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不说公子了,陆恒也以为她是男人,自然不能答应啊,这不是公子你的错,分明就是风洛瑶,作为公子的未婚妻,她竟然女扮男装上缥缈峰,还与凌王殿下朝夕相对,传出流言蜚语来,简直就是罪大恶极!”
“陆恒!”上官润为惨白的脸上全是愤怒,隐忍,“你若再诋毁,就不要再跟着我了。”
“公子,我是心疼你,就算你再喜欢她,可她根本就没把公子放在眼里,否则怎么会传出这些流言蜚语来。”
“流言蜚语,你也知道是流言蜚语,当初你们是如何传言我与阿洛的?可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堪之事。”
“那是公子乃正人君子,不然……”
“放肆!”
陆恒再不敢多言,在他眼里,洛风也好,风洛瑶也罢,和凌王在缥缈峰做出的一切,那就是厚颜无耻,与荡妇有何区别?
他打心底瞧不起风洛瑶,可无奈,少主子喜欢。
曾经温润如玉的青年,此刻紧闭双目,峨眉微皱,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正暗暗用力抓着膝盖处的衣袍,陆恒看得出,他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公子自小无欲无求一般的存在,现在应该是爱惨了那个爱撒谎的女流氓了吧!
“陆恒……”上官润为突然睁眼,他目光空洞,喃喃吩咐:“你去打听一下,风洛家老太爷冥寿是什么时候,阿洛什么时候回来,老宅在何处?”
“公子,风洛太医的话您可还记得?此事急不得。”
“我知道,只是叫你去打听一下,我想知道阿洛何时回来,有些话我必须要亲自和她说的。”
陆恒瞬时有些木讷,叹息道:“若是以前,公子再怎么着急也不会私下联系,坏了姑娘家的名声……”他顿时觉得这句话于风洛瑶来说并不恰当,低声道:“当然,风洛姑娘应该是不介意的。”
那风洛瑶若是介意,怎么会和百里凌玄传出流言非语来,他话音一落,却看上官润为冷若冰霜的脸,再不嘀咕,起身行礼:“我这就去。”
上官润为虽不吭声,可陆恒说的那些话像刀子一样刮在他心上,让他心痛难忍。
他多想知道,那一夜阿洛和百里凌玄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此时,尤为焦虑的还有风洛棠,那一夜若不是百里凌玄突然出现相救,风洛瑶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犹豫再三,他还是起身去了风洛平的书房。
“父亲……”
风洛平刚翻开了毒草百科研究,就听见了风洛棠的叫门声。
他随手上书籍,“进来。”
风洛棠推门而入,见到风洛平微微躬身作揖:“父亲,孩儿不孝,有事要打扰父亲,还请父亲帮忙一二。”
“府中之事你一向处理得很好,”风洛平看向自己最中意的孩子,示意他坐下说话,等风洛棠坐定后,他才温和道:“你有话直说。”
“前几天,音婵和三位妹妹回乡筹备祖父冥寿,路上遇见了刺客,那些刺客似乎是冲着阿瑶去的,当时情况十分危急,阿瑶也险些丧命……”说到这里,风洛棠看着上位的父亲,还是不再隐瞒道:“万分紧急之时,是凌王殿下出手救了阿瑶她们。”
“凌王?”风洛平万分惊讶,顿时觉得不可置信,“那位战神爷?”
“是的,父亲。”
风洛平扶额抹汗,问道:“近日京畿城传的那些事可都是真的?”
风洛棠眉头紧蹙,低声道:“许是半真半假吧。”
风洛平一怒冲天,随手就砸了个茶杯:“这个孽障,整日惹是生非,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他一双怒眼看着风洛棠:“这就是你一直护着的好妹妹,你给我叫她回来,我非扒了她的皮!”‘
风洛棠心中一紧,却也知晓父亲得知这一切定是盛怒,说道:“战神此刻应该还在老宅护着阿瑶呢,还有……上官公子说无论阿瑶犯了什么错,只要阿瑶愿意,他就愿意娶阿瑶过门。”
风洛平一双手捏得紧紧的,这个孽障越发厉害,不光有上官润为护着,连战神这尊大佛都请的动?
他这个女儿当真是不可小觑啊!
“她反了天了她!”
风洛棠眼见父亲盛怒,也不敢作声,直到风洛平渐渐息怒,他才说道:“父亲,阿瑶好歹也是我们风洛家的人,也曾是你看中的孩子,她闯了祸,要是处理不好,也会连累父亲的。”
“父亲,儿子知道,父亲养有暗卫,其中自有武介高深者,可否派一二护着阿瑶,总不能,总不能一直劳烦凌王殿下护着阿瑶吧。”
“护着那个孽女?我是疯了我?”
“父亲,阿瑶与护国公府,凌王府紧密相连已是不争的事实。”
风洛平垂首叹气,“就这孽女所作所为,老护国公怎能看上她?她和护国公府、凌王府不清不楚,祁王殿下又会作何感想?”
风洛棠凝了凝神,说道:“父亲,咱们都不过是皇家的太医罢了,不必卷入皇子们的权利旋涡……”
“棠儿,祁王殿下才是风洛家的依靠。”
“父亲,你可看到大姐姐是如何故去的?那怪疾你就不曾怀疑吗?”
“你也说是怪疾了?”风洛平反问道,见风洛棠不说话,他继续道:“祁王殿下开了口,等过些时日……”
算了,有些事他也不愿和这个刚直的儿子说多了,等过些时日,祁王自会再与他结亲,他风洛平别的不多,女儿却多,不管是风洛芸还是风洛兰,这两个清清白白的女儿,他不信入不了祁王的眼。
“若不是祁王,你以为我能当上太医院的院使?你以为我风洛家会有今日之风光?”
今日之风光,只不过看似无限好罢了,那祁王野心勃勃,他何尝看不出来?
“父亲,儿子不孝,却还是要多嘴一句,祁王并非风洛家的依靠,咱们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
“你是读书读傻了,医术再高有什么用?得融会贯通,学会应变,我现在与你也说不清楚,棠儿,为父会替你铺好路,等为父退位,院使之位依然是我们风洛家的。”
“父亲……”
“回去吧!”他大手一挥:“那个孽女自作自受,她的死活与我无关,我是不会再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