上膛,他们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六个人放松警惕的时候。
随着别墅的后门被人打开。
一行神秘人疾步走进了餐厅,杯盏倒在地上,红酒撒了一片。
大议长脱下皮手套看着一桌人,他先让帮厨检查几个男人的情况,帮厨翻开昏迷的人,一个个扒开他们的眼睛后道:“药剂起作用了。”药剂起作用的方式就嗅闻,他们特意做成了橙子味,浑然天成找不出一点瑕疵。
“你表现不错,比总向我证明自己愚蠢的要更胜一筹。”比蠢货更胜一筹还是蠢货,大议长一席话无法让帮厨自满,然而,站在大议长身后的蝮蛇直接就被养父无情羞辱。
帮厨悄悄打量蝮蛇,脸色铁青的人目不斜视,为了一个女人,他被大议长扇巴掌,这是三十年来从未有过的。
也无论大议长怎么折磨蝮蛇,他就是没有松口供出姓苏的女人。
让同为大议长养子的他们不屑。
心里骂蝮蛇活该的帮厨恭敬的询问:“大议长,是不是要解决男人。”
“这些琐事不需要你,蝮蛇,以后就由你来处理垃圾,响尾蛇,从现在开始,你当我的副手。”大议长走到范娅娅身边,轻轻揭开她的帽子,开颅手术的疤痕清晰可见,并不让人赏心悦目的长相还非整一个光头造型。
用她家乡的话,响尾蛇应该说范娅娅是东施效颦了。
最后决定把赤蛇和范娅娅带走的大议长,捏起一个干净的高脚杯,将醒好的红酒倒出一些,对着水晶灯晃了晃杯子,色泽完美,又闻了闻香气,亦是完美。
忍不住喝一口庆祝自己金蝉脱壳,成功起死回生的男人抿了一口后把酒递给了响尾蛇,眼神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恩赐,被赐予的响尾蛇一时大喜过望,就和接下玉玺从未被当做储君培养的王子一般。
响尾蛇此刻,能为大议长肝脑涂地。
万死不辞。
少顷,车子开出别墅,两个女人被换上精神病人的约束衣,其他人身前都挂上某个私人精神病院的工作牌。
被留下处理垃圾的蝮蛇和三个杀手打开了屋里的燃气,他们要伪装成燃气泄露致死的假象,可又要留下线索让鲨鱼知道两个女人在他们手里,这次大议长势必要取鲨鱼而代之。
细心布置犯罪现场的蝮很快发现三个杀手并不太听自己的话。
权威被无视,让蝮蛇压低眼眉:“你这样会留下自己的指纹,就算警察愚蠢的排除掉你,鲨鱼也能轻易找到你。”对一个突然摘下手套的杀手,蝮蛇实在忍不住去训斥。
对方不但没有重新戴上,更是不屑的瞥了一眼蝮蛇:“你一个失败者,有什么资格指挥我们,蝮蛇,你让大议长失望,为了一个女人背叛组织,你能留着一条命都是组织现在人手不够的原因,神气什么。”
被等级低微的杀手当面揭疮疤,高傲的男人无法忍下这口气,登时就挥动拳头冲胆敢违逆自己的人脸上招呼,咚,男人结结实实摔在客厅的木质地板上。
一击必倒!
巨大的声响引来了其他两个杀手的注意,他们赶过来看到同伴被欺负,马上同声同气骂道:“蝮蛇,你早就不是大议长眼里的红人了,还想继续作威作福,呸!”
不一会儿,三对一混战在一起。
蝮蛇的傲慢和底层杀手的低素养两个作用力加持。
愣是让本来用药剂量不太准的高迪和老大苏醒过来,他们听到餐厅里打斗的声音,迅速交换一个眼神,两个男人悄无声息的从厨房翻窗出去,暂时不管杨锦隽,自秘密入口潜入武器库,用指纹解开门锁后,迅速武装自己的男人又杀了回去。
此时,已经察觉两人失踪,自己中计的蝮蛇,想要制止三个杀手攻击:“别打了!”他一句话说不完整,杀疯的三个人拳脚急追而来。
咚咚咚!
脸上,肚子上,后腰都被重击的蝮蛇,轰然倒地。
应声赶来的两个男人用枪轻而易举让三个莽夫举手投降。
此时,杨锦隽仍躺在地毯上,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解决好杀手,并且转交给鲨鱼亲信的高迪,拿起对讲机和外面的人说:“他们车到哪里了。”
“一出郊区就动手。”他下令。
临近郊外的马路上,车道上车子比上下班高峰期减少了大半,被人盯着的目标恰好驶入了加油站,巧的是一辆救护车也在加油,看到同为医用车辆,司机下来与大议长他们打招呼。
也是闲话扯谈,说天气如何不好,工作不轻松,信用卡难还。
柴米油盐的话题,杀手接不下来,就只能装腼腆,不停的迎合点头:“你们这么晚还出来,加班费多少。”
“我们刚移民过来,还拿不到正式的合同。”好在开车的杀手有点了解临时工的情况,一句自己是临时工,就意味着薪水不会太高,而且还要扣掉中介的费用,救护车司机猛灌了大半瓶可乐。
他表示自己十年前也是新移民,大家都这样熬过来的。
杀手点点头,又说以前日子苦,现在算是天堂,他们说话间,一个流浪汉从加油站的便利店里走出来,手里抓着一袋过期面包,看到两个都是男人,忍不住上来讨一包烟抽。
流浪汉靠在车门上,救护车司机好像认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百块和一包烟说:“你还是找一份体面的工作吧,不然移民局找上门,再回去吃枪子吗。”
“吃就吃吧。”手不停哆嗦的流浪汉谢谢司机,拿着钱和烟转身就走了。
救护车司机看着流浪汉离去,也和杀手挥手告别。
应付过去的杀手暗自舒了一口气,给车厢里的人打暗号。
他并不知道,当流浪汉挡住后视镜视线的时候,化妆成加油站工作人员的另一批杀手在车轮上做了手脚。
咕噜咕噜,刚开到郊外的杀手就听到后车胎发出甩拖鞋吧嗒吧嗒的声音,还有车毂撞击地面的响动,马上停车检查的杀手叹口气,这车胎没法用了。
他敲敲后车门,里面的人听到暗号才打开门,大议长合眼靠在车壁上,司机杀手难以启齿的对投来责备目光的响尾蛇开口:“右后车胎需要更换。”
“原因。”响尾蛇问。
“漏气了。”
“立刻换,我给你们五分钟。”
“是。”两个杀手和响尾蛇留下保护大议长和看守女人。
其他三个杀手下车去换车胎。
千斤顶架好,扳手迅速转起来,其实不用五分钟,他们能三分钟之内解决,只是心里总有一口气堵着,觉得响尾蛇狐假虎威惹人讨厌罢了,三个心照不宣的人故意放慢了节奏,让响尾蛇无能狂怒又舍不得下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