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上午的课混完了,中午秦风去买了一个漂亮的小挂件。然后用笔在上面写上了“小霞”两个字。一开始秦风想到放学的时候,到小霞所在班级门口,故意扔到地上,然后喊一句:“小霞,你的东西掉了”,看谁捡。后来想到不妥,因为高中放学和小学放学不一样,很多高中生很勤奋,放学也要在教室里多学一会,人并不一定全从教室门口走出来。而且,可能不是小霞的人捡了,然后先放口袋里,过后遇到小霞的时候才给小霞,秦风连跟踪小挂件的机会都没有。
秦风想到,反正还有100天,也不急于这一时。于是第二天上午,上完两节课后的课间操,就成了最佳时机。
果然,课间操的时候,所有的学生都从教室里走出来,以班级为单位排好队伍做操。秦风瞅准机会,在做操完毕后,急忙跑到小霞班级的队伍的后面,见人就问:“我捡到一个小挂件,是你们班小霞的,她人呢?我还给她。”
还是秦风考虑欠妥,这次他问的是一个男生,那个那生用一脸警惕的眼光看了看秦风,说:“我还给她就行。”
秦风急忙说:“怎么能麻烦你呢?她在哪?我看不到她了。麻烦你给指一下。”
那个男生回了一句:“我也看不见她了。”
事后秦风想,要是找个女生问,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秦风只好自己叫:“小霞,小霞。”引得很多人都回头关注。总算一个相貌非常漂亮的女生说:“什么事?”
秦风赶紧说:“你是小霞吗?”
对方回答:“是我。”
秦风赶紧将小挂件呈上,说:“我刚才捡道找个,上面还有你的名字,是你丢的吧?”
小霞接过来看了看,说:“不是我丢的,这东西还挺漂亮,要是我也有一个就好了。”
秦风赶忙顺坡下驴:“你喜欢就拿着吧。反正上面写着你的名字。说明就是你的。”
小霞说:“那不行,这是别人的。不过没听说有同名的。难道是别的学校的?”
不等秦风回话,小霞又说:“我得回去上课了。”说完就走了。
秦风手里面那着那个小挂件,心里面非常高兴,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就是已经认识小霞了。理论上讲,秦风如果真的暗恋小霞三年,不应该不认识小霞,但是天网并没有给秦风提供小霞的容貌记忆。难道这也算是一种测试吗?秦风不明白。
秦风一转头,看到刚才他问话的男生正一脸不友善的看着他。
秦风知道,这个家伙是吃醋了。说不定那个家伙正和自己一样,都在暗恋着小霞。
回教室的途中,经过公告栏,公告栏里贴出了最近一次多校联合模拟高考的成绩单。很多人都凑着看,秦风也跟着看了起来,原来全校500多人参加这次模拟考试,小雨考了前20名,可谓是佼佼者,而秦风只考了150名左右。
看到这个场景,秦风的脑子又出现了一些基本信息,原来这个高中管理甚严,学生学习比较刻苦,每年能考上清华大学1、2个,北京大学4、5个。这样的成绩,对于这个小县城的高中,已经算是辉煌战果了。毕竟这里不是首都,外省学校考个清华北大,比登天还难。另外,现在的时间设定是在公元2000年左右。
秦风回教室的路上,想到,学习的事情无所谓,反正任务又不是考大学,任务是和小霞谈恋爱。
天网的测试也是有一定限定的,也不是随心所欲想怎么样就怎么。秦风发现,上课的时候,他可以去想小霞,想各种与小霞谈恋爱的方式,但是他不能离开自己的座位去外面玩,不能去找小霞。秦风是搞明白了,他能用来谈俩爱的时间,只有下课后、放学后的短暂时间。
秦风心想:“时间太短了,测试难度还不小啊。既然人已经认识了。下一步就是如何让小霞爱上自己了。可是小霞学习那么好,肯定把心思都用在学习上了。没有谈恋爱的心思怎么办?另外,幸亏这是个测试,不是真实世界,要是在现实社会,为了自己三年的暗恋变成真实的恋爱,就毁了人家美好的前程,自己也太没有良心了吧。”
