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角顶盐
梦想起航2025-09-17 10:424,224

野人们已经有好几张捕猎网了,一个个跃跃欲试,梦航不想扫了他们的兴,制作弓箭的事情只能拖后。为了对多网捕猎如何配合的战术进行摸索、总结,梦航也参加了捕猎。

  食物已经完全充足,女野人们今天的任务是清理山洞下面的小树林、采集干树枝、采集藤条,虽然她们也想见证捕猎网的神奇,但是“肉角”担心会遇到危险的野兽,坚决制止了她们的请求。

  男野人们今天集体捕猎。

  野人们先是在梦航和头天捕猎队员的指导下练习捕猎网的使用方法,待一个个基本上能罩住目标后,众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一只肥硕的大“老鼠”在地里刨了一个浅浅的小坑,就发现了十数只白花花的卵,它高兴坏了,不禁赞叹今天运气真好。这种鹌鹑蛋一样大的卵是一种丑陋大虫子的卵,等它们孵化出来后一个个丑陋无比,恶心无比,但是在它们还是卵的时候,则美味极了。这只“老鼠”用牙将蛋壳的一端咬开一个小口,在另外一端也咬开一个小口,用嘴巴“呲溜”一吸,整个卵的卵黄卵清全到了嘴里,那个香啊,甭提了。

  正在它高高兴兴的吃完一个又一个的时候,一张网从天而降。网在降落时带动了一点风声,“老鼠”耳朵极灵,警惕性极高,只见它耳疾脚快,在网就要扣到它头上时,就已经溜到了网的边缘,嘴里吸着的卵还没有来的及扔掉。这时另一张网从天而降,“老鼠”早就有了警觉,也是提前溜了出去。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第三张网又落了下来。眼看就要逃脱,也该它运气差,拴网四角的一块石头正好砸在它脊梁骨上,顿时砸了个下肢瘫痪。

  众野人一哄而上,用一个标枪将老鼠的身子扎了一个对穿的洞,用麻绳穿了后挂在了肩膀上。

  在麻绳出现以前野人们是用皮绳穿猎物的。自打麻绳出现后,纷纷都用麻绳了,麻制品成了一种时尚,一种潮流,虽然麻绳并不如皮绳结实。野人们似乎有了原始崇拜。

  猎杀“老鼠”的成功得益于此前战法的演练。在捕猎之前,梦航就让“大脑袋”弄明白了捕猎网不能一起甩,要有战法。梦航将网交给了几个甩的最准的野人,让他们明白了先后顺序,就像他们晚上吃饭前,“肉角”都要他们\她们在山洞里排队看人数是否少了一样,要有先有后。

  捕猎异常顺利,每个野人都在实战中甩过网,由于有了多张网的协作,加上标枪,加上人多势众,上午的收获颇丰。由于搞不清动物习性,发展养殖业为时尚早,面对活捉的动物,野人们按照惯性思维将它们的脖子拧断,梦航也没有阻止。

  中午在休息的时候,一个保卫众人安全的放哨野人发现异常。他戳了戳正在闭目养神的“肉角”,并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然后又戳醒了众人。

  高强度的运动让梦航又累又困,看到有站岗放哨的野人后,他也学着其他野人的样子靠着树干打盹。迷迷糊糊中梦航感觉自己的嘴巴被捂住了,顿时惊醒。睁眼看到青面獠牙怪一张因为兴奋而显得更加狰狞恐怖的脸。

  梦航心中大骇:“这是要卸磨杀驴?!我教会他们打猎,他们食物充足了,觉得我没用了就要杀我?!今天就是我的忌日吗?”

  梦航正要挣扎,只见青面獠牙怪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周围。梦航愣了一秒种后,看到周围其他野人一个弯腰拱背,悄悄的站了起来,拿网的拿网,拿标枪的拿标枪,一个个小心翼翼,生怕弄出一点动静。梦航看到他们是背对着自己,立刻明白了过来,应该是发现猎物了。

  幸好梦航看到的是众野人背对着他,要是面对他,他还真以为是要过河拆桥。

  梦航将青面獠牙怪捂他嘴巴的手拿下,然后拿上标枪,朝着众野人们前进的方向,悄悄的靠了过去。

  透过一株灌木丛细密的树枝缝隙,梦航看到了不远处一只“鹿”在吃一株小浆果。

  只见这只“鹿”和梦航村里养的山羊一般大小,就是太瘦了,就跟农村人养的“细狗”这种狗一样瘦,全身尽是皮包骨头,腿更是瘦的没有2两肉。之所以梦航把它和“鹿”联系起来,不光是因为它身上有鹿一样的斑点,更是因为它的“角”。它的角说是像鹿角,其实更像颗珊瑚。青灰色的角顶在头顶上,就像是一顶王冠,显得是那样的端庄、富贵。

