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能不能只让人生病,却不致命的药物?”褚江月又问道。
“嗯......这个说不好,反正这奇药都是有一定的特点,如果不救治及时,都是会致命的,但是有解药的话就不一定了,我认识一个人,专门为绿林中人调制奇毒,要不要我去问问他,可不可以将这些毒药的毒性降低一些。”
“好。”
小飞燕没有立即离去,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褚江月看出来了小飞燕的犹豫,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道:
“你想问什么,但说无妨。”
小飞燕愣了一下,道:
“我就是不明白,咱们要对付的,是四王侧妃腹中之子,那为何咱们不能直接给侧妃下药落胎,还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呢?”
“不行,太冒险了,这是皇上的第一个皇孙,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的眼睛都盯在褚抒怀的肚子上,要是直接让褚抒怀小产,皇上必定会大怒,也必定会下令彻查此事,到时候不管查出来什么,咱们都会相当危险。”褚江月斩钉截铁地说道,“咱们要做的就是,不留一丁点痕迹地将此事了结。”
“王妃的意思是?”
“最好是,让宗乐山亲自杀死自己的孩子。”
家宴之上,灯火通明,宴席间弹唱歌舞,余音绕梁,坐席上推杯换盏,津津乐道。
只有褚江月在这一团和气中闻到了一股火药味。
褚抒怀作为一个侧妃,本来是没有资格参加皇家宴会的,但是这次的宴席就是为她而设,她穿着一袭焦红色长裙,将头发梳得高高的,头上插着的,是贵妃娘娘钦赐的鸳鸯戏水钗环,上面镶嵌着大大的宝石珍珠,夺目耀人。
这份打扮,要不是知道实情的人,没人会想到这是四王的侧妃而非正妃。
酒过一旬,皇上的脸就开始泛红,他举起酒杯,语气欢愉:
“乐山的妃子有孕,于宫中而言是天大的喜事,皇家有香火相传,日后一定枝繁叶茂。乐德,你还是当哥哥的,也要抓紧啊。”
宗乐德站起身来,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回道:
“父皇说的是,今日在宴席之上,沾一沾四弟妹的喜气,来年我和王妃也争取为父皇再添皇孙!”
“好!”皇帝笑得合不拢嘴,有这样的喜事,皇帝没一会就不胜酒力,提出要回宫中歇息:
“你们接着饮酒!出了这么大的喜事,朕上了年纪,不比你们年轻人,朕不在席上,你们年轻人之间,也要自在许多,好好热闹热闹。”
众人连忙起身恭送皇帝,看着皇帝走了,褚江月刚刚坐到椅子上,褚抒怀就凑上前来说道:
“姐姐真是好筹谋,妹妹钦佩,不过,再高的筹谋与手段,都不及妹妹我命好,就只那一次,妹妹便身怀有孕了,姐姐和三王殿下日日在一起,也没见姐姐肚子里面有什么动静呢。”
褚江月面对褚抒怀这么明目张胆地炫耀,只是轻笑了一声:
“妹妹啊,千万别开心的太早了,你肚子中的孩子,还未分男女呢。”
“就算是个女儿又如何?”褚抒怀将嘴凑到褚江月的耳边小声说道,“就算是个女孩,那妹妹在四王府,也算是有所依仗了,姐姐要是再想使计策,将妹妹从四王府轰出去,怕是不能了。”
褚江月面带微笑,转过头去,眼睛紧紧盯着褚抒怀的肚子,说道:
“那可不一定,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尊贵的都是孩子,而不是你。”
“那又如何?”褚抒怀将声音压的更低了,“姐姐你猜,我怀了皇上的第一个皇孙,皇上会不会做主,直接封我为正妃呢?”
褚江月知道,褚抒怀此言是为了报复之前宗乐山说的,正妻之位永远为褚江月留着的话,不禁觉得好笑:
“妹妹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是白送给我我都不想要的,现在又在和我炫耀什么呢?”
褚抒怀刚要回怼过去,宗乐德在一旁问道:
“爱妃和小姨说什么呢,这么小的声音,何不说出来,咱们大家同乐呢?”
褚江月转过身来,面带笑意:
“妾身正和妹妹说呢,妹妹这是头胎,又是和四王殿下成婚不久就有了喜,受父皇看中,一定要珍重自身,为陛下和四王殿下诞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大胖小子呢。
宗乐山也笑得合不拢嘴,仿佛前几天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站起身来向褚江月敬酒:
“借三嫂的吉言,不管是皇儿还是公主,本王和抒怀都会好好教诲,不辜负父皇的一片慈心。”
褚江月高举酒杯:
“那我今日就和四王殿下满饮此杯,提前恭贺四王殿下喜得贵子!”
宗乐山喝了几杯酒,已经晕晕乎乎地了,听褚江月一个妇道人家,居然要和自己喝酒,自然不甘落后,忙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旁的褚抒怀见状,稍微有些担心,娇滴滴地上前搀扶宗乐山:
“王爷还是少喝点吧。”
宗乐山摇摇晃晃地坐下,甩开了褚抒怀,没有说话。
看来,褚抒怀就算有喜,宗乐山厌恶她依旧,这使褚江月不禁想起上一世,宗乐山就连出门坐轿撵,都要将褚抒怀抱在腿上的场景,没想到这一世二人成了正当名分的夫妻以后,感情如此薄弱。
褚江月踮起脚尖,看着宗乐山的酒杯,故意说道:
“四王殿下,您这酒没有饮尽吧,跟嫂子喝酒,还藏着掖着,说出去让人耻笑。”
宗乐山一听这话差点就急了:
“怎么可能!我都喝完了。”
褚江月玩笑着走到宗乐山身边,道:
“我不信,我偏要自己看看。”
宗乐山忙将手中的酒杯递给褚江月,说道:
“嫂嫂快看看,我就是一杯直饮而尽,绝没有半分掺假,不知嫂嫂为什么要这么说,是不是嫂嫂不胜酒力了?”
褚江月将酒杯拿起,趁宗乐山和褚抒怀不注意,将手中的药粉倒进宗乐山的杯壁上,那药粉无色无味,被杯壁上的余酒一溶,立即化开,消失得无影无踪。
褚江月笑了两声,道:
“哎呀呀,是我冤枉四王殿下了,是我吃多了酒,眼花了,胡言乱语,真真该打,来,我自罚一杯!”
褚江月说着,走回了自己的座位,端起了酒盏一饮而尽。
宗乐山连连摆手:
“这哪行,哪能让嫂嫂罚酒呢?来!我陪嫂嫂一个!”
一旁伺候着的宫人闻言,连忙给宗乐山将酒倒满,宗乐山眼已经喝的有些花了,自然没有发觉酒杯被人下了药粉,两口将酒饮尽,根本没有注意到在他大口喝酒的时候,一旁的褚江月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五王宗乐铮不知道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幕,是发自内心的开心,走到褚抒怀面前,指了指褚抒怀的肚子,问道:
“侧妃,什么时候我那侄儿能够出世啊?”
褚抒怀的眼神都在宗乐山身上,根本无暇理会宗乐铮,心不在焉的敷衍道:
“妇人怀胎十月分娩。”
“那还有几月?”
“七月。”
“那太好了,到时候我就是当叔叔的人了,只有等到孩子出世,才能知道是男是女吗?”
褚抒怀被他烦得不行,但是还得敷衍着:
“那是自然。”
宗乐铮点点头,褚抒怀本来以为他的十万个为什么就到此为止了,没想到宗乐铮思考了一会,又说道:
“不对啊,听说我的母妃,只是怀胎七个月,我就出世了。”
“那五王爷,你还真是怪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