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不走死皮赖脸的陈芸,聂斌回到房间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坐在沙发上的陈芸见到,慌忙站起身拦到前面,惶急问道:“你要去哪儿?”
“让开。”聂斌冷漠的目光看向她。
“你要去哪儿?”陈芸拦着不动,急急地又问了一遍。
“我去哪里,还需要向你汇报?你以为你是谁?”聂斌脸上满是嘲讽。
“你……我……”陈芸嗫嚅着嘴唇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聂斌不想陪她浪费时间,拖着行李箱越过她向门口走去。陈芸忙忙拉住拖箱杆,不让他走。在这里,他是她目前最大的倚仗了,他若走了,她该怎么办?
“你不能走。”陈芸求道。
“给我放手。”聂斌脸上已经没有一缕的耐心,处处透着不耐烦,看向她的眼神,满是嫌恶。
“我不放。”陈芸梨花带雨地摇头,“聂哥哥,我错了,你别走好不好?”
聂斌冷笑一声,单手捏住她的手腕,用力扯开将她推了出去,对于陈芸他早没了同情心,无论她是何模样,都激不起他心底一丝涟漪,伸手拖过行李,快步离开,半点不停留。
陈芸看他走了,神色惊惶地爬起来追出去。
酒店大厅,聂斌站在前台正在退房,陈芸疾步跑过去制止道:“不能退。”
前台小姐拿着房卡抬头看向聂斌,似在询问他的意见。房间是聂斌订的,无关旁边女人的事,且他们之间的关系,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退。”聂斌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旋即前台小姐不顾陈芸的阻拦,快速地替聂斌退了房,陈芸疯癫地一把抓住前台的手,目光狠厉的瞪着她,似要把她生吃活剥。
一旁的聂斌拿出手机,毫不犹豫地拨打了报警电话,随后拧住她的领子,把她拖开,一脸歉意地看向前台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最初,他便不该来京都,把她从警察局保释出来,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聂哥哥,我错了,我不惹你生气了,你别走好不好?”陈芸又一次缠上了聂斌,抱住他死不松手。
前台小姐手被抓红,对待死皮赖脸的陈芸没有半点的好脸色,直接打电话叫来了保安。
“把她拉开,等警察来。”前台指着苦苦哀求的陈芸道。
保安得了令,上去就把陈芸拉开,被保安扣住的陈芸,左右挣扎着,口中不停地叫喊:“放开我。”
“谢谢。”聂斌看都不看大声叫喊着陈芸,向着受了点抓伤的前台道。
“不用。”前台对独自一人带着孩子的聂斌报以微笑摇头道。
之后,聂斌离开了,陈芸被保安扣押着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酒店。等他坐上车走了,保安才放开她,陈芸追出去,的士已经淹没在车流中,站在路旁怒吼一声,满怀恨意地冲进酒店,抓起桌上的牌子就向前台小姐丢去,口中骂骂咧咧道:“都是你,是你害了我,你给我去死。”
保安快速地冲进来把她拉开,前台被牌子砸到,挡在脸上的手臂刺疼,听着陈芸的骂咧声,画了妆的脸黑得如墨,听不下去了,前台小姐绕过前台站到她面前,抬手就给了她两巴掌。
陈芸愤恨地盯着她,张口还想说,话还没出口,又挨了一巴掌。
“陈小姐,请你的嘴巴放干净点,我的祖宗十八代如何,还轮不到你来置啄,我的父母如何,更加轮不到你来评议。你以为你是谁?在这里对着我大吼大叫,你若真有本事,就不会缠着聂先生不放,这么多天,一直蹭吃蹭喝还蹭住,作为一个女人,我都替你感到羞耻。”前台愤怒的眼神望着陈芸讽道。
酒店下来退房的客人,看到这一幕,都在一边看热闹等待着。
“你个贱女人,我的事关你什么事?”陈芸挣脱不开两名保安的钳制,双目死死地盯着她,毫不掩饰眼里的愤恨。
