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西谢侯门,有一名叫谢亦欢的风流浪子,仗着世子身份,又生了副好皮相,四处欺压百姓,调戏良家妇女,大家畏惧他老爹谢侯爷,受了苦也只能咬碎牙往肚里咽。
近日,谢侯爷为谢亦欢寻了门好亲事,女方乃是苏丞相的爱女苏若,本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人选,可惜当今圣上有断袖之癖,这才便宜了谢亦欢。
谢亦欢素来浪荡惯了,决定在成亲前好好放纵一回。他心想:颤抖吧,妇女们,本淫贼要出门了!
一日傍晚,谢亦欢带着一帮恶少正在街边晃悠,忽然天雷滚滚,行人几乎都跑光了,别说美人,就是女人都没见着几个。谢亦欢正想找个地方躲雨,忽见一少女抱着木盆蹦蹦跳跳地去河边。
少女一袭紫纱裙,衣袂飘飘,眉心一点朱砂痣,眨眼间透着一股俏皮劲,可不就是谢亦欢的菜嘛。
谢亦欢顿时眼露着淫光,对恶少们说:“兄弟们,这不是送上门的菜吗?”
只是……那少女看着不大聪明的样子啊,雷雨天竟还跑到河边洗衣服。
谢亦欢一伙人悄悄来到少女身后,刚欲从后面抱住少女,对方仿佛提前预料,突然转过身,朝谢亦欢眨眼微笑:“好久不见,阿灿。”
话音刚落,一道惊雷劈下,直击谢亦欢天灵盖。只见他以每秒八百迈的频率疯狂抖动,头顶冒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其他恶少眼见谢亦欢遭天谴,吓得落荒而逃。
少女蹲在昏迷不醒的谢亦欢身边,取出一个玉章,盖在谢亦欢的脑门上,然后盯着上面漂亮的青鸟印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你现在就是我的人了,有人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字,我叫秦厌,仙客居的主人,你的师父!”
……
仙客居内四季如春,遍地都是奇珍异宝,落叶铺满大地,走在上面像松软的地毯。
小白托腮坐在台阶上,数着地上排队的蚂蚁,发出一声叹息:“唉。”
“小白,没事儿叹什么气啊?”宿宿不知何时出现在小白身后,一袭红裙,手里端着一个琉璃碗。
小白看了眼空碗,漫不经心地问:“主人又开始给人洗脑了吗?”
“是啊,这都第五个了。”宿宿嘟着嘴,干脆坐在小白身边,跟他一起叹气。
“主人看谁都像阿灿,那个叫阿灿的,一定欠了主人很多钱。”小白鼓起拳头,愤愤不平。
“别这么说,万一主人是为了报恩呢?”
“凭主人的性子,我还是觉得讨债更适合她。”
“这个只有主人自己清楚了。”宿宿很无奈,她的真身是一只红狐,跟随秦厌在仙客居待了两百年。小白比她早来了三百年,原是主人从乱葬岗捡回来的一具男尸,得了主人一口仙气,才化作白骨精。
秦厌不说,两妖也从来不敢问,那个令秦厌苦寻千年的阿灿,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与此同时,屋内的谢亦欢喝了忘情水,已经彻底失去记忆。他睁开眼,看见床边站着一位紫衣少女,眉心一点朱砂痣,衬得少女姿容无比艳丽,令他挪不开视线。
“阿灿,你醒了?”少女眨眼微笑,温柔异常。
“姑娘是……”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起来。
“我是你师父啊。前几日你出门洗衣服遭雷劈了,所以不记得从前的事。阿灿啊,你可是我从小养大的徒弟,不能不认我!”
阿灿拍了拍头,依稀记得,好像是有人在睡梦中说是他师父来着。想不到睁开眼便能看见这么漂亮的师父,是画中的仙女吗?那他可赚大发了。
见他一言不发,秦厌满眼担忧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可怜见的,好徒儿,都被劈傻了。”
在肌肤相触的那一刻,阿灿的心莫名痛了一下,随即狂跳起来,扑通扑通像是煮开的沸水,脸皮发烫,嘴角止不住地咧笑:“师父,你真好看。”
“油嘴滑舌。”秦厌轻轻敲了一下他脑门,然后转过身,背对着阿灿道,“年轻人血气方刚,无处发泄的话,便去后院把柴劈了。为师出去一趟,记得提前给为师烧好洗澡水。”
刚醒来就被支使去干活,阿灿心中原是不满,听说要烧洗澡水,立即来了兴趣,激动地喊道:“徒儿遵命!”
秦厌出门后,宿宿与小白躲在角落,眼看着阿灿一路欢喜小跑到后院砍柴。
曾经养尊处优的侯门世子,何时变得这般言听计从了?
小白有些醋意:“我看他就是本性难移,也不知主人怎么想的,这不明摆着引狼入室嘛?”
宿宿调皮地哼了一声:“你还不了解主人吗?她最大的乐趣就是折磨人,你看这阔少爷细皮嫩肉的,不到一个月就得被主人逼疯。”
“可是主人对他的样子好温柔,是小白从未见过的模样。”
“温柔?你不觉得很瘆人吗?”
小白又仔细回忆了一下,瞬间打了个哆嗦:“的确是我不能承受的温柔。”
阿灿并没有听见两只小妖的对话,虽然秦厌已不在他眼前,可她的影子已经住在了阿灿的心上,一颦一笑,挥绕不去。 但很快阿灿又反应过来,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
“混账东西,那可是你师父啊,想什么呢?”嗯,还算有点礼义廉耻。
结果刚打完又开始傻笑:“可是她身上好香啊,嘿嘿嘿……”
观赏着阿灿精分式表演,宿宿啧啧叹道:“看吧,才开始就已经发疯了。”
阿宝却紧盯着他的背影,拧起眉头:“你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吗?”
“好像是有点不对劲。”宿宿揉了揉眼睛,仔细打量着阿灿劈柴的动作,以及他身下翘着二郎腿,一动不动的影子,猛然反应过来!
“一体双魂!”
宿宿的喊声太大,吸引到阿灿的注意,只见他微微偏头,露出绝美的侧颜,勾起唇角,笑声低迷:“出来吧。”
这句话仿佛拥有魔力,两妖鬼使神差地从暗处走了出来,等惊觉清醒时,阿灿已经站在他们面前,那双风华绝代的含情眼,好似会说话,令人一下子陷了进去。
“你们说,师父会喜欢怎样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