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四年(公元199年)六月底,并州州牧府。
是夜,张烨召集即将明日清晨出征的突击队的将领谋臣开会。
张烨看向鞠义,眼神充满期待地问道:“鞠将军,不知道你如何能带领我们突击队神不知鬼不觉通过袁绍控制的冀州和幽州,安然抵达白山山脉。”
鞠义道:“启禀主公,末将欲引荐一人,我军要安全通过冀州和幽州,皆落在此人身上。”
张烨心中一喜,鞠义向来心高气傲,能入他法眼的人绝对不凡,就好奇问道:“不知鞠将军要引见何人?”
鞠义朗声道:“此人乃是我的至交好友,同时也是袁绍帐下部将,冀州从事、护乌桓校尉牵招(字子经,武力82,智力91)是也!
牵招?
张烨一听,暗忖真是天助我也。这可是一员大咖啊!
历史上牵招此人镇守曹魏北疆数十载,历任护乌桓校尉、护鲜卑校尉、雁门太守,被魏明帝赐爵关内侯。
讽刺的是,牵招与刘备为莫逆之交,而牵招次子牵弘却曾以陇西太守的身份跟随邓艾伐蜀,最终彻底灭亡蜀汉政权。
牵招此人之所以名声不显,或许是因为他大半生时间都用来对付外族,很少出现在三国攻伐之间,所以史籍中记载寥寥。
客观而言,牵招不仅在对付外族上很有成效,他在外交上有班超之才,在军事上的韬略则不逊顶级谋士。论为人,牵招一生当得起“孝义”二字,论功绩,曹魏势力之所以不受外族扰边之苦,牵招在其中的功劳可占六成。
张烨大悦,迫不及待的叫道:“鞠将军,牵招将军何在?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呢!”
鞠义将脸转向外面,喊道:“子经先生,快进来吧!我就说主公求贤若渴,定会重用于你,现在他就迫不及待想见到你了!”
而后,一人戴着面具走了进来,走到张烨前面三米时,脱下面具,双手抱拳作揖道:“牵招拜见州牧大人!”
张烨开心道:“久仰子经先生大名,无缘拜会,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
牵招沮丧地说道:“想不到袁绍袁本初这个傻帽,为了一己之私,竟然鼓动鲜卑、匈奴、乌桓、羌胡等入侵并州,侵吞大汉领土,此等行径,不会为任何一个有识之士所容忍!而我虽为护乌桓校尉,但是袁绍行事,从不问我等意见,我也曾短暂统领过乌桓突骑,但是乌桓人排外严重,并不完全服从我的管辖。我牵招羞于在袁绍手下继续为虎作伥,听闻陈州牧矢志抵挡外敌入侵,牵招不才,愿跟随主公左右,效犬马之劳,誓死捍卫大汉江山!”
张烨推心置腹地说道:“袁绍虽贵为四世三公之后,乃名门望族出身,虎踞青州、幽州、冀州之地,其实只是一副花架子而已,乃‘汉奸’是也!我得牵招将军相助,驱除外敌如探囊取物耳!”
“主公缪赞了!”牵招谦虚道。
张烨接着将突袭鲜卑王庭弹汗山的计划全部告知牵招,然后在厅内的地图上指指点点。
过了半个时辰,牵招听完,感叹道:“主公英明,竟然能想到如此大胆又刺激的计划,敌军万万想不到我们会绕了大半个北方驰骋一千五六百里路去突袭他们大本营!”
“牵将军可有良策令我军在袁绍眼皮底下,横穿冀州和幽州抵达鲜卑边境的白山山脉?”张烨问道。
“自从审配和郭图向袁绍献计引诱北方异族入侵并州,袁绍刚愎自用,不顾其他谋士和部将反对采纳审配和郭图的意见后,袁本初已不得人心,其内部派系林立,争斗不休,互相拆台,已有人离心离德,如若我们加以利用,则可以有惊无险在袁绍眼皮底下经过,顺利通向白山山脉也!”
“愿闻其详········”张烨很是期待。
“袁绍集团内部分为三大派,河北派、汝颖派、南阳派。这三派在袁绍集团的兴起和衰落都起到了重要影响。南阳派是跟随袁绍最早的一派,从袁绍起家就跟着袁绍,比如许攸、逢纪,是袁绍集团中的元老。后来袁绍夺了冀州,韩馥手下大部分投了袁绍,这些人主要来自韩馥的老家颍川,比如淳于琼、郭图、荀谌、辛毗等,他们形成了袁绍阵营中的颍川派。袁绍入主冀州后,为稳固在河北的势力,又大肆拉拢和任用原先被韩馥压制的河北人,他们形成了河北本土的河北派,代表人物有田丰、沮授、颜良、文丑、张郃等。”牵招侃侃而谈道。
鞠义原在袁绍手下多年,对内部派系也是深恶痛绝,接着牵招的话道:“起初三派由于面临公孙瓒、曹操等集团的威胁因此矛盾并不明显,但随着袁绍统一四州安定下来后,三派的矛盾开始激化。尽管袁绍看上去如日中天,势力强大,但内部却如一盘散沙,三派明争暗斗,势如水火,很多前来投靠的人才认为袁绍不能成事,所以都走了,比如最负盛名的荀彧和郭嘉。”
牵招继续道:“尽管集团内部危机重重,但袁绍并未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反而一意孤行。他宠爱小儿子袁尚,为让袁尚接班,他把有威胁的子侄派到各地做长官,袁谭主政青州,袁熙主政幽州,外甥高干主政并州。南洋派跟随袁绍最久,深知袁绍之心,所以他们支持袁尚;而郭图等颍川派害怕失势所以支持长子袁谭,他们认为袁谭是嫡长子自然应该接班;而河北派则支持袁熙,因为袁熙本来就是袁绍为了安抚河北士族的人物,袁熙娶河北最大的士族甄家的女儿甄姬,河北士族当然要支持袁熙!正是由于三派代表不同的利益,因此三派互相拆台,斗得不亦乐乎。”
张烨问道:“据我军潜伏在袁绍身边的探子来报,田丰、沮授多次向袁绍提出良策都因遭到其他两派破坏而流产,现在田丰、沮授已被其他两派联合攻击而诬告其贪赃枉法,被袁绍关入大牢,是否属实?”
“启禀主公,的确如此。袁绍集团人才不少,但一盘散沙,内战内行外战外行,想必肯定不是曹操的对手。这也是我主动离开袁绍来投奔主公您的原因之一·······”牵招回答道。
鞠义说道:“牵招将军,其他的暂时不讲。言归正传,明日我突击队如何行事?”
牵招道:“因袁曹大战在即,袁绍集中绝大部分兵力赴冀州前线,而幽州空虚,为了防范割据远东的公孙度率兵偷袭幽州,我已启奏袁绍,要率在冀州常山郡新招募的5000名新兵回护乌桓校尉府所在的幽州州府蓟县,一来防范公孙度偷袭幽州,二来也可以防范乌桓人趁机夺取幽州。袁绍已恩准我回幽州,我有袁绍亲自颁发的令箭,所以,请主公及众将士假扮成我的士兵,则我们可以安然抵达幽州也!我已令我的亲卫将5000余件袁军军装运来,明日即可出发!”
张烨拍掌大笑:“此计甚妙,就依牵将军所言行事!传令,明日大军换上袁军军装服饰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