是她给聂斌退了房,是她叫来了保安,才让她没地方可去,才使她跟丢了他,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陈芸脸被打偏了,嘴角流出鲜血,做过微整的下巴,因前台小姐的大力,看上去有几分歪斜。
大厅里下来退房或准备出去吃早餐的客人,都聚集在了一旁,瞧陈芸被保安扣着,任被前台小姐扇耳光,没一人上去帮忙。后来不清楚缘由的,小声询问着先来的人。
“陈小姐,像你这种人,完全不配在这世上活着,即便是活着,那也是浪费国家食粮。”前台小姐恶狠狠地说,话有些重了,但她心中的确过于愤怒。
聂斌打电话叫来的警察到了,前台小姐看见,坦坦荡荡地站在原地,望着警察一步步走近。被保安押着的陈芸见到警察,身抖如筛,眼里快速爬上抹惊恐。
“请问,是谁报的警?”警察走近了询问道。
“警察同志,是我朋友报的警。”前台小姐神色平静地开口道。
“为了什么事?”警察问。
“她扰乱了我们酒店的秩序,还出手伤人,出口大骂。”前台小姐指着低头不语的陈芸说。
“分明是你打我。”陈芸愤怒地抬头,待看到一身警服的警察,又迅速地低了下去。
“我打你,是因为你骂了我先人,骂了我父母。”前台小姐丝毫不惧怕的说。
听他们说了事情缘由,警察也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询问过双方意见,两方当事人同意私了。
“对不起,我不该破坏该酒店公共财产,不该出手伤人,出口骂人,破坏的物品,我会按价赔偿。”陈芸在警察的注视之下,向前台小姐鞠躬道歉。
“我原谅你了,但我还是想说几句,陈小姐,下次你在说话的时候,请一定要过脑子,不要开口闭口就是不文明的话语,我们现在二十一世纪,是一个文明的时代,不是粗鲁不堪混不讲理的时代。我接受你的道歉,同时,我也为打了你的事道歉,对不起。”前台小姐道。
一场纠纷就这么解决了,陈芸当着警察的面,不敢太过的放肆,低着头出了酒店,前台小姐向着等候在一边的众人道了声歉,认真恭敬地给他们退房。
走在大街上,陈芸忽而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偌大的京都,好似没一处可容得下她。路道边,贴着一张苏琉夏代言商品的大海报,陈芸见到,停下脚步看了许久。
如今的苏琉夏,已经成了大明星,还嫁了京都最具财权的黎少,两人还孕有一子,她过的比她好太多了。过去在学校,她们同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她的生活,总是比她好太多,同时,她又是班上最瞩目的一个,看她与聂斌谈恋爱,每天笑容满面,还不时地向她炫耀,她一边听着一边烦躁得不行。
然而,这般虚假的人,为什么会得黎少的喜欢?她有什么资格比她过得更好?看她被爆出绯闻,网上一则接一则对她的谩骂,她就兴奋不已,时时关注着,祈祷黎少将她踹了。可是,到了现在,黎少也没对她怎么样。有时她也不禁心里疑惑,难道黎少真有把柄在她手里握着,所以才没对她怎么样?不过,她相信,苏琉夏迟早都会被黎少抛弃的,她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海报上的苏琉夏,笑容太过鲜甜甘美,陈芸越看越觉得刺眼,刚受过气,心中不平衡,现又见到最让她痛恨的苏琉夏,怒火再忍不住,上去对着海报就一通乱撕。疯狂的样子,让旁边过路的行人,纷纷避让开。
海报被撕了下来,陈芸团着手里的海报,心情变得不错,连带着在酒店受的气都消散了不少,看到前方路灯下的垃圾桶,毫不犹豫地扔了进去。
苏琉夏就该像这被团成团的海报一样,破烂不堪地躺在垃圾桶内。
远在影视城拍戏的苏琉夏,对于此事毫无所知,即便知道了,想必也只会摇头低笑一声,说句无聊幼稚。
苏琉夏与唐玲的对手戏,每一场都是戏,且充满了火药味。镜头下,她们是敌人,是剑拔弩张兵戎相向的敌人;镜头之外,她们是表面朋友关系,面上带着笑,心里却在诋骂对方。
