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烨等人在牵招的带领下,乔装成袁军的模样,依次通过并州的太原郡阳邑县、上党郡轑阿县,接着是有惊无险地经过冀州广平郡的襄国县、巨鹿郡隆尧县、下曲阳,再到冀州中山国卢奴县、望都县、唐县、北平县,进入幽州范阳郡的范阳县、故安县、涿县,最后是幽州的上党郡涿鹿县、广宁县。
历时五六天,行程一千余里,终于有惊无险抵达了靠近白山山脉的广宁县,好几次差点和路过的城池的守军发生冲突,可是都被牵招压制下去了,牵招在北方镇守边疆多年,袁绍手下将领对其还是很服气的。
赵云趁着茫茫夜色孤身一人深入白山山脉腹地和白山族的族长联系。
第三日,赵云终于姗姗来迟,带来了好消息,白山族已同意帮忙带路,前提是等以后击败袁绍后,要与白山族人开展贸易,并允许白山族人到大汉经商。
白山族人相信赵云,所以也相信赵云投靠的势力肯定有问鼎天下的实力。
“山连山,连绵不断,沟套沟,难以计数”是白山山脉的最显著地貌特征。
接着在白山族人的引导下,众人跳下战马,徒步牵着战马进入白山山脉。
众人一路走一边开辟小路,又经过了七八天,突击队终于艰难通过了白山山脉,期间不慎摔下山崖的士兵达到一百多号人,摔下去后直接被摔成肉饼,即使想救都救不了。
走出白山山脉进入大草原,中央情报司的探子终于可以将训练好的鹰放了出来。
这也是张烨未雨绸缪,提前将后世满族猎鹰人训练老鹰的方法教会给了情报司的精卫,老鹰虽然不会反馈地方的军队数量,可是对敌方斥候来说,鹰却是最为致命。
这些训练过后的猛禽能够辨认主人、友军和敌人的旗帜,然后飞回到主人的部队上空鸣叫示警。
经过训练的老鹰,在几里外就能看到人影。
这也是张烨敢保证用猎鹰来做探子,可以提前发现敌军的斥候,从而避免被发现。
有了马钧发明的指南车,突击队很快就明确了方向,众人扬身上马,策马奔腾向弹汗山出发。
西边的落曰缓缓垂下,露出小半个脸庞,金色的余晖洒落在草原,映照着远处的青草绿花。暮色渐渐降临,略带暖意的夏风,拂动着脚下的野草小花,像是微风掠过水面,掀起淡淡的波纹。
远处广袤无垠的草原上,无数巨大的毡房仿佛摇曳在天际的白色花朵,犹如一座座
“白宫”,一眼望不到边。
张烨见此情景,不由得发出了“穹庐为室兮毡为墙,以肉为食酪为浆”的感叹。
成群的牛羊在草地上悠闲的放牧,缓缓向毡房靠近,不时有嘹亮的歌声飘散过来,鲜卑人特有的高亢嗓音穿透了草原,这巨大的鲜卑部落,在落曰夕阳下,显得格外的宁静安详。
“赵将军,怎么样了?!”一个人影窜到赵云潜伏的草丛,趴在他身边小声问道。
赵云转过头来,张烨满面胡茬的脸庞出现在他眼前。这些时曰的行军作战,所有人都是不修边幅,沙尘满脸,头发胡子一把抓,在这种情形下,连张烨的面容都有些看不清了。唯独他独有的小麦色的健康肌肤,沾上一层淡淡的汗珠,在落日余晖里,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自从出了并州,每日行军休息时,张烨总是不厌其烦的缠在华佗嫡传弟子吴普身边,欲拜吴普为师,吴普不敢收张烨为徒,只说代师尊华佗收徒,自此就和张烨以师兄弟相称。
吴普代华佗向张烨传授五禽戏。
五禽戏,分别是虎、鹿、熊、猿、鸟。是华佗观察大自然的动物形象,根据人的身体功能,两者思考结合之后,发明的一套模仿动物的肢体语言,运动形式,来锻炼人体的脏腑经络气血的一套功法。
在《后汉书·方术列传·华佗传》记载:吾有一术,名五禽之戏:一曰虎,二曰鹿,三曰熊,四曰猿,五曰鸟。亦以除疾,兼利蹄足,以当导引。体有不快,起作一禽之戏,怡而汗出,因以著粉,身体轻便而欲食。普施行之,年九十余,耳目聪明,齿牙完坚。
练到极致后,可以学到虎之威猛、鹿之安舒、熊之沉稳、猿之灵巧、鸟之轻捷。
张烨暗忖五禽戏和后世武当派的太极拳似有诸多共同点。
太极拳以中国传统儒、道哲学中的太极、阴阳辩证理念为核心思想,集颐养性情、强身健体、技击对抗等多种功能为一体,结合阴阳五行之变化、中医经络学、古代的导引术和吐纳术形成的一种内外兼修、柔和、缓慢、轻灵、刚柔相济的中国传统拳术。
张烨顺势将五禽戏和太极拳深度融合,创造出了五行拳,而后每日又和赵云、张辽、马超、徐晃、黄忠等人切磋,习武的进步速度可以说是一日千里,晋升一流战将行列,但是和赵云这等超一流武将还有一定差距。
此时张烨满脸胡茬,声音充满磁性却又非常有力,众人已然忘记陈宫原来是一名谋士,现在张烨手下更觉得陈宫是一名一流武将。
“主公果然神机妙算,前面就是中鲜卑哈里斯部落了,你看——”赵云大手一指,脸上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带着几路斥候急行军至此,已经潜伏了有些时候了,没想到主公竟也亲自跟来查探敌情。
两位大汉高官如此近距离的窥视突鲜卑的部落,在整个大汉历史上都是罕见。
遥想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赵云顿时兴奋不已。
张烨伏在草丛内,放眼朝前望去。遥远的苍穹下,白色的毡房一个连着一个,直没入天际。炊烟袅袅升起,放牧归来的骏马,滴滴嗒嗒的蹄声轻踏着草原,鲜卑人的悠扬的牧歌随风飘来,久久不散。
中部鲜卑哈里斯部落,就如同大汉无数个宁静的村庄一样,沐浴在晚霞的余晖里,静谧安详。
“启禀主公,末将初步估算了一下,这哈里斯部落总共有一万二千余名鲜卑人。除了二千五百余壮丁外,其余均为女性和老弱病残,”赵云摩拳擦掌,兴奋道。像这样一个万多人的鲜卑部落,盛时壮丁数至少在六七千人。只不过眼下鲜卑入侵大汉,部落里的绝大部分壮丁都被抽调到前线,留下这样一个几乎不设防的鲜卑部落,对张烨以及他手下的五千精锐中的精锐来说,这就是一块几乎到了口里的肥肉。
林晚荣嗯了声,微微叹气:“要不是那白色的毡房、如云的牧羊,我还以为回到了我们大华宁静的小村庄呢。”
“谁说不是呢。”赵云也深有同感:“这鲜卑的部落,就和我大汉的普通一个村庄差不多。若不是亲眼看到他们入侵大汉、屠戮我们的亲人,抢光我们的牛羊粮食等财物,烧光我们的村庄、城池,我几乎不敢想像,眼前宁静祥和的鲜卑部落,竟然会在刹那,变成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人都是有两面性的,只不过是不同的环境下会呈现出不同的本性。人生存在社会里,是很复杂的,尤其在古代社会,要想生存必须要有两面性,在特别条件下,谁都有变成恶狼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