秦风想了一节课,觉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于是,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打听一下小霞的家庭条件,爱好,特长等等。可是,问谁打听呢?秦风的脑袋里总算出现了一条提示,本班内一个外号叫“蛋”的男同学和自己关系较好。于是这几天下课后,秦风找到“蛋”,向他打听了一下小霞的各类信息,看他能了解多少。结果天不遂人愿,“蛋”也不知道。
秦风把心一横:“管他那,这又不是要结婚,不需要把对方的家庭情况等等各种情况全弄明白,只是谈场恋爱,只要喜欢就行。”
随后的几天里,秦风把小霞的活动轨迹都摸清了。小霞是个很安静爱学习的人,平时下课后除了上厕所,根本就不出教室。而学校的学生,几乎没有下课后串教室的习惯,所以秦风也不大好下课后去她的教室找她。小霞住校,吃住都在学校。因此能与小霞接触的机会,一是上午第二节课后的课间操,二是中午或者下午放学后吃饭的时间,三是下了晚自习后,从教室到宿舍的路上。
秦风所处的这个年代,在他那个小县城,还不时兴送玫瑰,街上也没有卖玫瑰的,于是,秦风在校园里采了一朵漂亮的月季。在食堂吃晚饭的时候,秦风带着这朵月季,成功的跟踪到了小霞吃饭的桌子。
秦风做到小霞对面。小霞无意中一抬头,看到秦风了,但是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看来几天前秦风用小挂件邂逅她的事情,她给忘记了。这也好理解,毕竟秦风现在的模样很普通,而小霞一心只在学习上。
秦风假装吃饭,看时机差不多了,就从口袋里掏出了月季,左右看看,发现没有人注意这里,他以极快的速度将月季放到了小霞的饭碗旁边,然后说:“你的花丢了。”说完后,秦风急忙把脸趴在饭碗前扒饭,根本就不敢抬头看小霞。
秦风竖着耳朵仔细听对方的反应,结果听到了一声轻轻的笑声,然后就听到凳子移动的声音。一会,对面没有任何声音了。秦风悄悄的抬起头观看,发现花还在桌子上,而小霞却已经走了。秦风伸长脖子观察了一会,再也没有找到小霞。
这时,秦风就听到旁边一个男生的冷笑声,秦风急忙扭头看。正看到一个男生背对着他起身,不用问了,冷笑就从他口里发出来的。
“难道刚才的事情让他看到了?”秦风心里有些忐忑,仿佛是他在溜门撬锁的时候被人发现了一样,虽然在武力上并不怕对方,可是心理上还是有些不安。
吃完饭照常上晚自习。秦风依然在琢磨怎么接近小霞。
第二天的某一节课下课后,秦风的好友“蛋”,将他拉倒一个僻静的角落告诉他:“我说,你是不是暴露了?”
秦风问:“怎么了?”
“蛋”说:“之前你想我打听小霞,我就觉得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这不,今天都传遍了,说是你看上人家了,还给人送花。人家小霞那个班的男生们都说了,小霞是他们班的班花,谁要是有觊觎之心,谁就是他们班的公敌。你现在是得罪了一群人啊。小心点,说不定他们要揍你。”
秦风心说:“什么心态?!有能力就去追求人家嘛。没有能力,还不准别人去追求。果然是鲁迅先生讲的国人的劣根性!”
秦风一时激动,张口就说:“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偏要去追求她。我谁也不怕。”
“蛋”的说法果然没有错,这几天,秦风看到任何人都觉得有敌意。是个男生,就觉得是在瞪着他,是个女生,就觉得是在嘲笑他。
秦风绞尽脑汁,写了封情书,然后又修改了无数次,最后誊抄了一份。他准备继续用老办法,在吃饭的时候递给小霞。
结果几次都没有成功,原来小霞附近每次都坐满了人。也不知道是小霞故意找的人多的地方坐,还是别人见小霞附近空着位置,故意坐在旁边的。
秦风总算抽了个空,假装从小霞后边快速超过,将情书顺利的塞到了小霞的口袋里。
上课的时候,秦风洋洋自得,幻想着小霞看到情书的样子。
这天下午,“蛋”一脸紧张的找到秦风说:“你闯大祸了,你的情书,小霞当众宣读了,有几个人这几天要揍你。你小心点。哦,对了,你可千万别让别人知道是我向你告了密。”
秦风心里感觉不舒服,这种事,小霞一个人知道了就可以了,她干嘛要当中宣读,太可恶了吧。要是在现实社会,这样的女生真不值得追求。