拍完一场对手戏,苏琉夏收起戏中的所有情绪,对唐玲主动伸出手道:“多谢唐影后指点。”
“客气。”唐玲伸手握住,面带微笑地加重了手劲。
暗下较劲,已是她们之间每日的日常,两人都是演员,这正是拼演技的时候,手虽疼,面上依然要保持着微笑,还得装作一副友好的样子。
手握了半分钟,彼此默契放开,被捏得通红的手挽在宽袖之下,各自向着休息的地方走去。
“琉夏姐。”小梦见她过来了,忙喊了声。
“没事。”苏琉夏笑着说道。
唐玲的手劲不小,她也不遑多让,要知她可是出身农村,从小干着各类农活长大,这点劲对她来说,勉勉强强。
“喝点水。”小梦把装了热水的水杯递给她。
苏琉夏接过拧开盖子,眼睛斜睨了侧对面的唐玲一眼,见她脸色有几分不好,被她握过的手拿着剧本有些发抖,心情很不错地仰头喝了口水,却是喝得过猛呛到了自己。
“咳咳~”苏琉夏弯身咳嗽着,小梦担心地拍着她的背。远处唐玲看她被呛了,本是阴郁的脸色瞬间变好。看他人过得不舒坦,自己就会变得特别开心满足,尤其对方还是敌人。
苏琉夏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待缓过劲,拿过小梦递来的纸巾,捂捂嘴,擦去衣服的水渍。投注在身上的那道目光,不用看,她也知道是唐玲。直起身放下水杯,苏琉夏低垂着头,拿纸巾慢慢地泯着衣服的水。
小梦朝幸灾乐祸的唐玲看上一眼,朝前跨了步挡在苏琉夏面前,隔绝唐玲那双兴奋的眼睛。
“我没事。”苏琉夏抬起头看着挡在身前的小梦笑道。
“我知道。”小梦点头回答,她只是不想看到唐玲幸灾乐祸的眼神罢了。
听懂了小梦的意思,苏琉夏冲着她无奈一笑,低头继续泯着水。
一场小插曲,除却心情异常不错的唐玲外,他人都只是淡漠的瞥了眼,复又继续工作。
京都,私人别墅区,一栋别墅内,杨雅迪坐在l客厅的沙发上正吃着水果,突地肚子忽然痛了起来,手里的水果盘直接掉在了地上,盘子打碎,引起了厨房方婶的注意。
“小姐,你怎么了?”方婶跑出来急声问道。
“方婶,我肚子痛。”杨雅迪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抓着沙发,防止自己滑到地上。
方婶一听,瞬间急了,这个时候,司机送叶浩去了公司还没回来,方婶先打了急救电话,再给叶浩打去。
刚到公司的叶浩还没踏进去,接到方婶的电话,惶急转身往回跑,拉开车门,对前面的司机道:“快,回别墅。”
路上,叶浩嫌司机开车太慢,一个劲儿地催促。路遇红灯,车子停下,看着久久不动的车辆,叶浩急得双眼通红。
“给我加大车速,快点。”终于可以通行了,叶浩又是一阵催促,前方的司机被催得额头直冒冷汗。
早晨的车辆,格外的多,且又是上班时间,堵塞都是很正常的,可车中的叶浩就像不知道似的,红着眼睛一直催。连闯了三个红灯,终于到了别墅,车还没停好,叶浩便已经跳下了去,疾步往里面跑去,大声喊道:“雅迪。”
屋内听到他声音的杨雅迪,有一瞬的激动,旋即这份激动皆被疼痛代替,满头细汗地痛叫了声,激得刚进来的叶浩心中一颤,快步跑到跟前颤着声喊了句:“雅迪。”
“阿浩,我好痛。”杨雅迪抚在肚子上的手抓着他弱声道。
“不怕,我们这就去医院。”叶浩一把将人抱起来,向着停在外面的车子走去。
司机一见杨雅迪的样子,就知道她是要生了,没敢耽搁,等他们都坐上了车,启动引擎朝医院开去。
车内,杨雅迪紧攥着叶浩的手,肚子一阵疼似一阵,叫声传进叶浩耳内,看向她的眼里满是心疼,温声安抚一句,对着前方的司机催促,“开快点。”
司机知道叶浩急,可他已经是最大速了,早上车辆多,车开到最快,容易出安全事故,他不能冒险。
着急中的叶浩也懂,但他听着杨雅迪的痛哼,心也跟着抽疼,紧张万分。他不知道生孩子有多痛,看着杨雅迪痛成这样,他除了担忧,心急,害怕之外,更多的是无力,因为他没办法替她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