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乐山起身询问:
“神医?”
小飞燕煞有介事地装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摇了摇头。
宗乐山仿佛是看出了小飞燕的疑虑,说道:
“神医但说无妨,你我之间,不用遮遮掩掩。”
小飞燕点点头,小声说道:
“这是王爷的家事,原本不该我插嘴,但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收了王爷的钱,就不得不多嘴一下,我来这一会,看出来王爷和这位娘娘的感情极好,刚刚我一号脉,这位娘娘生育方面没有任何问题,那么王爷,为何这位娘娘没有怀胎呢?”
小飞燕看似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瞬间击中了宗乐山内心最容易受伤的地方,要知道他和褚抒怀,只有那在将军府的一夜,但是他和小飞燕却是日日夜夜在一起,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看着宗乐山的脸色,小飞燕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起身告辞:
“王爷也可以不相信我,不管怎么说,这也是王爷自己的家事,多谢王爷的款待,我先回去了。”
宗乐山抬起头,眼眸中闪过一抹凌冽的寒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好,有劳神医了,霹雳,送送神医。”
“王爷客气了,我认得回家的路,不劳烦了。”
“您不要跟我推辞了,这是我们王府的待客之道。”
听到宗乐山这么说,小飞燕也不好一再推辞,只得同意,跟着霹雳离开了王府。
有这么个人跟着,小飞燕不能直接回三王府,就想着在外面转几圈,找个茅草屋糊弄过去,等霹雳走了,自己再回去。
可谁知,二人刚刚走到人迹罕至的地方,小飞燕的腰间一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对准了小飞燕的后腰。
“到了下面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多嘴。”
小飞燕心说不妙,这哪里是来送我,分明是要灭口,侧身一闪,躲开了霹雳的尖刀。
霹雳没有想到,一个老态龙钟的大夫,身手能如此矫健,迅速反应了过来,挥舞着匕首就朝着小飞燕冲过去。
他这点伎俩在小飞燕的眼里简直就是雕虫小技,小飞燕身手敏捷地闪避着他的每一击。
她犹如灵动的八哥鸟,飞快地转移身形,避开他的致命一击。看似柔弱的身体竟然有着惊人的爆发力。
霹雳见状,深知自己不能再轻敌了,将看家的本领都拿了出来,跟小飞燕拼死相搏,小飞燕的优势立刻就不明朗了。
小飞燕一边躲避着他的攻击,一边用嘲弄的语气说道:
“我好歹也是你们四王府的恩人,你们就是这么报恩的?”
霹雳一点不客气:
“谁让你胡说八道,皇子不能生育是大事,你知道了王爷的秘密,王爷自然不能留你。”
小飞燕冷笑一声:
“早就听说四王不是个东西,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霹雳坚持不懈地与小飞燕缠斗,寻找着突破口,但是二人的实力差距并不大,一时难分胜负。
“满口胡言,看剑!”霹雳一剑击空,小飞燕一个飞身想要躲开,霹雳眼疾手快,摁住了小飞燕的脑袋,小飞燕见势不妙,翻身打滚躲闪开来,站在不远处喘着粗气。
霹雳大声地“啊”了一声,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小飞燕,说道:
“你居然是个女的!”
小飞燕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自己的人脸面具在缠斗中已经脱落,掉落在了地上。
这可不妙了,小飞燕心想,她本来只想将霹雳甩掉,但是现在霹雳看穿了自己,要是放他活着回去,他肯定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宗乐山,到时候宗乐山就会察觉到这是个阴谋,计划就会落空了。
趁着霹雳一头雾水,分神的这片刻,小飞燕瞅准了机会,夺过霹雳的匕首,将霹雳一剑封喉。
霹雳瞪大了眼睛,反应了一会,捂着自己不停冒血的脖子,瞳孔涣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很快就停止了呼吸。
小飞燕看着霹雳的尸体,重重地叹了口气,道:
“你也别怪我,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你们王爷不也是这么想的吗?”
脱下被溅上鲜血的衣服,小飞燕回到了三王府,但是与此同时,四王府却乱了套。
就算是想要杀人灭口,宗乐山对于这位神医所说的话也是深信不疑,既然自己无法生育,那褚抒怀腹中之子又是从何而来呢?
况且,这个女人做没有底线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宗乐山越想越恼,提着宝剑怒气冲冲地来到了褚抒怀的房间。
褚抒怀正坐在铜镜前对镜自怜,随着一声巨响,宗乐山破门而入,吓得褚抒怀打了一个冷战,牵强地笑了一下,说道:
“王爷……怎么这么晚过来。”
“来杀了你这个贱人!”宗乐山的瞳孔好像燃烧着熊熊的烈火,脸色发青嘴唇发白,就连声音也微微颤抖。
褚抒怀不解地起身,看着宗乐山,小声说道:
“妾身又有什么地方,惹得王爷不悦了?还是说,易画又在王爷面前诬陷妾身了?王爷明鉴啊,就算不看着妾身,也要看着妾身腹中之子啊。”
“你还有脸提孩子!”宗乐山大吼道,“这是你跟谁留下的孽障!”
褚抒怀的心里咯噔一下,连声辩解:
“王爷在说什么啊,这孩子是妾身跟王爷的,别人不清楚,王爷自己还不清楚吗?在呢么会这么说?”
宗乐山冷笑一声:
“你要是实话实说,本王还能敬你三分坦诚,本王现在什么都知道了,你要是说实话的话,本王只能是休你,你要是不说实话,本王就要杀你了。”
褚抒怀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爬到宗乐山面前,紧紧抱着宗乐山的腿,苦苦哀求:
“王爷明鉴,妾身对王爷是忠心耿耿的啊,再说了,王爷的孩子是皇家血脉,就算是妾身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没有霍乱皇室血脉的胆子啊,王爷,妾身真的没有。孩子真的是您的孩子,妾身发誓。”
宗乐山痛苦地闭上了眼,过了良久,才缓缓开口说道:
“也罢,既然你上赶着找死,那本王就成全你。”
褚抒怀大叫一声,跪坐在地上,颤抖着嘴唇:
“王爷,你在说什么啊,你到底是听信了哪个小人的谗言,要这样误会妾身......”
宗乐山火冒三丈,认定了褚抒怀腹中之子非自己亲生,又联想起褚抒怀之前还企图将这个孩子赖到三王头上的事情,宗乐山忍无可忍,挥舞起手中的宝剑,就要朝着褚抒怀的头上砍去。
褚抒怀被吓破了胆,躲闪不及,宗乐山的宝剑重重地落在她的手臂上,一瞬间鲜血直流。
“王爷!”褚抒怀见到宗乐山真是下了死手,一边躲闪一边苦苦哀求,“妾身真的是冤枉的,王爷,您先消消气,妾身肚子里怀着的,是皇上唯一的皇孙,您不能杀了妾身啊。”
宗乐山哪管得了那么多,高举着宝剑,口中喊着:
“贱人,你还好意思提父皇,白费父皇那么高兴,欺君之罪,本王今日就杀了你,明日再去向父皇请罪。”
褚抒怀见状,疯了一样地在房间中拼命躲闪,宗乐山对着她一顿乱砍,宝剑落到了桌子上,窗棂上,柜子上的花瓶上,房间内一片狼藉。
褚抒怀的身上中了好几剑,虽然都不是致命伤,但是宗乐山心意已决,照这样下去,褚抒怀凶多吉少。
可是不管她如何苦苦哀求,宗乐山杀红了眼,完全不为所动。
我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褚抒怀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