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范哲隔着手机尖叫,慕寒舟皱紧眉头,“你别一惊一乍的。”
“不是,爷爷。”
范哲的口吻里充斥震惊,“你和白安然不是分手了吗?为什么现在又在她家?你们两个和好了?可是你们两个和好了为什么不住在你的别墅里,而是在白安然家?爷爷,你该不会是舔着脸跑去白安然家住了吧?”
还真被范哲说中了。
慕寒舟挂不住面子,拿出三分威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舔着脸求白安然了?”
“说得也是……”范哲轻而易举就被他慕爷爷忽悠得转移话题,“那你们两个是和好了?我今年给你的生日礼物是送白安然家?卧槽,但我没有白安然家的地址!”
“算了,你和往年一样送到我的别墅。”
“好的好的。”范哲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那今年我送爷爷的礼物刚好应景,爷爷你到时候就感谢我充满智慧的礼物吧!”
“……你送的不会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奇葩东西吧?”
“哪能啊,爷爷您就瞧好吧!”
慕寒舟薄唇微抿,但按照往年范哲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画风都挺正常,所以这次他仅仅只是提了一嘴。
往年的生日礼物……
慕寒舟记起白安然也曾送过自己生日礼物,白安然送过他许多礼物,腰带、手表、香水等等,不光生日礼物,还有例如许许多多纪念日的礼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白安然能有二百天会找理由送自己各种各样的礼物。
那些礼物包裹着女人的真心,但慕寒舟全部都不屑一顾。
他没有送过白安然一次礼物。
他给过白安然几张自己名下的信用卡,让白安然住自己的别墅,可自己的卡,白安然一次没有划过。
慕寒舟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但是今天他突然有些明白。
自己是欠白安然的。
无论是礼物或者心意,他虽然随手赠送了没有上限的卡,却抵不上女人的十分真心。
慕寒舟敛眸,蓦地烦躁。
“喂喂?爷爷您还在吗?”
手机里传出范哲的声音,慕寒舟平复好心绪,猛然想起一件事。
“孙子,我记得你是爱玩游戏的吧?”
范哲一愣,“对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别玩了。”慕寒舟眉头紧锁,“或者说玩游戏可以,别通过游戏认识什么人,游戏里的人都是假的,连性别都能造假,有的是人/妖。”
他想到那天看的直播,那天游戏里组队的“女性角色”现实里竟然是个男人!
还是个长相清秀的“小鸭子。”
慕寒舟只要一想到,胃里就犯恶心,虽然“小鸭子”的威胁远远不如姓关的,但一切和白安然关系近的,在他眼里都是眼中钉,他早晚得想个办法把这些钉子通通拔除!
“你可别在游戏里认识人/妖了,听到没?”
范哲想到游戏里的“明月”,登时心虚起来,莫不是慕寒舟知道自己网恋了?故意说这番话敲打敲打自己?
不会吧……
范哲干巴巴地回应,“知道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起床的白安然神清气爽地从卧室里出来,慕寒舟余光一闪,立即挂断电话。
白安然洗漱过后,餐桌上已经摆上简简单单的西式早餐,她扬了扬眉头,接着挪开视线到大门口,那点稀疏的愉悦顿时消弭。
“你昨晚怎么进我家的?”
白安然走到大门口,她穿着白色睡裙,露出漂亮精致的锁骨,黑色的直发如瀑布般撒在脑后,长到腰际,穿着一双奶黄色的拖鞋,露出的小腿光洁线条匀称,看得人无端怦然心动。
慕寒舟喉结上下滚动,但是抬眸,对上女人笑眯眯的背后弥漫的森然气质,登时收起所有绯色的念头。
“我再问一遍,你是怎么进我家的?”
“我……走进来的。”慕寒舟已经不敢和女人对视。
“是吗?可你昨天说你是飞进来的。”
男人干笑两声,“那你说是飞进来的,那我就是这么进来的。”
白安然冷飕飕地盯着企图蒙混过关的男人。
自己的大门锁昨晚被某个男人撬开,就这样大门敞开了一夜!
白安然觉得自己家没进贼实在是点正,多亏小区治安良好。
她掀起眼皮,低声呵斥,“慕寒舟!”
男人陡然一凛,肌肉紧绷,气势刚起来却想到面对的人是谁时一下子熄灭,只是嘴上不服输,“放弃吧,你打不过我。”
“是,我打不过你。”白安然左手端着右手,狭长的眼睛眯起,“我不欢迎不速之客,更不欢迎对我的财产造成毁坏的人,现在请你立刻离开,否则我真的会报警。”
“报警?你为了一把破锁要报警抓我?”慕寒舟不可置信。
他如今在白安然这儿,地位这么卑微?
比不过姓关的,比不过开直播,甚至连一把破锁都比自己值钱了?!
“这不是破锁,这把锁至少值八百块,慕先生你要么赔偿要么……”
男人忽低满脸惊诧地提高音调,“在你心里,八百块都比我这个大活人值钱?!”
白安然冷漠地盯着他,然后在慕寒舟三观炸裂的呆滞表情下缓缓点了下头。
“不就八百块、不就八百!擦!你等着!”
慕寒舟愤恨地给小凯打过去电话。
小凯为慕寒舟二十四小时开机,哪怕大清早得也一秒接电话。
“慕哥,你终于联系我了,你为什么突然不去采访了?唉算了算了,我又给您约了其他的时间,费用不变,还是一分钟十万,慕哥您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吩咐吗?”
“去给我买锁。”
小凯一怔。
慕寒舟经常会让他去高端品牌店买限量高定,还会让他定很难约到的票,以及各种看似很难达成的任务。
已经做好随时为慕哥鞍前马后的小凯在听到这个要求时怔了怔,脑子里下意识地觉得慕哥安排的任务肯定不是那么简单。
“慕哥。”他小心翼翼地问,“是哪个大牌出了锁形状的奢侈品吗?”
“不,我要的就是门锁!一个锁!”
慕寒舟瞥了一眼站在门口“要债”的白安然,恼羞成怒,“必须买个好的!高于八百的!算了,有没有八万的锁?”
小凯“……慕哥我试试。”
慕寒舟吩咐完,挂断电话,挠了挠头,越想越气,直接扭头对白安然道,“这下子你满意了吧?”
“还行。”
门锁问题解决了,白安然没事儿人一样坐到餐桌前,“吃饭吧。”
慕寒舟气得要吐血!
他算是看出了这女人的现实!
只有给这女人花钱自己才能获得一些平等的权利!
否则,自己在对方那儿都不能当个人看待。
慕寒舟恶狠狠地坐下来,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吐司面包。
半个小时后,小凯和安装门锁的师傅一起来的,小凯卯足了力气也没找到八万的门锁,最高配的门锁只有一万二。
安装门锁的师傅看了眼白安然家老式的铁门,又看了看自己带过来的豪华高配门锁,惊诧地倒吸一口气。
“你们真的要用这个锁安装这个门?”
“确定,师傅。”白安然点头,礼貌地询问,“装不上吗?”
“不,装是装的上,但是……”
这门连门锁的零头都不够,师傅装了这么多年的门锁,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简直无法理解。
不过既然是顾客要求,装门锁的师傅麻利地动手。
安装途中,慕寒舟始终恶狠狠地瞪着门锁,仿佛瞪着一个情敌,他突然问,“为什么你们没有八万的门锁?”
师傅诧异得差点没用锤子砸到自己的手。
他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戴口罩的男人,心想啥家庭啊装八万的门锁,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国际巨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