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声质问：“谁在哪里？”
女人明显一愣，随后缓缓向我走来。
借着微弱的光芒，我这才勉强辨别出眼前这个面容如枯木一般的女人是从前风华绝代的姚宁霜。
她瘦削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皱纹几乎布满了全脸，比上一次我见她的时候还要瘦小。
从前她引以为傲的青丝，也冒出来了几根白发。
不同于上次，她如今的肚子没有高高隆起。
“寂渊？真的是你吗？”
就连姚宁霜的声音都是那样沙哑。
我没有回答，直接拔出剑，指着她道：“人呢？你之前便是青崖门的人，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的两个小师弟究竟在哪里？”
姚宁霜低头，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把剑。
她对这把剑是极其熟悉的。
当初这把剑上的祥云纹便是她亲手为我雕刻上的。
眼下，我却要用这把剑要了她的性命。
“姚宁霜……”我一字一顿道，“把人交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冷笑一声，指了指身后的路：“你自己去看吧。”
我终究是来晚了一步。
山洞里，躺着两具刚刚咽气的尸体。
这两个师弟不过是少年的年纪，就被吸干了浑身的血液，死不瞑目。
我的拳头瞬间握紧了。
“姚宁霜，这些孩子都是你害的？”
我怒意滔天，恨不得上去将姚宁霜活活撕成两半。
“你是青崖门的第一个弟子，从小就在那里长大，从来不缺宠爱，而如今，你居然丧心病狂到了屠杀手足！”
锋利的剑挑起她的下巴，我眼里杀意浓烈：“我今天就杀了你，为他们报仇！”
姚宁霜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低下头，开始哭泣起来。
一滴滴晶莹的泪珠，落在的剑身上。
上辈子，我最见不得她哭了，无论发生什么，只要她落下一滴眼泪，我便会心软。
可是如今看着姚宁霜哭泣的模样，我的心里只有无尽的厌恶。
这时，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我定眼一看，居然是两个瘦小的孩子。
这些孩子的脸上甚至有蛇鳞，一看便是蛇族的后裔。
只是这些孩子看上去瘦骨嶙峋，一看就是长期遭受虐待的，就连眼神都十分空洞。
我试探道：“他们是你的孩子？”
姚宁霜哭得更惨了，她抽泣着，重重点了点头。
我半信半疑：“可是为什么只有两个，怎么算这些年你也生了十几个孩子了。”
她喘着粗气，解释道：“我的孩子，要么就是夭折了，要么就是被王妃暗中陷害了。”
从姚宁霜的口中，我听到了一个更加惊人的秘密。
霍焰的女人，无论是蛇族与否，远远不止一个。
除了王妃，其他剩下的女人所生的孩子，要么夭折，要么被王妃拿去炼药。
怪不得我上次向蛇王妃告发姚宁霜的时候，她的态度是那样平淡。
姚宁霜继续哭诉着：“我好不容易从蛇王妃手里抢过两个孩子，谁知这两个孩子早就被她下了邪术，要是没有修仙之人的血液供养，他们的日子就没有几天了……”
她抬手抹去眼泪，泪眼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我。
“他们都是我九死一生生下的孩子，你哪怕不帮我，也求求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求求你了……”
“闭嘴！”
我手上的力道加重，锋利的剑身仿佛下一刻就能直接割开姚宁霜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