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她那挺翘的唇珠,裴叙呼吸沉沉,眸色翻涌。
对上他那晦暗幽深的目光,沈鸢眼睫微颤,支支吾吾的开口。
“我刚才说的,你听到了没有?”
“从今日开始,你不能再随便亲我了!”
裴叙抿了抿唇,喉结轻滑了下:“那我要怎样才能亲你?”
思虑了片刻,沈鸢红着脸开口。
“亲之前,你要先征求我的同意。”
“若是我不同意,你便不能亲。”
听到这话,裴叙抬起手,轻轻勾起她的发丝:“这样啊。”
“我明白了。”
说完这话,他笑眯眯的出声:“那我现在,可以亲你吗?”
沈鸢抬起眸子,漂亮的小脸微微鼓起。
“不可以!”
裴叙轻啧一声,有些不满:“为什么?”
少女撇了撇小嘴,傲娇的扬起下巴。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没有为什么。”
裴叙垂下眸子,嗓音沙哑道:“那我何时才能亲你?”
沈鸢趁机提出要求。
“你先松开我!”
沉默了好一会儿,裴叙依依不舍的松开她:“这下总行了吧?”
得到自由后,沈鸢赶忙和他拉开距离。
“不行!”
这下,裴叙彻底没了耐心:“我要如何做,才可以亲你?”
看着男人那一脸委屈的模样,沈鸢扬了扬唇,差点没笑出声。
“裴叙,你怎么满脑子都是这事儿?”
裴叙拧了拧眉心,冷哼:“饱暖思淫欲,这是人之常情。”
“在心爱之人面前,谁能把持得住?”
听到这番冠冕堂皇,又一本正经的话,沈鸢不由得扯了扯嘴角:“你的心爱之人又不是我。”
“我看你呀,就是精虫上脑,见谁都是宝!”
发泄完怒气后,她抬手伸了个懒腰:“我要去补个觉,没事别扰我清静。”
望着少女那远去的背影,裴叙重重敲了下桌子。
“反了天了!”
“人家那些官员的夫人,哪个不是以夫君为天?”
“我就应该好好振振夫纲!”
见他一直在喋喋不休的抱怨。
守在一旁的十刃忍不住出声:“主子,您在这里自言自语是没用的。”
说白了,夫人这般行为,还不是他们主子惯的。
他自己想宠。
还怪得了别人吗?
瞧见门口的人,裴叙紧握拳头,猛地站起身。
“你怎么在这儿?”
十刃欲哭无泪道:“主子,您忘了,属下每日都在这里守着啊。”
裴叙轻咳一声,神色不自然道。
“本官刚才说的话,声音不大吧?”
十刃弯下腰,朝他拱了拱手:“主子放心,夫人是听不到的。”
看他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裴叙甩了甩袖子,故作不悦。
“本官又没问你这个!”
向来擅长察言观色的十刃嘿嘿一笑:“主子,您就别生气了。”
“沈小姐的脾性,您又不是不知道。”
“您啊,抱怨两句得了。”
裴叙挑了挑眉,面无表情的睨了他一眼:“你的胆子还真是大,连本官都敢调侃。”
十刃垂下脑袋,连忙跪下。
“属下不敢。”
裴叙揉了揉额角,朝他摆摆手:“跪下做什么,本官又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
十刃擦了擦汗,战战兢兢的出声。
“谢主子。”
等他站起身后,裴叙清了清嗓子,给自己倒了杯茶:“再过几日,本官要去九华山一趟。”
“在这期间,你多派几个人,给本官盯紧陆今安。”
听到这话,十刃很是震惊:“主子,您去九华山干什么?”
“这个地方,可不是一般的凶险。”
“每年在此处丧命的人,没有上千也有九百了。”
裴叙正色道:“本官知道。”
十刃一脸着急。
“那您为何要去?”
裴叙手指微曲,敲了敲桌子:“九华山的山顶,有一株天山雪莲。”
“本官想要它。”
十刃长嘘一口气,语气坚定道:“这种事,还是让属下去做吧。”
“您身份尊贵,哪能冒这个险。”
裴叙垂下眼睫,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本官已经决定了,要自己一个人去。”
“你和阿刀,都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十刃不死心的开口:“主子,您三思啊,这九华山内瘴气缭绕,常年下雪,山脚下,还经常有野兽出没……”
裴叙放下茶杯,打断他的话。
“本官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劝。”
十刃双腿微曲,再次跪在地上:“主子,属下无儿无女,了无牵挂,死了也没几个人在意。”
“这雪莲,就让属下去摘吧。”
见他这般执着,裴叙拧了拧眉心,不耐道:“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十刃低下头,恭敬的回应。
“当然是您是主子。”
裴叙缓缓站起身,一字一顿道:“既然你知道本官是主子,就不该擅自替本官决定。”
知晓自家主子说一不二的性子,十刃动了动指尖,不敢再继续劝慰。
“是属下冒昧了,还请主子责罚。”
裴叙扬起下颚,款步跨过台阶:“念你护主心切,这次的责罚就免了。”
十刃拍了拍胸脯,暗自松了口气。
“多谢主子。”
走到外面,裴叙停下脚步,吩咐他:“这几日,多派几个人手在裴府守着。”
说到这儿,他又补充了句。
“若是发现夫人擅自与人传信,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十刃连连点头:“是,主子。”
……
隔日一早。
还未睡醒的沈鸢被裴叙一把抱起。
“别睡了,小懒虫,太阳都晒屁股了。”
被惊醒的沈鸢满脸怨气:“裴叙,你个王八蛋!”
“要不是你昨晚一直折腾,我也不会……”
话还没说完,她便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春蚕。
没想到她会在这里,沈鸢瞳孔微缩,尴尬的无地自容:“春蚕,你,你别误会……”
春蚕捂着嘴角,脸色羞红。
“小姐放心,奴婢没误会。”
说罢,她快速将手中的衣裙放在床榻上:“对了,奴婢待会儿还有很多事要做,就先走了!”
还不等沈鸢辩解。
春蚕便一溜烟的跑了。
看着她的背影,沈鸢莫名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
往后。
她还怎么有脸面对春蚕?
注意到少女那幽怨的眼神,裴叙出声调侃她:“害羞了?”
沈鸢娇哼一声,用脚背踢了踢他。
“都怪你!”
“我真的讨厌死你了。”
听着少女那娇娇软软的语调,裴叙温朗一笑,好脾气的应声:“是是是,都是为夫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