玷污苏琉夏清白一事,未能成功,季晴气急,得知苏琉夏已经被黎攸瑾找到带走,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两名流浪汉,成为了她宣泄情绪的出气筒,两条鲜活的生命,自此消失,世上再无两人印迹。
“把他们剁碎了,扔到江河里喂鱼。”季晴拿纸擦去手心的血迹,瞥一眼没了生命特征的流浪汉,向一边的保镖吩咐。
流浪汉被拖走,留下一地鲜红充满血腥味的鲜血,季晴拿纸捂着鼻子,皱眉别开眼,对悠闲自得喝着红酒的赫卡道:“我先走了。”
“嗯。”赫卡一口喝下杯中剩余的红酒,轻点着头应下。
季晴出了房间,去对面房间收拾行李,苏琉夏的性命没留下,清白还在,她不甘心。
告别赫卡,背着来时的行李包,带上保镖,离开了z市,这里不是生养她的地方,对于这儿,心中没有离乡之愁,别离之绪。
来时无声,走得干脆。
查瑞的仇未报,赫卡便不会回m国,家族事业有序发展,没出半点纰漏,唯独报仇一事,迟迟未有进展。
苏琉夏跑了,威胁黎攸瑾的筹码没了,赫卡不得不再想其它办法。
叶浩吃完饭回到家,一眼便见到了坐在客厅满目幽怨看他的杨雅迪,伸手摸摸鼻尖,迈步向她走过去,眼睛凝视着她胖嘟嘟的脸颊,问道:“吃饭了吗?”
“吉婶做给我吃了,你去了哪里?”杨雅迪目瞪着他询问。
“我去找阿瑾了。”叶浩伸手捞过她,搂在怀里道。
“你找黎少什么事?”杨雅迪不依不饶,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问他带娃的经验。”叶浩隐瞒实情回答。
苏琉夏被赫卡抓走,又受了伤,这事他暂时是不会告诉她的。他知道,她与苏琉夏的感情颇好,若她知晓苏琉夏受了伤,她一定会不顾自身,前去黎宅看望的。
“真的吗?”杨雅迪面带些许的不信。
“真的。”叶浩目光坦荡,杨雅迪看他不似说谎,适才放过了他,不再继续问下去。
“那你吃过晚饭了?没有的话,我让吉婶把饭菜热热。”杨雅迪关心的问道。
“伯母留我们吃过了。”叶浩回答说,旋即手放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问:“今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他很乖。”谈及到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杨雅迪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幸福,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芒。
“我的乖女儿,爸爸好想抱抱你,陪着你去看世界最美的风景,游览各座名山,去最大的游乐园。”叶浩对着杨雅迪的肚子说道。
“为什么是女儿?而不是儿子?”杨雅迪蹙眉不解地询问。
“女儿贴心,是小棉袄,儿子是来讨债的。”叶浩想起被黎攸瑾一抱,便瘪嘴要哭的黎霂熙抿唇回道。
“儿子怎么就是来讨债的?分明是来报恩的。”杨雅迪不爽的说。
本来她也想生个女儿,然后与琉夏姐结为亲家的,可见他那么喜欢女儿,她便不是那么想生女儿了。
人家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她生一个小情人在身边,天天跟她抢他怎么办?
瞧他满心欢喜的样,她都可以预见,若她真生了个女儿,她的地位,恐怕不保。
“可我想要女儿。”叶浩说。
“我想要儿子。”杨雅迪与他相反,面色不容反驳。
“那就儿子吧!”叶浩不想同她争执,引她生气,顺从道。
黎攸瑾有一个七八个月的儿子,叶浩的孩子再过两月就要生了,唯有他一个,婚没结,孩子没着落,怎么想都觉心堵。
殷铭瑄将自己摔在床上,拿出手机,看看时间,翻出宋一情的手机号,犹豫着要不要给她打过去。
最终,抵不住心里的思念,直接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接的很快,不过一两秒的时间,听着手机里传来宋一情清冷中带着温柔的声音,嘴边掀起抹笑容问道:“睡了吗?”
