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那呆呆愣愣的模样,逗笑了裴叙。
他走上前,主动牵住她的手:“你很喜欢这个镯子?”
沈鸢轻轻晃了下洁白的皓腕,笑得夺目璀璨。
“喜欢啊。”
说着,她抬起头:“谢谢公公,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个镯子的。”
裴良揉了揉额角,朝两人摆摆手。
“行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两个了。”
留下这话,他便起身离开大厅。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沈鸢不由得蹙了蹙眉。
他们父子二人。
怎么跟陌生人似的……
瞧着少女那若有所思的模样,裴叙重重捏了下她白软的脸颊:“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沈鸢嘟了嘟唇,小声问了句。
“你和你爹吵架了吗?”
“为何你们二人都不怎么说话?”
裴叙垂下眸子,拉着她往外走:“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听到这话,沈鸢有些惊诧。
沉默了好一会儿。
她才开口。
“你和你爹的关系,是不是不太好?”
裴叙抿了抿唇,语气淡淡道:“嗯。”
看着他那无所谓的表情。
沈鸢好奇的询问。
“为什么呀?”
裴叙抬起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你很想知道原因?”
少女使劲点头。
“嗯嗯嗯!”
对上她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裴叙长叹一口气,柔声道:“乖,有些事,不适合让你知道。”
见他心情低落,沈鸢哦了一声,识趣的没有再多问。
裴叙眼睫微垂,紧紧握住她的手。
“夫人饿不饿?”
听到这话,沈鸢摸了摸干扁的肚子:“饿,我想喝燕窝粥。”
裴叙弯了弯眉,语气宠溺道。
“昨晚,我已经嘱咐好厨娘了。”
“算算时间,燕窝粥应该做好了。”
没想到他会这么细心,沈鸢扬起下巴,瞳孔微亮:“裴叙,你真好!”
裴叙眯了眯眼,直勾勾的看着她。
“还叫我名字?嗯?”
在他的注视下,沈鸢低下头,别别扭扭的喊了声:“夫……夫君。”
瞧着她那泛红的耳尖,裴叙心情愉悦的扬了扬眉。
“走吧,夫人。”
——
饭桌上,裴叙一边给他剥虾,一边开口:“明日,陛下邀我们去皇宫一趟。”
沈鸢撇了撇嘴,有些意外。
“啊,为什么?”
裴叙擦了擦手,将剥好的虾仁放在盘中:“除了我们,他还邀请了陆今安和李飞霜。”
“你这么聪明,应该可以猜到他的目的吧?”
说完这话,他不紧不慢的把面前的盘子推给她。
沈鸢拍了拍胸口,一字一顿道:“他该不会,又要给你下什么套吧?”
裴叙拿起勺子,慢条斯理的喝了口粥。
“最近这段时间,边疆大乱。”
“他想从我们两人之间选出一人,平定边疆的战事。”
沈鸢手指一抖,放下手中的筷子:“那你是怎么想的?”
关于边疆的战事。
她也听说过一些。
前段时间被陛下派过去的主帅,已经战死沙场了……
大家都说,去的人都是九死一生,很难回来。
看出了她眼里的担忧,裴叙低笑一声。
“我和你大婚前,他便和我说过此事。”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想把陆今安调到边疆。”
听到这话,沈鸢暗自松了口气:“噢噢。”
瞧着少女那副淡然的神色,裴叙故作平静的问她。
“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陆今安?”
沈鸢冷呵一声,气呼呼的开口:“我为什么要担心他?”
如果可以的话,她巴不得陆今安那个狗东西死在战场上呢。
少女说这话时的表情,实在不像是作假。
裴叙勾了勾唇,脸上的笑意压也压不住:“我以为,你会担心他。”
“毕竟你们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
沈鸢紧咬牙关,拍了拍桌子:“什么青梅竹马,感情深厚!”
“从他骗我的那刻起,我就……”
话说到一半,少女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该死。
她怎么把这个给说出来了!
欣赏了会儿她那尴尬的窘态,裴叙语气幽幽的问道:“他骗你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沈鸢紧紧绞着白嫩的手指,拼命在脑海中搜寻着借口。
过了好久,她才结结巴巴的出声。
“他……他骗了我的感情。”
裴叙脸色一沉,眼底的笑意骤然消失:“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一件事。”
“你和陆今安,在当时可是人尽皆知的眷侣。”
“只可惜,他不愿娶你。”
听着他那阴阳怪气的语调,沈鸢垂下眸子,小声嗫嚅:“提这些干什么,都过去了。”
裴叙扭过头,散漫开口。
“不是你先提的吗?”
沈鸢:“……”
见她一语未发,裴叙自顾自的出声:“你不必有心理负担,我是一个很大方的男人。”
“从始至终,我都没把陆今安放在眼里。”
话虽是这么说,可男人手中的杯子,却被他生生捏碎了。
瞧了眼桌上的碎片,沈鸢瞪大双眸,连忙站起身:“喂,你干嘛呀?”
“你这手,都流血了!”
说完这话,她赶紧拿出帕子,给男人擦拭血迹:“愣着干什么?赶紧清洗一下呀。”
裴叙像是没有痛觉一样,兴奋的问她。
“夫人这是在关心我吗?”
沈鸢贝齿微张,小心翼翼的为他挑着掌心的碎片:“废话!”
这个小气的男人。
净说一些口是心非的话。
明明在乎的要死。
却偏偏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她早就知道,他是一个妒夫。
看着她那紧张的样子,裴叙弯了弯眉,温声道:“夫人不必担心,我不疼。”
沈鸢单膝蹲下,动作轻柔的吹了吹他的伤口。
“怎么可能不疼,这里都是血。”
裴叙简单擦了下手上的血迹,抬手将人抱到腿上:“夫人,我真的不疼。”
说着,他偷偷亲了下少女那白软的脸蛋。
感受到脸上的温热,沈鸢蓦然红了耳根:“你干嘛?”
裴叙低下头,亲了亲她腮边的软肉。
“我在亲你啊,夫人。”
似乎是习惯了他的大胆直白,沈鸢扶着额头,面无表情的开口:“别闹了,裴叙。”
“青天白日的,这样不好,你赶快放开我。”
裴叙舔了舔唇,紧紧锢住她的腰身。
“你是我夫人,我亲你,抱你,都是合理合规的。”
听到这番话,沈鸢很是无语:“裴叙,你讲点理好不好?”
“我是嫁给你了,不是卖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