  梦航搞不明白,上次发现了一只那么肥大的猎物,野人们都没有这么小心翼翼。难道这只皮包骨头,浑身没有一斤肉的瘦鹿有什么特别之处?难道刚刚填饱肚子的野人也懂艺术欣赏,看中了那只美丽的鹿角?

  正在梦航胡思乱想之际,野人们已经对“珊瑚鹿”完成了包围。几张网几乎同时铺天盖地的洒向了“珊瑚鹿”。“珊瑚鹿”受惊高高跳起,奈何网正是从天上降下来的,它正好撞在网上。几张网一张不剩的全罩住了。这时标枪一拥而至,将这只“珊瑚鹿”戳了个透心凉。众野人一哄而上。

  第一个冲上去的野人顾不得按照“标准战术”将“珊瑚鹿”的脖子拧断,而是把手伸向了鹿角。

  “果然是冲着鹿角去的。”不待梦航冲过去,这个野人就趴在地上,伸出舌头对着鹿角舔了起来。

  其他野人也纷纷冲上前去,一个个都趴在地上要舔鹿角。奈何人多,还有很多人挤不进去。还是“肉角”威信高,大喝一声后,众野人纷纷爬起来站好,“肉角”又大声斥责一番,众野人没有一个敢反驳。

  在众目睽睽之下,“肉角”将“珊瑚鹿”的头用不锈钢刀割了下来,颈椎骨用标枪戳断。很小心的将“珊瑚鹿”的头放进了一个大皮包中。

  似乎是猎物已经足够多,猎到“珊瑚鹿”后就打道回府了。一路上众野人有说有笑,完全忘记了刚才“肉角”的训斥。“肉角”的训斥并没有影响到他同“群众”的距离,也和其他野人有说有笑。

  梦航一直被蒙在鼓里,“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呢?”

  回到洞里时天色尚早,“肉角”又招呼众人一起清理洞底下的小树林。梦航则练习爬树。

  当天晚上,待所有的野人回到山洞时,“肉角”在排队清点人数的时候宣布了一个好消息,众野人都欢呼一阵,其实“肉角”宣布的内容,除了几个刚回来的负责采摘藤条的女野人外都知道了,虽是如此,仍然欢呼了一阵。只有梦航仍埋在鼓里。

  众野人们围成一圈,“肉角”坐在圈中。在众目睽睽之下,“肉角”拿出一张兽皮铺在地上,将“珊瑚鹿”的头放在兽皮上,用一柄不锈钢刀小心的刮“珊瑚鹿”的角。梦航注意到一个野人都馋的溜哈喇子。半晌“肉角”将“珊瑚鹿”的角刮完毕。“珊瑚”角太硬,没法从“鹿”头上取下,为了不损失一点角的成分,所以白天“肉角”才将整个“珊瑚鹿”的头砍下。

  只见角上刮下来的是青灰色的粉末,数量有一只手握起来那么多。角被刮干净后变细了很多。“肉角”将舌头放在“珊瑚角”上舔了好几口,然后将“珊瑚鹿”的头交给了一个野人,这个野人也舔了好几口又交给了旁边坐着的野人,这样“珊瑚角”在众野人手里转了两圈,被舔了无数次才作罢。“珊瑚角”也传到了梦航手里,梦航光恶心还不够呢,立刻将它传给了下一位眼巴巴瞅着“珊瑚角”的野人。

  梦航很好奇到底“珊瑚角”上刮下来的是什么。

  接下来是烤肉、烤鱼。“地瓜”已经没有了。梦航有些怀念烤“地瓜”了,因为不加任何调味品的烤肉、烤鱼,他实在吃不惯。

  今天与往日不同,待众野人都烤好鱼、肉后,并没有立刻填在嘴里,而是按“肉角”点名的顺序,排成一列,先后走到刮下来的“珊瑚角”粉末前,一手拿着烤好的鱼、肉,另一只手伸进嘴里,用舌头将指头舔湿,将指头在粉末上狠狠的蘸上一指头,然后将蘸在指头上的青灰色粉末抹在另外一只手上的鱼、肉上。抹完后急不可待的将烤好的鱼、肉塞进嘴里。边吃还边舔蘸粉末的指头。

  梦航注意到一个小细节,今天每个野人手里烤好的鱼、肉比平时都多。

  梦航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是---盐?”

