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各怀心事,喝了几杯酒后就各回各家了。
没出两日,四王府炸了锅,太医们进进出出,一个个搓手跺脚,全都说是无能为力。
褚抒怀急切地守在宗乐山身边,看着宗乐山焦黄的脸,焦急地询问太医:
“太医,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家王爷,究竟是所患何病?”
太医死死地低着头,吞吞吐吐地说道:
“回侧妃娘娘的话,微臣......微臣行医多年,还真没见过这种奇病。”
“怎么可能!”禇抒怀猛地站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四王殿下一向身体康健,怎会突发怪病!”
太医哆嗦着身体,小心回复:
“话是这么说……就因为这样,殿下这恶疾才生的蹊跷……”
宗乐山躺在床上,难受地哼哼唧唧:
“唉……你们拿朝廷俸禄,怎么连这点小病都考不好?不就是不能出恭吗?巴豆也吃了,泻角也吃了,怎么就一直没有成效呢?”
原来,自从那日宫中家宴以后,宗乐山就再也没有出过恭,小腹高高隆起,比禇抒怀怀胎的小腹都要大,太医来来回回看了多次,谁也不敢下定论。
太医们也百思不得解,从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怪病,一般的出恭困难,喝点巴豆也就好了,但是宗乐山喝下以后,只有小腹痛如刀搅,却还是不能够出恭。
“废物!”患上这种难以启齿的疾病,宗乐山又羞又恼,“赶紧去给本王想办法,再医不好本王的病,本王砍了你们!”
太医们吓得连忙下跪,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口中高呼恕罪。
禇抒怀刚刚身怀有孕,还惦记着升为正妃的事情,突然出了这种事,她只能暗叫倒霉,将满腔的怒火也撒在太医的身上:
“就是,要你们有什么用?你们行医多年……”
“王爷。”禇抒怀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一旁的易画打断,“王爷现在迁怒太医也无济于事,既然他们医术庸碌没有办法,咱们就想想其他的主意,妾来自民间,知道民间多出高人,咱们不如去民间遍访名医,兴许会有办法。”
“胡扯!”禇抒怀大声反驳,“太医都没有办法的事情,民间草根能有什么办法?”
易画邪魅一笑:“你的意思是,王爷的病医无可医了?”
宗乐山久在病榻,本来就心烦,经易画这么一离间,急火攻心,大声斥责禇抒怀:
“本王还没死呢,你就在这诅咒,还不赶紧滚出去!”
“王爷……”禇抒怀眼里含着泪花,有苦难言,悻悻离去了。
宗乐山拉起易画的手,温声细语地说道:
“还是爱妃想着我,那就都依你的,你和闪电去说,让他去办吧。”
易画眸子中闪过一丝光彩,连连点头:
“请王爷宽心,此番王爷的病一定会有好转的。”
当晚,四王府在城内四处张贴告示,寻找可以为宗乐山治疗隐疾的能人术士,但是由于宗乐山所得的病难以启齿,告示上也并未说明是什么疾病,一般的人也不敢贸然前去给四王医病,四王的肚子胀得越来越大,仿佛稍微一用力就会被撑破,宗乐山每天在病榻上挣扎,生不如死。
“江月,我觉得差不多了。”易画这天晚上,偷偷从三王府的小门处找到了褚江月,“宗乐山已经十日没有出恭了,照这样下去,我担心他会死。”
褚江月点点头,从黑暗的阴影中拉出来一个人:
“你看她这个样子,像不像是个郎中?”
易画抬起头,只见面前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男人,一对三角眼,两撇八字胡,看起来有一些猥琐。
易画皱了皱眉头,说道:
“随便谁都行,宗乐山现在病急乱投医,谁要是说能治好他的病,当他的亲爹都行,长得……嗨,就这样吧。”
那男人和褚江月对视了一眼,突然同时大笑起来,令易画摸不着头脑。
褚江月笑的眼泪都流了下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
“小飞燕,你说你也是,既然是会易容术,干嘛不易容地帅一点,弄成这个样子?”
小飞燕轻轻用手一撕,从脸上撕下来一块完整的脸皮,捧在手里,轻声说道:
“这易容术说到底,就是人脸面具,一般人乍一看肯定是看不出玄机的,但要是叫人一直盯着看,难免不会出纰漏。这也是王妃娘娘不能亲自去的原因,四王与你太过熟悉,单凭感觉,就足矣让他起疑了,至于为什么这么丑,是因为丑的人大家是不会死盯着看的。”
易画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目光一动不动地锁定在小飞燕手上的人脸面具:
“原来只是听说,从来没想过这世上能真有这玩意。”
就在几人低声商议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寂静一片中突然发出一声开门的巨响,几人的血都凉了一半。
但是抬起头来看那来人,几人悬着的心马上就放下了,来的不是外人,正是三王宗乐德。
宗乐德看看褚江月,又看看周围两个女人,这奇怪的搭配,让宗乐德不由得咂了一声嘴:
“还从没听说,王妃居然个二位有点交情……你们商量什么缺德的买卖呢?”
褚江月嗤笑一声:
“王爷可别把人看扁了,我们所商议的,可是积德行善的好事。”
“哦?说来听听?”
“你弟弟宗乐山病了也有些日子了,易画侧妃过来,说没有郎中能治好他的病,他是王爷的兄弟手足,我这个作为嫂嫂的,理应帮忙,不是吗?”
第二天一早,易画将易容后的小飞燕带到了宗乐山面前,喜气洋洋地说道:
“给王爷道喜啦!”
宗乐山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他的小腹现在已经鼓到超出人的身体正常比例了,可想而知,这些日子以来宗乐山吃了多大的苦头。
尽管如此,看见易画过来,宗乐山还是强压着心中的不悦,叹了口气,说道:
“唉,愁有千万,喜从何来啊?”
易画眨着明亮的眸子,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坐到了宗乐山的床边,笑道:
“这几日,为了王爷的事情,妾遍访了无数的名医,全都无计可施,但是今日,妾遇到一个郎中,最是擅长治疗疑难杂症,妾跟他说了一下王爷的症状,他成竹在胸,说可以开一味药给王爷,保证药到病除。”
宗乐山一听这话,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
“快!快请!”
小飞燕用了易容术,装扮成一个猥琐的中年男人,勾着腰低着头,眼睛左看右看,上得前来给宗乐山行礼:
“王爷金安喽。”
“快快请起!听侧妃说,本王这病,神医有办法医治?”
小飞燕哪里会治病,只不过是宗乐山这毒药是她寻找来的,她手里有解药罢了。
但即使如此,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小飞燕装模作样的靠近前去,给宗乐山号脉。
都没摸出来脉在哪里,小飞燕突然惊叫一声:
“哎呀!”叫完,她的神色变得无比凝重。
宗乐山的神经一下子就绷紧了,颤颤巍巍地问道:
“神医……本王……是怎么了?”
“啧。”小飞燕紧紧闭着嘴唇,紧锁着眉头,摇了摇头。
这幅样子使宗乐山更害怕了,连连追问:
“神医……神医你说话呀,本王究竟是怎么了?你直言便是,本王能够接受……”
小飞燕心中一阵狂笑,想着再逗逗宗乐山,依旧没有回答他,而是给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宗乐山都要哭出来了,大声地哀求:
“神医呀,求你快说话吧,别y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