晚上下了晚自习,在回宿舍的途中,一个男生对秦风说:“你过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情。”
秦风知道,这就是“蛋”说的要来收拾他的人,按理说肯定不止这一个,他心说:“来就来,还怕你不成。”于是就跟着他走了。
这个同学将秦风带到了操场的一个僻静的地方,一下子就窜出来5、6个小青年,都是学生。肯定就是小霞的“护花使者”。秦风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人,想追求小霞,又没有能力追求,也不允许别人追求,真是一群垃圾。
一个带头的上来就说:“小子,你这两天动了歪心思。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看来得给你点教训了。”
不等秦风对话,他直接说了一声:“上。”
这些人一哄而上,拽着秦风就打。
秦风现在的身体是个普通高中生的身体,而且还是比较瘦弱的那种的,对方随便一个就比他强壮。但是紧身格斗要胜利,身体强壮只是一个方面,比它重要的是技巧。这就是会武术的人能够“四两拨千斤”的道理。除了技巧,更重要的是信念和信心。简单的说就是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能不能坚信自己一定成功,以及有没有胆量,有没有勇气致对方予死地。
秦风根本就没有把这些放在眼里,他一把抓住对面一个人打过来的拳头,另一只手迅速的握拳打向了对方的胳肢窝,一下就将对方击倒。
此时,秦风根本就没有防备的是,后面突然蹿出一个人将一件东西盖到了秦风的头上。
秦风顿时什么也看不到了,他急忙用手去揭,结果身体立刻遭到了攻击,其中有两个人分别抱住秦风的腿,一下就将秦风拖倒。
秦风作为特种兵出身,自然不会这么不济,但是,秦风的技巧和能力,是跟他强壮的身体相配的,现在突然换成了这幅孱弱的身体,他有很多能力根本就发挥不出来。本来他感觉到有人拖他的腿的时候,只需要用力半蹲,然后双腿上半段夹紧,护住裆部,也不至于被拖到,但是换上了这幅身板,力气根本就使不出来。
秦风被拖到,身上立刻遭受了雨点般的攻击,他们纷纷用脚踢秦风,而且是毫不留情的往死里踢的那种。
从人的反应来说,本能永远是最快的反应。秦风头上被蒙,身上又突然遭受到剧烈的攻击,他长期训练的本能立刻起了作用,他的理智上根本就不记得是和一群学生打群架,他的本能上认为,周围是一群敌人,是要置他于死敌的敌人。
秦风一把抱住刚踢完还来不及撤回的一条腿,然后一个扫荡腿,将周围的人扫到一片,然后他也不起身,而是顺着这条腿的方向,绷起右脚,使劲的往上踢去。无疑,这一招是要踢敌人裆部的,属于一招治敌的方法。这一招也会将自己的裆部暴露,所以他是两腿并拢夹着腿踢的。
由于现在秦风的眼睛被蒙,他也来不及感觉抱住的是右脚还是左脚,所以他提出的一脚,要么踢错了方位,踢到了对方的腰部外侧,要么踢对了,直接踢到了两腿中间。
秦风只感觉到他重重的踢到了。接着听到对方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秦风身上的踢打也迅速停止了。
秦风迅速站了起来,一把解开头上蒙的东西,就看到一个男生倒在地上捂着裆部叫了一声,然后疼的再也叫不出来了,张着大嘴,满脸全是豆大的汗珠。
其余的人也都慌了神,秦风迅速反应过来,知道刚才下手狠了,急忙叫了一声:“快送医院。”
周围的学生们也总算反应过来了,一哄而散。秦风知道,指望他们送医院是不成了。像这种裆部受伤的,根本就没法背,否则会造成二次伤害。
秦风急忙往学校的传达室跑,试图用那里的电话打120。结果在途中,秦风就感觉眼前一黑,一个声音说道:“测试失败。系统判定,被打学生死亡。你被学校开除,失去了和小霞继续恋爱的机会。”
秦风也失败了。
全看梦航的了。
梦航也是眼前一黑,虚空中传来一个声音:“逃出集中营。”
不等梦航弄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看到自己正和一群人站在一起,对面一个人正在被吊着打。怎么回事呢?
