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泠的风吹得玻璃窗子咯吱咯吱响,徐薇冷得缩了缩手。
“时间不早了,你该走了!”
她转身,腿刚刚伸出便被身后站着的男人攥住,一个热切的吻扑面而来。
她抵挡不住,很快便被他攻城掠池,熟悉的雪松味填满她的整个味蕾,淡淡的,麻麻的。
他吻得又急又猛。
她所有的反抗像是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没有反应,反而让他越战越勇。
温热的眼泪缓缓流下,顺着她的眼角滴到他的脸上。
冰凉的触感让他停止了攻击,男人只看了一眼,便放缓下来。
一点点的吻干她脸上的泪,慢慢地游走到她的脸上,耳上。
耐心的,像小鸡啄米般没有放过一丝一毫。
躺着的徐薇茫然地看着他,突然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自我麻醉,她已经深深地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在意这行为背后的意义。
温热修长的手指触碰到雪白的肌肤,轻轻地一粒又一粒地解着纽扣。
徐薇感受到冰凉的那一刻,捉住了他的手,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何亦辰,你喜欢我吗?”
男人愣住,没料到她会在这个时候问他这样的话。
五秒之后,继续如灵动的蛇游走。
没听到回答,她心中多了丝悲凉,执拗地追着问,“还是你只是想睡/我?”
何亦辰看着那双闪动着莹光的眼,俯下身,“有区别吗?”
她身子不受控地一颤,咬着牙坚定地道:“想陪你睡觉的女人很多,你只要说一声,什么样的女人都能有。但是喜欢……”
略顿了顿,闭上眼几近央求地道:“何亦辰,我是真的不想再一错再错下去了。”
温热的泪滑落,顺着她的下颌滴在他的手背,顺着他凸起的骨骼一路流走。
她不喜欢他,一直都只是她在顺从他!
这一刻的何亦辰恨极了她的乖顺,逆来顺受,像是一只不会说话的木偶任他摆弄。
曾经认为特别有意思的那些,现在都成了他眼中最讨厌的。
猛地一把掐住女人的下颌,贴在她耳边厮磨,“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没有中途说停的!”
只听得刺拉一声,感受到一丝冰凉,跟着整个人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讨厌他的霸道,讨厌他的不尊重,拉着他的手张口便咬。
而他却是连哼都不哼一声。
没有办法,又捏起粉拳毫无章法的捶打,嘭嘭的声间连续不断地在耳边响起,男人宽阔的胸膛红了一大片,而圈着她的那双手却依旧没有放开。
挣扎得久了,渐渐也没了力气,像条死鱼般呆呆地看着。
掩着的房门传来咚咚声响,快要昏睡过去的徐薇霎时间睁开,一把推开压着的男人。
“徐薇,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说你,对不起。”
是魏果,徐薇已经有段时间没跟她说话了。
横了眼压在身上的男人,大着嗓子道:“那天我也做得不对,二舅妈,你不用这样。”
心里只盼着魏果能早点走。
却不想站在门外的女人又一次开口,“听航一说,是你今天把他送回来的?”
“我在院子里凑巧碰见他,顺道把他给带了回来。”
闻言,魏果又探头看了眼还亮着灯的房间,“你能不能把门打开了?我还有些别的话想跟你说。”
徐薇看了眼旁边躺着的男人,生怕给魏果瞧出了问题,慌张地道:“我已经睡下了,有什么话,等我明天起来后再说吧!”
她伸手去关灯,却不想又一次被何亦辰攥住。
啊。
魏果听见她的低吼,又关切地道:“徐薇,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恨恨地剜了眼还在作乱的男人,“刚才看见个黑影在动,以为是老鼠。”
“我房里还有几包老鼠药,你等一下,我这就去拿。”
听见脚步声远去,徐薇再顾不得,一把将何亦辰推倒,拾起地上散乱的衣物,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
穿好以后看见何亦辰还在慢条斯理的扣纽扣,又忍不住催促,“你快点啊,再晚点魏果就要过来了。”
何亦辰面无表情地看着心急如焚的她,手上的动作反而慢了下来,“我就那么让你见不得人?”
徐薇皱起眉,“不是。我只是觉得这样很不好。”
其实她更想说的,毕竟只是合约夫妻,等时间到了自然要分开。与其日后跟旁的人解释,还不如做好防备。
但这些话她都不敢跟这个脾气暴戾的男人讲。
正说着,不远处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
“来不及了。”她拉着何亦辰走,将他强行塞进卫生间里,“待在这里,等她走了,我再过来叫你。记住了,别发出任何声音!”
听见门外传来的敲门声,徐薇连忙将卫生间的门关上。
“来了来了。”徐薇快跑着上前,拉开门闩,笑着迎魏果进来。
魏果见她发丝凌乱,眸光不由得移向另一边的大床,“今天怎么睡得这么早?”
顺着魏果的眸光看去,意外地看见一条男士的四角短裤,徐薇笑着转身,靠坐在床边,“觉得有点困便睡下了。”
藏在身后的那双手不住地往后移,却是怎么也够不到角落里放着的那一条,见魏果走得进了,她又慌忙拿过一旁的抱枕,抵在床头,“啊,有点腰疼。”
魏果狐疑地看着她,“是不是昨晚着凉了?”
昨晚?这一刻徐薇才想起昨晚她待在樟树林,跟着嘻嘻哈哈道:“可能是吧。”
白皙的一张小脸泛起阵阵潮红,徐薇在心里骂了何亦辰数遍。
魏果没等到她开口,又一次主动问:“你说的那只老鼠在哪里?”
“啊!就在那个角落里。”徐薇环视一圈,胡乱一指。
魏果弓着身子慢慢走。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里传来咚的一声。
徐薇惊得脸色大变,魏果看向卫生间的方向,“在那边。”
魏果急步走,徐薇慌了忙上前将她拦住,“二舅妈,卫生间里藏不了老鼠,我今天刚打扫过。”
“那可说不定,老鼠最是狡猾了。”
魏果坚持要进,徐薇拦不住,眼睁睁看着她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