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除了受伤的野人在洞里休养外,捕鱼队的人去采藤条和干树枝。
当天晚上的篝火大会开的异常热烈。其他野人回洞看到那么多的鱼,一个个都怀疑是不是看花了眼,上前把鱼都摸了一遍,确定是真实的鱼后才喜笑颜开。
捕鱼队的野人们一边烤着鱼,一边向其他野人叙述着网的伟大与神奇,从他们模拟网鱼场景时夸张的动作、兴奋的吼叫,听众惊奇的表情中,梦航看到众野人对他投来崇拜的目光。
吃完饭后所有的野人都参与到了给藤条扒皮的行列中。另外多说一句,当天晚上的火是用火绳引着的。打火机早被“肉角”放到了土黄色的圣果---“乒乓球”行列中了。
人多力量大,很快藤条皮就被扒光了,梦航教他们如何搓麻,如何编“纱网”。众野人兴致高涨,当晚“无遮大会”仅有少量野人参加,大多数都在学习如何搓麻。
野人们学习很快,搓麻质量基本过关,但编织渔网的水平就太差了,不是网眼大的离谱,就是密的能当蚊帐。编不好的渔网也不浪费,拆掉重新编。扣子结的太死拆不开的,干脆不拆了,用刀割成长条状,扭成粗绳子,因为梦航觉得爬藤条上下山洞太不方便太危险了,他要做个软梯。
在下午采摘藤条的时候,梦航就注意寻找合适的长木棍和做圆圈用的柔韧枝条。利用一晚上的空闲,在众野人的积极参与下,共织成了3张质量过关的渔网,加上之前的那张渔网,共4张。梦航把它们全部加上长木棍。野人们一个个拿着长木棍兴奋的乱舞,嘴里不住的嗷嗷叫,仿佛空气中就有很多鱼似得。
野人虽然白天很累,但是当晚欢腾到很晚才睡,这也使得梦航的软梯得以有时间编织成功。
第二天早上梦航没有让人把他当成工具一般吊下洞口,而是率先示范了软梯的使用方法。野人们又发现了一个好玩的玩具,一个个爬上爬下。折腾了好长时间才罢休,幸亏软梯足够结实,不然梦航还真担心他们扯坏。全体野人都从洞里下来时,软梯是没法收回洞里的。梦航也不担心有怪物会顺着软梯爬上去,要是有这么强悍的怪物,早就顺着藤条爬上去了。给一头猪一个梯子,它的身体结构能爬上去吗?
“大脑袋”的智商似乎比众人都高,他似乎弄明白了抄网的长柄的用途,和“肉角”商量了一下后,女野人们也得以参加捕鱼。“大脑袋”肯定这样想:即使长木柄的用途不是站在岸上就能捞鱼,即使还需要下河捞鱼,让女野人们在岸上参观一下也好。
“肉角”做出了一个明智领袖应该做出的英勇决定。他打破常规,敢于挑战长久以来形成的旧俗,让女野人也参加了捕鱼队。等于今天是全体捕鱼。那个屁眼受伤的野人一听说今天要捕鱼,仿佛屁眼一下子就不疼了,嚷嚷着也要参加。好在野人皮糙肉厚,那点伤不算什么,只是大便的时候会比较遭罪。
“看来医药领域还有待开拓啊。”梦航想到。
可能是伤的不重,也可能是山洞里没有存下的药物了,还可能是头天下午捕鱼队的其他成员在采藤条、干树枝时没有找到治疗的药物,伤了屁眼的野人没有吃药也没有抹药。按理来说受伤是野人们常见的事情,野人们应该发现了治疗伤口的药物吧?梦航迷惑不解。
今天河边异常热闹。野人纷纷抢着用抄网捞鱼,谁也不愿意剖鱼。女野人们也参加了进来,反正不用下河,谁也不用担心会碰上“钻洞鱼”。四个渔网虽然不多,但是鱼太多了,不知道那种小野果有什么魔力,一撒上鱼就疯了一般的抢,即使有从网里侥幸逃脱的,待再次撒上小野果后,又加入了争抢的行列。梦航对小野果感到十分好奇,真想研究研究它有什么特别之处。
到中午时已经捕获了不计其数的鱼,带来的木刺早就串满了鱼。梦航又和野人们砍伐了又细又长又坚硬的枝条,将鱼从鳃里穿入,从嘴里穿出。有些野人将鱼用藤条穿好后挂在脖子上,手腕上,各个都喜气洋洋,一上午捕获的鱼比他们此前半个月叉到的鱼还多。
中午的时候众野人都回山洞,热热闹闹。梦航跟在后面陷入落寞:“自己何时才能走出丛林啊?”