“还没有。”宋一情回答。
“在做什么?”殷铭瑄开了免提,将手机放在一边,双手枕在头下,愉悦问道。
“躺在床上看书。”宋一情只手摸着书皮封面道。
“明天有时间吗?”殷铭瑄问。
“有。”宋一情回道。
“那我明天早上过去接你。”殷铭瑄说。
“去哪儿?”宋一情内心好奇地询问。
“明天你就知道了。”殷铭瑄轻笑着卖关子。
“我等你。”宋一情收起心里的好奇,心情不错道。
殷铭瑄是她的未婚夫,他们往后是要结婚在一起的,她不善表达,很多事都隐藏在心里,不愿与他人知晓。她的情绪管控得很好,纵使很想知道,他会带她去什么地方,但也不会去追着问,一定要他告诉她才完事。
“记得多穿点衣服,我看了天气预报,明天会降温。”殷铭瑄暖心提醒。
“好。”宋一情目光柔柔的,微笑着点头回道。
“早点休息,晚安。”殷铭瑄道。
“晚安。”宋一情回了句,便率先挂了电话。
殷铭瑄同她说过,每次的电话,都由她先挂。这是他对她的一种尊重,他不愿自己亲手斩断与她之间的联系,哪怕只是一通电话。
郑宇受黎攸瑾命令,去调查爱因森家族,查出被隐藏掩去的犯罪记录,已有整整三日没睡过好觉,眼底下的黑眼圈,浓郁得像熊猫。
坐在电脑前,眼皮子耷拉,极想倒在床上大睡,然想起黎攸瑾的命令,不得不强打起精神,继续查。
与他一同接受命令查找的同事,也和他一般,黑眼圈浓重,眼皮耷拉,困倦得睁不开眼。
熬了那么久,有很多人已经支撑不住,趴在桌上就睡了过去。
郑宇强撑着闭下的眼睛,抬头看了眼,重重叹息一声,起身去给自己泡了杯咖啡。
浓香醒神的咖啡喝下,依旧抵挡不住袭来的困意,一杯又一杯,新买来的咖啡,就这样快要被他一个人喝完。
“特助,休息一下吧!你已经三天没怎么睡过觉了。”旁边一名同事趴在桌上,听到键盘敲击声,悠悠睁开双眼,见郑宇还在工作,不由开口劝道。
“你们先睡,我再看看。”郑宇熬得通红的眼睛看着电脑屏幕,哑声回道。
见劝其不动,又实是困倦,便侧过头,继续睡觉。
季晴到京都,已是凌晨,她没回季宅,而是去了自己名下的别墅。
别墅是她十八岁生日时,外公送与她的生日礼物,进到别墅,里面一切如新,没有一粒的灰尘。
上楼,进了房间,随手丢下肩上的包,拖着疲累的身去了浴室。
今天,她从京都赶到z市,又从z市回了京都,她的身体,因着黎攸瑾的折磨,浑身虚弱无力,精神极为贫乏。
来回的奔波,她再是承受不住。
匆匆洗了澡,躺在床上,闭眼沉睡了过去。
赫卡与季晴前后回到京都,找了酒店,念起查瑞大仇未报,心里便是一阵烦躁。
黎攸瑾的狡猾程度,是他低估了。
这里是华国,是他的地盘,想在此处办事,终究不是那么的顺利。
“先生,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笔挺站在身侧的保镖低头询问道。
“杰克回来了?”赫卡抽着一支雪茄,大佬派头十足,阴鸷的眼神微眯。
“还没有。”保镖回答。
“等他回来了,告诉我。”赫卡道。
“是。”保镖道。
“这里不用守着,都去休息。”赫卡坐着不动,手扬了扬说。
保镖应声离开,房间只有赫卡一人坐着,面容隐藏的烟雾背后,带着朦胧感,显得极为神秘。
时间晃眼即过,次日的清晨,苏琉夏早早地睡醒,睁开双眼,看到房间熟悉的布景,身边躺着黎攸瑾,就知自己刚才是在做梦。
她被救出来了,没有在赫卡的监管之下,可以不用提心吊胆,害怕着稍有不慎,便会小命不保。
轻轻动了下身,旁边的人便醒了,听到耳边传来的暗哑嗓音,苏琉夏停下,扭头看向他道:“吵醒你了?”