相关信息迅速加载到梦航的脑袋中。
原来现在是在1944年冬天,地点是在日本。梦航是国民革命军第三集团军的一名少尉,参加过多次对日作战,在一次保卫战中,部队弹药用尽,被日军包围,最后集体投降。投降的士兵被日军押解回日本,作为劳工。为了防止中方人员抱团,原本在一个部队的军人都要被打散,分派到不同的劳动场所。
目前所处的这个劳动场所是一个露天铜矿。劳工们的任务是用镐、铁钎等工具将矿石从山上挖下来,如果矿石过大,还要用铁锤和铁橛将它敲成小块便于冶炼。每过几天,就会有汽车车队前来将堆积起来的碎矿石拉走。
这个矿场共有800多名中国人,其中500多人是普通的民众,被日军抓壮丁抓来的,另外300来人是当过兵的军人。不过即便是军人,素质也参差不齐,有的是多年打仗的老兵油子,有的是刚参军不到三个月,总共开了不到10枪,一个日本鬼子都没有打中的新兵蛋子。为了防止中国人做大,所以日军并没有给这些人指定老大。由于国人的劣根性和争夺权力的天然性,这些人自己也没有形成老大。相互之间是谁也不服谁。要是空余时间充足,肯定有些人会通过收买人心、武力压制等手段当上老大,但是他们没有空余时间。
每天早上5点钟,在日军的哨子和皮鞭中就要起床,起床后有半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期间要吃早饭。几个指定的劳工会在日军的重重监视之下从仓库那里抬来几筐用橡子面和玉米面混合做成的窝窝头。窝窝头也不管饱,每人只有一个。在日军的监视之下,想多拿一个,门儿都没有。
不要以为日军还会出劳动力当厨师给劳工们做饭。这些饭都是特定的几个中国劳工做的。一共有5个人做饭,从早上做到晚上,一点都不比采矿的工人轻松。虽然守着很多窝头,但是想偷吃要冒巨大的风险。而且,他们的工作也很繁重,需要把玉米、橡子磨成面,然后混合水做成窝头,还需要将运来的木头劈成小块,然后生火蒸饭。5个人做800多人的饭,一点都不轻松。
劳工们在5:30后,会到1公里开外的采矿场劳作,一直干到下午2点,然后才能休息半个小时。休息期间,做饭的劳工会将午饭抬过来,也是每个人只有1个窝头。
那么,有人就问了。既然每个人只有一个窝头,那么将窝头做的很大,不也能吃饱吗?
你能想到的,日本人早就想到了,要不然怎么叫日本鬼子呢?做窝头不是用手揉出来的,而是和好面后,用日本人提供的模子扣出来的,大小都一样。另外,橡子面可不是个好东西,平时吃一点也就罢了,要是长期吃,会让人拉不出屎来,非常痛苦。玉米面和橡子面的掺放要按照一定比例。在日本人的监视之下,做饭的劳工们想多掺一点玉米面,少放一点橡子面门儿都没有。
劳工们从14:30继续劳作,一直干到晚上9点。虽然太阳5点就会落山,但是现场有昏暗的电灯。晚上9点后,劳工们收工,回1公里外的窝棚睡觉。没有晚饭,要想减轻肚子饿的难受程度,要么早上、中午的时候自己节省一点,现在吃,要么就是多喝水。饭虽然限量,但是水却管饱。
现在是寒冬腊月,喝的水是从井底下打上来的凉水,想喝热水,门儿都没有。而且,御寒的衣服根本就没有,只有一件破单衣,这还也不是日军发放的,而是从国内被运到日本的时候自己穿在身上的。另外,日军也不发鞋。如果自己的鞋子磨破了,可以在劳作的时候采集一些野草,晒干后拧成草绳,要是手艺巧,还能做个草鞋,要是手艺拙劣,就只能绑在脚上了。
由于根本就吃不饱加上繁重的劳动,劳工们都处于非健康状态,各个瘦骨嶙峋皮包骨。虽然吃饱了力气大,挖的矿也多,但是吃饱了同样造反的可能性也大。日军宁愿少要一点产量,也不愿意看到劳工暴动。
这个矿从开挖到现在,一共有3年时间了,期间,饿死、累死、被打死的,不下300人。目前的这800多人,并不是矿场开工时一次性到位的,而是有早有晚,比如梦航所替代的人,他才来了10个月左右。
现在,回到现场。
梦航和一群中国人站着,前面不远处的高地上竖着一根木桩,木桩上捆着一个中国人,两边站了很多拿枪的日本兵。一个日本兵用蹩脚的汉语大声说着。
原来现在是中午吃饭时间,被吊着的人是个刚上岗不久的“厨师”。原先的那个厨师死掉了。这个人过去顶。这个人平时饿的前胸贴后背,当上“厨师”后,看到那么多玉米面,眼睛都花了,在蒸熟窝头后候,悄悄掐了一小块放到了嘴里,窝头看起来好像是被蹭掉了一块一样。一开始这个小动作并没有被发现,他还为自己的小聪明洋洋得意。尝到成功的甜头后,他继续如法炮制,将其他的很多窝头都掐了一小块。
要是平时到也罢了,偏偏今天是心思最缜密的小犬蠢一郎当班监视做饭的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