  轮到梦航时,他也学前面野人的样子蘸了一指头。若是在来到山洞前的现代社会里,即使是刚刚洗干净的手,梦航绝对不会把手放进嘴里的,但是来到山洞后,哪里还有讲卫生的条件?梦航的习惯也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环境对人的影响真是太强大了。

  梦航并没有将青灰色的粉末抹进烤鱼,而是对着火光仔细研究起来。通过调整对着火光的角度,梦航发现里面有少量能反射光线,这符合晶体的特征。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什么结果。

  梦航用舌尖舔了一点,感觉有点苦涩,待分泌的唾液将舌尖上的粉末完全融化后,感觉到了咸味,这是一种混合了苦涩味道的咸味。这时梦航注意到众野人都眼巴巴的看着他蘸着青灰色粉末的手指,也不管那么多了,野人能吃,他也能吃。梦航将粉末抹到了烤鱼上。

  “嗯,虽然有些苦涩,味道比不加任何调料的烤鱼好多了。要是抹在生鱼上再烤熟就更好吃了。”梦航不知道野人是否明白将盐抹在生鱼上烤熟比抹在烤熟的鱼上要好吃,但是盐太珍贵了,若是抹在生鱼上,烤的过程中有部分盐就挥发损失了。

  今晚每人只分到了一指头的青灰色粉末,在众人监督之下,“肉角”将剩余的粉末包好,放在了洞壁高处的一个平台上。

  梦航一夜又没有睡好。

  “珊瑚鹿”的头上有盐,按照梦航的理解,也能说通。梦航知道鳄鱼在进食前会流眼泪,那是为了排除体内多余的盐分。那么这只“珊瑚鹿”,也说不定是体内盐分多了,通过角排出来,日积月累,分泌多了,盐分在角上蒸发掉了水分,剩下了盐结晶,应该还掺杂了其他成分,纯度不高。

  梦航来山洞这么些天了,头一次吃到盐,而盐对身体是很重要的成分。似乎这种带盐的动物并不多,或者是并不容易捕获,通过捕猎得到的盐太少了,根本就满足不了需求。仅仅是一人蘸了一指头,一半的盐就没有了。怎么才能大量获得食盐呢?

  梦航想到或许可以从它的食物入手。梦航不认为一只“鹿”就能把两种或多种化合物在体内完成化学反应,然后在角上生成食盐。因此这种“鹿”的食物里肯定富含食盐。只是丛林里的植物种类太多了,谁知到它是不是杂食动物,说不定它的食物中富含食盐的部分是一种动物呢。但是不管它的食物是动物还是植物,盐分的最终来源,都是植物。而植物中食盐的来源,只能是土壤。土壤中的食盐怎么提取呢?梦航陷入了死胡同。

  一个半夜起来喝水的野人打断了梦航的思路。梦航听到“咕咚、咕咚”的喝水声,顿时觉得一个清晰无比的思路在脑中形成,心情顿时豁然开朗,犹如黑夜中的一盏明灯为走夜路的人指明了方向。

  梦航想到了---水!

  如果水里含有大量的盐分就好办了。从水里提取盐分可以用晒,用煮……只要把水分蒸干了,剩下的就是盐。梦航知道羊是一种嗜盐的动物,可能“珊瑚鹿”也是嗜盐的动物。或许“珊瑚鹿”在一个充满盐分的湖里舔食了大量的盐。

  想到这里,梦航的思路开阔了起来,除了咸水湖含有大量的盐,有一种岩石,也含有大量的盐,俗称盐岩。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含盐,梦航就不知道了。

  因此,要获得大量食盐,必须知道附近是不是有盐岩或咸水湖。不过,即使有盐岩或咸水湖,估计也在野人们的活动圈之外,要不然他们早就能吃到充足的盐了,还用的着对食盐珍惜到这种程度?因此,拓展野人们的活动范围也是一件重要的工作。如何让他们继续走的更远?如果当天不能返回山洞?住哪里?地面肯定不安全……

  杂七杂八的事情梦航想了整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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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回家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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