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我自己的前程。凭什么你这么普通,只是因为是嫡女,就要处处比我高出一头,你要是死了,我就是将军府的独女,到那个时候,没有人会再因为我是义女而把我看扁,你所拥有的一切,都将属于我。”
“你有没有想过,你本来出身下贱,要不是当初我看你可怜,求父亲收你为义女,你现在估计还在将军府为奴为婢。我给了你本来不该属于你的东西,倒是让你生出许多的非分之想来。”
褚抒怀仰天大笑:
“非分之想,凭什么我这是非分之想?我的......”
“容貌气质都在我之上。”没等褚抒怀将话说完,褚江月就精准预测出了褚抒怀想要说什么。
褚抒怀愣了一下,嘴硬道:
“对,就是。”
褚江月冷哼一声:
“我告诉你,容颜姣好这件事情,跟其他任何能力加在一起,都是绝杀,只有单出是死牌。”
褚抒怀贼心不死:
“我还有才学,我的才学也远在你之上!”
褚江月听到这个话,不由得忍俊不禁,走到褚抒怀面前,将手搭在了褚抒怀的肩膀上。
“你少碰我。”褚抒怀想要挣脱开来,可褚江月的力气极大,她根本无法动弹。
“你说你的才学在我之上?”
“当然了。你除了力气大会打架,有什么才学?一个女人,整日喊打喊杀,有辱斯文。”
褚江月摁着褚抒怀,顾不上听她的口中所说,专心致志地倾听着她的心中所想。
【男人婆,要不是你使用诡计,三王和四王又怎么会疯魔一般钟情于你?】
“男人婆,要不是你使用诡计,三王和四王又怎么会疯魔一般钟情于你?”褚江月念出了褚抒怀的心中所想。
褚抒怀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一股恐惧席卷了全身。
【什么?这不是我的心中所想吗?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这不是我的心中所想吗?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是怎么知道的?”褚江月挂着一丝狡黠的笑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褚抒怀一动不动。
人们的恐惧往往来源于未知,这件事情太过诡异,远远超出了褚抒怀的认知,她直接崩溃,抱着头蹲在地上不停地尖叫。
褚江月收回来了手,抱在胸前,嘲弄地俯视着褚抒怀。
褚抒怀的尖叫声引来了牢头,他跑步过来,看了一眼褚江月。
“没事,罪妇不甘心赴死,我再劝劝她。”褚江月说道。
牢头觉得不妥,也没有办法,一步三回头地离去了。
褚抒怀的身体颤抖不止,不受控制地趴在地上,说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
褚江月轻笑一声,说道:
“你不是说,你比我有才学吗?怎么样,我这一手才学,你是会是不会呢?”
褚抒怀站起身来,拼命控制着自己颤抖不止的手:
“你怎么能知道我的心中所想。”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吧。”
“所以我每次计划好的事情,都会落空,也是因为这个吗?”褚抒怀深吸一口气,面如土色。
“当然。”
褚抒怀万万没想到,自己曾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在褚江月的面前,就如同跳梁的小丑一样,全部被她听见了。
“你这演技可真够好的。”褚抒怀低声说道。
褚江月笑了一下:
“还行吧,其实我有很多次机会,都能够杀了你,但是我每次都觉得,就这样让你痛痛快快地死掉,太便宜你了。可是这次不行了,你怀孕了,你要是生了孩子就有了倚仗,我不能够让你把孩子生下来。”
褚抒怀的心中绞痛,像是被人狠狠扎了一刀,疯狂地滴着鲜血:
“一尸两命,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褚江月不动声色,仍旧面带微笑:
“你恩将仇报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会遭报应呢?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你赢了。”褚抒怀轻挑眉毛,也稍微释然了一些,“你有这怪异的能力,能赢我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要是你没有这个能力,你不知道在我手中死多少回了。”
“那么,现在被定肘收监的人,就是我了?”
“对。”褚抒怀对于这点十分笃定。
褚江月不能苟同,轻笑着微微摇头,说道:
“不会,就算是我没有这特殊能力,你也是斗不过我的。”
“怎么可能!你那么蠢,凭什么!从小你就什么都不如我!你就会像个男孩子一样骑马射箭,没有一点女人的样子,要不是你不知道从哪习得的这个邪术,你根本不可能斗得过我!”禇抒怀几近疯癫。
褚江月冷哼一声,道:
“之所以你会认为我斗不过你,是因为我拿你当我的亲妹妹,从未对你设防,我要是认真起来,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禇抒怀还是不以为然:
“成王败寇,随便你怎么说吧。”
褚江月又轻笑了一下,道:
“看来你还是不知道啊,你那眼中钉肉中刺,易画,是在你和四王成果之前,我安排在四王府的。”
“什么!”褚抒怀本来已经失去了光彩的眼睛里,突然冒出猩红的光,挣扎着向褚江月扑过来,褚江月侧身一躲,褚抒怀扑了个空,由于带着枷锁,她重心失衡,重重地摔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害我害的好惨。”
“惨吗?”褚江月若有所思,冷冷答道:“这跟被丈夫利用,全家惨死,自己冻死在雪地里,哪个更惨呢?”
“你在说什么?”
褚江月听见褚抒怀这么问,思绪才被拉回来,说道:
“明日,你就会被当街处斩了,皇上原本的意思,是择良辰吉日,我看没有这个必要,咱们姐妹一场,我特地为你运作了一番,好叫你早死早超生。”
“你可真够恶毒的。”褚抒怀死死咬着牙,像是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不得不承认,要是你死了,我会有天大的好处,但是我死了,你又能得到什么呢?”
褚江月一摊手,轻笑了一声:
“什么都得不到啊,但是我就是不愿意看见你得意的样子,就是想要你不得好死。”
说完,褚江月不顾褚抒怀在身后不停地叫骂,转身便走,还叮嘱牢头:
“给我妹妹准备点好酒好菜,让她吃饱了好上路。”
褚抒怀死死扒着牢门,指甲都嵌进了肉里,瞪大双眼,死死盯着褚江月离去的方向,周围嘈杂的声音在这一刻仿佛全部消失,褚抒怀的耳边响起了儿时的声音:
“姐姐,你慢点跑,等等我。”
“抒怀,这是常御史的女儿送我的珠花,我觉得你戴着比我戴着好看,你拿去吧。”
“中秋月圆夜,妹妹不跟我出去许愿?求菩萨保佑你我姐妹嫁给一对兄弟,这样咱们就不用分开了。”
“抒怀要跟姐姐一直在一起。”
“抒怀是我的妹妹,妹妹就是妹妹,无关嫡庶。”
想着想着,褚抒怀的眼前逐渐模糊了。
褚抒怀第一次深刻地认识到,人真的不能想要的太多,不过现在为时已晚就算褚抒怀再怎么后悔,也已经回天无数了。
褚江月害了她,但是事到如今,褚抒怀却怎么也对褚江月恨不上来了,只是在心底暗暗可惜自己的孩子。
褚江月并没有离开牢房,而是站在不碍眼的地方,悄悄看着褚抒怀。
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她了。
“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和我说的,就算尽我所能,也会满足你,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们为什么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