“没有,时间到了,就自己醒了。”黎攸瑾伸臂紧搂着她道。
他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抱着她睡过觉了,睁开眼睛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她的面容,心里甜蜜而温暖。
“真好。”黎攸瑾感叹一声。
真好,她没事,他把她救出来了,她还在他的身边,一切似乎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是啊!真好。”苏琉夏伸出包着纱布的双手,环住他的腰身,依言感叹。
世间最美好的,无非是你在我身边,可以一睁眼,就能看到你的容颜。
“黎先生,早安。”苏琉夏笑道。
“早安,黎太太。”黎攸瑾抱着,下巴轻抵她的头顶,唇角弯弯道。
两人互拥着,腻歪了片刻,便起了床。
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赖床是一项不好的习惯,该起还是得起。
苏琉夏自小便有赖床的习惯,至今都没法改掉,然她睡醒过后,就没了睡意,再接着睡下去,等待她的,只有浑身的酸疼,晕沉的脑袋。
一同洗漱好,黎攸瑾依旧抱起她下了楼,没让她的脚沾过一次地面。
“黎先生,你这样抱上抱下的,不累吗?”苏琉夏问。
“不累,我有经常锻炼。”而且,你并未有多重。黎攸瑾回道。
苏琉夏作为一个艺人,体重是要严格控制的,经玲姐的监管,一直控制在一百斤以内,没越过,除了她怀孕生子之时。
如今,经绑架一事,她的体重,可谓直线下降,看她瘦若皮包骨的模样,想来是不过九十的。
餐桌上,黎攸瑾一个劲的给她夹菜,她碗中的菜,已经堆积成山。
苏琉夏见他还要继续夹,忙制止住他。
一桌的菜,都快被他夹完了,她要喝的米粥,全被掩盖在底下,这让她怎么吃?
微微抬头看了眼桌上的其他人,瞧他们都低头吃着自己的早餐,没注意着他们,方给黎攸瑾递了眼神,示意他看看自己的碗。
黎攸瑾顺着她的眼神下移,看她真的喝不了粥,把自己的一碗换给了她。
“吃吧!”黎攸瑾低声道。
苏琉夏看他一眼,拿起勺子就吃。
换给她的粥,是他吃过的,勺子亦是他用过的,看她吃得开心,眼角爬上化不去的笑意。
对面的黎渊见他一副傻样,在心底默默地摇了摇头。
他黎家的男人,个个情深根种,不外出拈花惹草,不养情人小三,一副心思地讨好老婆,处处以妻子为重。
外人眼中,他们此种现象,以现代流行词语形容,可说是怕老婆。然而,他们并不是怕,而只是给予她们尊重。
因为爱,所以妥协。
一碗粥喝完,黎攸瑾面前的粥,已吃得差不多,看她碗已空,开口问道:“还要吃吗?”
“不吃了。”苏琉夏摇头回道。
吃了这么多,已经够了,再吃,她的胃,恐怕就受不了了。
“喝点汤。”黎攸瑾拿碗给她盛了汤,放到她面前道。
苏琉夏看着面前的半碗汤,无奈地拿起勺子喝完。
“可以了吗?”苏琉夏扭头望着他问。
“嗯。”黎攸瑾满意的点头应道。
吴懿澜抱着黎霂熙喂他喝奶粉,神态专注,目不斜视,耳不倾听,完全屏蔽。
两人相亲相爱,是他们作为长辈,最喜闻乐见的。
没有人喜欢吵架,更没有人愿意听吵闹声。感情是经营出来的,不是吵出来的。
苏琉夏吃撑了,黎攸瑾又一次弯身抱起她离开。
最开始,当着黎老爷子等人的面,苏琉夏还有几分难为情,不好意思,次数多了,脸皮也变得厚了,连红都不会红。
苏琉夏也不得不在心中感慨,厚脸皮果真是需要练就的,不练,是没法做到面不改色,坦然自若的。
“黎先生,你这是在自我消食,而不是我在消食。”苏琉夏窝在他怀里,看着他棱角更为分明的脸颊,无奈地笑笑说。
“你不能下地走路。”黎攸瑾说道。
“你扶着我,我不用力就是了。”苏琉夏说。
“不行。”黎攸瑾摇头拒绝。
医生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很清楚,也在严格执行着。
身体虽是她的,可他看得却是比什么都重。
“这样我没法消食啊!”苏琉夏脸上扬起苦笑。
“多走几圈就好了。”黎攸瑾道。
“我……”一瞬间,苏琉夏哑口无言,找不到任何的话来反驳。
时间久了,积在胃中的食,肯定都消了,关键是,她现在撑得不舒服,走一走,或许便会舒服了。
可是,他却不愿让她走路。
“听话。”黎攸瑾低眸看着她说。
“我这样还不听话?”苏琉夏无语反问。
“嗯。”黎攸瑾毫不客气地点头。
苏琉夏望着,深呼吸口气,扬唇微笑。
抱就抱吧!反正她又不累,要抱多久都可以,她绝不反抗,绝不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