顺着软梯爬进山洞,梦航感觉比被别人吊上去舒服多了。被别人吊着,藤条勒的大腿疼。幸好野人们思想还比较单纯,还不会用语言来挖苦嘲笑人。要不然被人家当成食物、当成捕猎工具一般吊上吊下,光风凉话就能把梦航这个脸皮薄的理工男、宅男给羞愧死。野人第一次用藤条吊起梦航的时候也集体哄笑,但是以他们的智商,不见得就是讽刺性质的哄笑。
“要是他们会嘲笑人的话,会不会嘲笑我不参加‘无遮大会’?”梦航甩甩头,将这个无聊的问题抛到脑后。
面对如此大量的鱼,如何妥善保存变成了大问题。没有盐,只能烤干了保存。洞内干柴告急。梦航盯上了山洞下的小树林。用了半天时间才让“大脑袋”、“肉角”和几个比较聪明的野人明白了他的意思。“肉角”将人员分为三拨:一拨烤鱼,其中有屁眼受伤的野人;一拨去采干柴和藤条;一拨清理山洞下面的小树林。
不知道什么原因,洞口下面的小树林没有别处茂密。
“难道是背阴的原因?”梦航瞎胡猜测。因为小树林位于悬崖的北侧。
梦航参加了清理小树林的工作。可能是他威信提高的原因,如今他参加哪项工作已经不需要“肉角”强力指派了,可以自由选择。而且,有些工作,“肉角”还是在听从梦航的意思后开展的。
清理小树林并不是要将场地清理出来,只是掰断树枝,大树叶,晒干后当柴火烧。虽是如此,工作仍不轻松。树枝、藤条纠缠在一起,虽然这里比别的地方树木稀疏一些,仍然很密。掰断树枝后往往被别的枝条、藤条挂在树上。这样反而更好,因为就是扯下来也没有地方晒---丛林太密了,没有大面积有阳光照到地面的地方。等树枝们阴干了再往下扯也不迟。当然以野人的智商是想不到这一点的,幸亏了“大脑袋”也在清理小组,饶是如此,梦航仍然费了半天劲才让他们明白只掰断树枝,别扯下来。估计野人并不理解这种行为,他们只是按照梦航的意愿做罢了。这应该也算是梦航威信提高的证明。
将整棵树砍断不大现实,因为没有合适的工具。就是掰树枝,也只是用力气“掰”,野人们舍不得用他们金贵的不锈钢刀来砍树枝,螺纹钢做的矛只具有“刺”的作用,不具备“砍”的功能。
梦航有点佩服在树上来去自如的野人了,他也想爬树。因为这是丛林生存的基本技能之一。如果遇到危险,爬树也是逃命的一种方式。“肉角”虽然很想教梦航如何爬树,但是按照他爬树的方式,梦航估计这辈子都爬不上去---他没有那样强壮的肌肉。对于细一点的树枝,野人不用腿和脚,光两手握着树干,交替着就能爬上去,这得需要多大的握力和臂力?
野人们掰了一下午的树枝,梦航练习了一下午的爬树,他回忆着小时候见村里小伙伴们爬树的姿势,摸索了一下午。傍晚回山洞时,梦航筋疲力尽,仍然没有爬上一棵直立的树,但是能往上窜个1米多高并能长期把住不滑下来了。对于正常生长的直立树是这个效果,对于倾斜的、长满树瘤的树梦航已经能爬很高了。梦航觉得自己胆量增进了不少,在斜着长的树上爬到很高时并没有多么恐高,这得益于这几天上下山洞的经历。
上午的鱼下午都已经烤干。晚上则是搓麻、织网。相比昨天,野人们的技艺明显进步了不少。又做成了几张质量过的去的抄网。
梦航觉得总是吃鱼会不会将河里的鱼吃光?保险起见,野人们打猎的本领不能丢掉。
梦航想到渔网既然能捕鱼,能不能捕野兽呢?
