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a市此年的第一场雪终于在烟花爆竹、热闹欢庆的春节悄然飘落而下。
卧室内,暖气十足,睡梦中的苏琉夏仍觉得冷,不自觉的向黎攸瑾怀中蜷缩。
翌日的清晨,苏琉夏起床,拉开窗帘,便见外面已是银装素裹。白茫茫的雪花轻飘飘的落下,为原本热闹的年,增添了几许的清冷。
“天冷,起床记得要穿上外套。”黎攸瑾取下一件衣服,披在她的身上。
“黎先生,下雪了。”苏琉夏伸手拢拢披上的外套,侧头对黎攸瑾说道。
“下雪了!”黎攸瑾从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头,眼看着窗外飞落的雪,幽幽地说。
这是苏琉夏第三次看见雪,神情中略显出几分兴奋。她喜欢雪天的银装,但却不喜它的寒冷肃静,因为她经不住冷,也受不住它的静。
从小生活在南方的她,几乎没怎么见过雪,记得,第一次见到下雪,是在很小的时候,那时的苏琉夏只有6岁。初见雪,她穿上了多件衣服,便出门和小伙伴一起在雪地中奔跑打闹,小时的她,真的很快乐,无忧亦无虑。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她长大了,心中的烦恼也渐多了起来。
在外受了委屈,瞧着街上匆忙而过的人群,即便它再怎么喧闹,心中仍觉缺失了一块,可悲的是,她却不敢深想。
望着窗外雪花飞舞,回想着逝去的流年,整个人都感伤了起来,回不去的,终究是回不去了。
“怎么了?突然那么悲伤。”黎攸瑾瞥见她脸上的神伤,不禁出口询问道。
“没事,就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有些伤感罢了。”苏琉夏收起脸上的伤,扭头看着黎攸瑾,微笑着说道。
“以前的事?”黎攸瑾不明所以。
“嗯。”苏琉夏点头。
“别纠结,就是小时候的事。”瞧着黎攸瑾满面疑惑,醋味翻涌的眸子,出声解释。
听了苏琉夏的解释,黎攸瑾心中好受了许多,只要她想的不是那位渣渣就好。
“洗漱去。”苏琉夏抬手拐拐黎攸瑾。
“别动,让我再抱会儿。”黎攸瑾不松手,头埋在她的颈间,深吸一口,鼻中瞬间充满她身上的清香。
“痒。”伸手推推他乌黑浓密的头,皱眉说道。
“黎太太,你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咒语?为什么我越来越离不开你?只想时刻呆在你身边。”黎攸瑾在她耳边低语。
“对啊!我们那儿专有一种咒语,就为了捆住自己心爱的男人,让他不能离开,不能去找别的女人,也不能欺骗自己的妻子,只能爱一个人,死心又塌地,生生世世永在一起。”苏琉夏看着他,很是认真的随口乱诌。
“那有没有可以绑住自己妻子的心的咒语?”黎攸瑾问道。
“没有。”苏琉夏果断的摇头。
“不公平。”黎攸瑾闻言,双眉全然紧蹙,抿唇不满的说。
“很公平啊!怎么就不公平了?”
“只有女人拴住男人的,为什么就没有男人拴住女人的咒?”黎攸瑾瞥她一眼,说道。
“古有三妻四妾,一个男人拥有多妻,还整天花天酒地,不顾妻子的感受,一个又一个往家中抬。现在虽实行一夫一妻,却免不了偷吃的坏习,我们这咒语,防的就是自己的丈夫,悄悄的背着自己出去外面拈花惹草。”
“…………”他会是这样的人吗?他可是很专一的。至今,他的身边除了她,可没有出现过别的女人。
苏琉夏瞧着他不满的神情,偷偷在心中笑了笑。
“乖,你就好好呆在我身边,别去想外面那些有的没的,爱你。”苏琉夏转过身,面对着他,捧起他的头,在他唇上烙下一吻。
黎攸瑾嘴角微微抽动了几下,她在当他是小孩子来哄吗?这语气,软的……
“走了,洗漱了,等会儿妈妈就该来叫我们了。”苏琉夏握紧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
黎攸瑾任由她拉着自己往浴室走去。他很享受她对他的爱,对他的依恋和对他的撒娇与信任。
她是他的妻子,他的娇妻,他的最爱。
大年初一,因着下雪,没有堆过雪人的苏琉夏,吃了早餐,就拉着黎攸瑾来到了花园,一起推起了雪人。
黎攸瑾自知劝说不过,而一向宠爱她的他,只得跟随着她来到花园,陪她一起。
“路滑,小心些走。”黎攸瑾伸手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神经紧绷的说。
“好。”苏琉夏紧紧的拉住他的袖子回答道。
两人离的不远,就在几步之遥,各自铲着不是很厚实的雪,堆在一旁。
待雪铲的差不多,苏琉夏慢慢的走到雪堆旁,蹲下身,团着雪,黎攸瑾在一边,不停的挥动着铲子,将雪铲到苏琉夏的面前。
不多久,临近的雪,就已被黎攸瑾铲完,苏琉夏面前的雪也渐渐的堆高了起来。
黎攸瑾扔开铁铲,重呼几口气,从口中喷出的热气,在冰冷的天,散发着白白茫雾。
夫妻俩人合作,不一会儿,一个小小的,白白胖胖的雪人就已出来。
“还差着双手,眼睛,鼻子,头帽,围巾。”苏琉夏蹲看着它,说道。
黎攸瑾找来两根木棍,插在雪人两旁,随后,又进屋找来围巾和帽子,戴在上面。
“黎先生,它没眼睛和鼻子,嘴巴也没有。”苏琉夏扬起头望着黎攸瑾蹙眉说道。
黎攸瑾瞧着不像雪人的“雪人”,转身,伸手扯下几片树上未落的树叶,轻团起来,塞在雪人的脸上,当做眼睛,肚上抠下两小个洞,将余下的树叶,塞进去。旋即,又匆匆寻来一根滕条,作雪人的鼻。
苏琉夏看着微微像样的雪人,呆愣许久,眼角抽搐的抬头望着黎攸瑾。
她的雪人,被他打扮的好敷衍。帽是军绿色的冬季军旅鸭舌帽,眼和扣是粗糙不堪的半黄枯叶,鼻是短小的一根褐色藤条,手是细小灰黑的木棍,围脖是一条灰色的男士围巾。
他们堆的当真是雪人吗?这都是些什么鬼?
“黎先生……这是雪人吗?”苏琉夏不信的询问道。
“非常事行非常手段。”
苏琉夏闻言,嘴角再抽。
她要把它放网上去,让网友看看她家黎先生堆的雪人。
想到,苏琉夏便从衣兜中掏出手机,打开相机,对着它拍了起来,三百六十度,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