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王爷,呈鬓相信王爷。”
“所以我说,你很聪明。”
“王爷喜欢吗?”
宗乐山脸色一变,松开了手,冷冷地说道:
“不喜欢,本王最讨厌聪明的女人,你想要的,本王已经承诺给你了,你要是再想要别的,就是痴心妄想了。”
姚呈鬓吃瘪,多少有点不快,但是转念一想,她的目的从始至终都相当单纯,也没有和宗乐山计较。
宗乐山手中拿着兵符,眼神贪婪地看着,轻轻揉搓着兵符的表面,那表情就像是在摸皇帝的玉玺一样。
姚呈鬓开口问道:
“王爷打算什么时候起兵?”
这一句话提醒了宗乐山,他现在还是戴罪之身,随时有可能被抓回大牢,他将兵符 收进衣服,站起身来对掌司说道: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动身,你在朝中接应我。”
掌司点点头。
“那我呢?”姚呈鬓问道。
“你先回去吧。”宗乐山道,“你父亲很担心你。”
“我不回去!”姚呈鬓摇摇头,“我要跟着你一起,要是你登上皇位以后,翻脸不认人了,我又该当如何呢?”
“本王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不会失言的,本王没有必要骗一个女人吧。”宗乐山说着,神情十分冷漠。
“可是我的心中不安,我们全家孤注一掷,就是为了皇后之位。”姚呈鬓追上前,眼神坚定。
宗乐山冷哼一声甩开她:
“本王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你最好老实一点,现在兵符已经到手了,本王说会履行诺言,是因为本王人好,本王就算现在就杀了你,你也没有办法不是么。”
姚呈鬓一听这话,气得脸都红了,怒斥道:
“你可真够无耻的。”
“我们彼此彼此。”
与此同时,四王越狱而逃的事情也传到了宗乐德和褚江月的耳朵里,宗乐德急不可耐地在房间内踱步,连声哀叹。
“他越狱了又能怎样?他的手里又没有兵权,兴不起什么风浪来。”褚江月道。
“我所担忧的不是这个。”宗乐德说道,又沉重地叹息了一声,“我担心的是,他这一意孤行,父皇抓到他,他必死无疑。”
“他想要你的命,你还管他死活?”褚江月有些不悦。
“毕竟是我的弟弟......”
“他可没有把你当哥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抓住他,要是让他从哪里凑到了造反的兵力,咱们可就危险了。”褚江月严肃地说道。
“现在手里有兵权的人......”宗乐德思考着,“你父亲,还有,姚将军......”
“这都是不可能帮助宗乐山的人。”褚江月笃定地说道,“你再好好想想,除此之外,宗乐山还能从哪里调到兵力?”
宗乐德又思考了一会,摇了摇头:
“没有了,本朝大部分兵权都在这两个将军手上,其余人手里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但是要是用来谋反的话,都远远不够。”
褚江月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
不管怎么想,宗乐山都兴不起大风大浪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褚江月的心中还是难安。
宗乐德的心里也不踏实,近乎一夜未眠。
褚江月也心事重重,在宗乐德上早朝之前,不停地嘱咐:
“朝中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会不太平一阵子,你一定要一切小心。”
宗乐德点了点头,上前拥抱了一下褚江月:
“别想那么多,等我回来。”
褚江月的眉头并没有因此而舒展,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从昨晚开始,我的心一直特别慌,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你就是想得太多,没关系,下朝之后,我第一时间回来。”宗乐德紧紧抱了褚江月一下,就骑上马离开了。
皇帝高高的坐在庙堂之上,一如既往地接受着百官朝拜,今日朝中的气氛十分诡异,大臣们不管有没有要紧事,全都不敢开口。
皇帝也不着急说话,坐在龙椅上不住地叹气,脸上挂着厚重的倦意,明显是很长时间都没有休息好了。
宗乐德警惕地留意着今日朝堂上众人的变化,和皇帝一样一脸苦相的人还有一个,那就是姚呈鬓的父亲姚将军,他显然是一夜未眠,头上的白发好像也多了一些。
但是同样拥有兵权的另一个将军,宗乐德的岳丈褚老将军,今日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告病没有上朝。
朝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好像除了宗乐德以外,没有 人注意到这一点,大家都各自怀着心事,静观其变,谁也不肯率先说话,朝堂上静的掉一根针都能听清。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吧。”皇帝说着,苦笑了一声,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启禀皇上,臣有本启奏!”一个洪亮的声音到了朝堂上的安静,众人的视线全都锁定在一个角落里,一个人走了出来。
看清那人是谁的时候,宗乐德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是掌司。
朝中上下,除了皇帝以外的所有人都知道,掌司与宗乐山沆瀣一气,现在宗乐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掌司不说安分守己,还要主动启奏什么事情?
众目睽睽下,掌司上前跪下,对皇帝说道:
“启禀皇上,臣昨夜夜观星象,有一个星象十分诡异,特描绘了下来,请皇上过目。”
皇上疲惫不堪,敷衍地点了点头:
“你就在那跟朕说就行,朕也看不懂星象图。”
“不可,此图非得陛下亲眼所见,仅仅凭借着微臣的三言两语,只怕是说不明白。”
皇上一听他说这个,也没有想那么多,轻轻的点了点头:
“好吧,那你拿过来给朕看看吧。”
掌司一步一步的登上台阶,走到了皇帝身边,从怀中掏出来一张星象图:
“请皇上上前来看。”
皇上有点不耐烦,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将身体微微靠前,眼睛都不眨的盯着掌司手中的图纸。
掌司浅笑了下,将图纸缓缓的展开,这确实是一张星象图,只是在图纸展开到最后的时候,掌司猛的从图纸下面抽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说时迟那时快,掌司手握着利刃,直奔皇帝的胸膛。
全朝上下没有人对掌司设防,这一切又发生在一瞬间,等到皇帝反应过来的时候,匕首已经直击他的心脏。
一旁的太监见状反应迅速,大叫一声:
“护驾!”
可是御前侍卫都站在皇帝的十步开外,根本来不及上前护驾,皇帝也来不及躲闪,只觉得胸口一痛,又震惊又害怕。
就在皇帝自己都觉得自己该要一命呜呼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蹿了过来,将已经刺入皇帝龙袍的匕首击飞,随后飞起一脚,将掌司重重地踢倒在地上。
掌司毕竟不是习武之人,这一脚下去他直接口吐鲜血,趴在地上捂着胸口,一旁的御前侍卫见状,两步上前将掌司死死按压住。
“父皇,你没事吧。”
原来,在掌司刚刚说自己有本启奏的时候,宗乐德就发觉了事情不对劲,悄悄绕到了皇帝的身后,满朝文武都被掌司口中所说的星象图所吸引,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变换了位置的宗乐德。
宗乐德武艺高强,看到掌司掏出匕首的同时,他一个飞身跳到了皇帝身边,将掌司手中的匕首击飞。
侍卫们迅速包围了皇帝,皇帝捂着胸口,自己低头查看了一下伤势,所幸宗乐德出现得及时,掌司的匕首只刺破了皇帝的一点点肉皮,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反了,你们都反了!”皇帝愤怒地拍打着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