他特地用粗麻绳编织了一个大网眼的网。面积不是很大,因为丛林太密,太大了甩不开,会被树木挡住。梦航的计划是做个甩网,和头一次做出来的甩网一个模样。不过这张捕猎网中间没有加上将网拖回的长麻线。
梦航只做了一张这样的网,因为他还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他的初步想法是用这个对付小动物的,比如兔子一般大小的动物。当动物被网罩住后,逃跑时必然带动网,此时网就会将缠在它身上、越缠越紧,直到没法移动。
第二天梦航让“肉角”安排了一个捕猎队。梦航相信自己不会次次都遇到危险。他太渴望将野人从寻找食物的工作中解放出来,以便野人和他向丛林深处进发。丛林处处是危险,一个人探索简直就是找死。
离开洞口后梦航就找了几块大小相似,重量适中的石头拴在了捕猎网的各边。经过几次甩网实验后发现,每个边坠石头多了不是个好事,因为这样很难将网抡圆了。最后梦航只给四角坠上了石头。练习几次后终于能够达到满意的效果,只是准头还有待提高,还达不到指哪甩哪的程度。
捕猎队的野人们又发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个个尝试起来。不多久就都会甩网了,而且基本上能罩住梦航指定的目标了。
丛林里一只小猫一样的动物在安静的吃草,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一群野人已经悄悄靠近了,其中一个野人举起螺纹钢做的标枪就要叉,被梦航一把按住。梦航示意手里拿网的野人甩网。
安静的“小猫”正吃草吃的愉快,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它最后的午餐。突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它罩了起来,“小猫”如梦方醒,立刻意识到危险的降临,慌不择路的逃窜。但是为时已晚,无论那个方向都有恼“猫”的网,挣扎几下后就被缠了个结实。
一个野人生怕“猫”逃跑,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按照老套路一个标枪就插了过去。结果可想而知了,他插中了一个本该被活捉的“小猫”。也幸亏标枪插出去的晚,要是比捕猎网扔出去的还早,捕猎网必然碰到标枪杆,能不能罩住“小猫”还难说。这个野人的擅自行动差点毁了捕猎网的初战告捷。梦航本想发挥一下我军一切行动听指挥的优良传统,对他进行一番政治高度的批评教育,奈何语言不通,只得作罢。
众野人欢呼雀跃着冲上前去,一把将“小猫”的脖子拧断。
上午的捕猎非常顺利,又发现了几只小动物,有的动物警惕性太高了,还没等网扑过去就已经逃开,虽是如此,仍然又捕获了3只“小猫”一般大的小动物。梦航不禁开始琢磨到底用网好还是用标枪好。如果是一起用,怎么配合最好。
梦航突然一拍脑门:“该死,怎么把这个给忘了。一定是脑袋短路了!”
梦航想到的是做张弓。其实也不怪梦航脑袋短路,短短几天发生太多的事情了,一是梦航刚刚适应这个环境,二是梦航这几天太忙了,每天都有很多新事物需要学习,三是作弓身的竹片或者木棍,需要用火烤才能定型,而火才刚刚生起来没几天。
中午野人在树荫下休息,梦航趁机吃了头天晚上烤好的肉条和“地瓜”,喝了点水囊里的水。众野人对梦航中午吃饭没有表现出什么反感。虽然食物已经足够吃,但是野人们中午还是没有吃饭的习惯。此前由于食物不充足,梦航前几天中午吃饭是偷偷的吃的,现在食物充足了,梦航开始光明正大的吃了。不知是不是食物充足的原因,对梦航多吃多占的自私行为,野人们没有表现出现代人的厌恶和唾弃。
下午的捕猎进行的不大顺利,很长时间都是在搜索动物,好在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的动物,只猎杀了一只土狗一样大小的动物便回山洞了。回到山洞时天色已经微黑。看来野人们即使没有手表,也能将时间掌握的非常准确。
当晚的山洞就像过年一样。野人们围着火堆又唱又跳,一起庆祝捕鱼队和捕猎队的双丰收。肉食品增多了,女野人们也不用去挖“地瓜”了,转而去清理山洞下的小树林、采干树枝、采藤条。众野人围着火堆,一遍搓着麻一遍听捕猎队讲述捕猎网的神奇与伟大,仿佛有了一张网,全森林的野兽都被盖上了“此野兽山洞所有,随时来取”的公章。当天晚上又织成了几张合格的捕猎网。白天用的捕猎网已有破损,也已经修补好了。
梦航开始思索捕猎网和标枪哪个更好用,如果一起用,如何进行战术配合。如果抓到活的,是不是搞个养殖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