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烨愤愤不平的骂着,牵招声如洪钟,用力大声翻译,声音直传出老远。
马超很是配合,带领数千人马拍着马屁股、挥舞着大刀“吼——吼——”的大嚎,其雄壮程度,就像是草原上嗷嗷大叫的野狼。
他们这一连吼带骂,连带着战马齐声嘶鸣,声势殊是不弱,倒也正合了游牧部落的狼性。
城楼上的柯比熊脸色黑如墨汁,恶狠狠的叽里呱啦几句。
牵招道:“柯比熊说,这是轲比能出征并州前特意制定的军规,是为弹汗山的安危的,谁也不能违反。”
想不到轲比能如此谨慎小心,怪不得能再次整合东中西鲜卑三部力量!
张烨朝马超打了个眼色,马超心领神会,令马上的战士暗中移动,上万匹战马渐渐的烦躁起来,昂首嘶鸣着逼近那绿色的城郭。草原上的风带着呼啸声狂乱的吹,上万匹骏马鬃毛飘扬,随风狂舞,仿佛一茬一茬的麦浪,蔚为壮观。
“告诉轲比熊,”张烨嘿嘿几声:“我们不管你们中部鲜卑的什么狗屁规定。要让这些战马受惊了,前线战士没有战马补充而陷入危机,你有十个脑袋也赔不起。现在我数五下,你若开城门则罢。如果不开门,我就调转马头,将这万匹战马再送回我们东部鲜卑,让你们轲比能看看,我们东部鲜卑不是舔着他的屁股的,又想让我们出力,但是就是如此对待我东部鲜卑远征的勇士的。”
牵招疾言厉色,将这话原封不动的传了过去,声音之大,双方将士都清晰可闻。
暮色已深,草原的冷风带着丝丝的凉气,吹在所有人的心头。
大汉五千名将士紧紧握住拳头,等待着那令人窒息一刻来临。
城上城下寂静一片,除了战马的轻啼,听不到一丝咳嗽的声音,微弱的火光中,双方默默对峙着。
轲比熊咬牙沉默着,久久不答话。暗道,自己的兄长好不容易才整合三部力量,将东西中三部合三为一,假以时日,必能再现鲜卑雄主檀石槐在世的光芒,如果因为自己得罪了东部鲜卑的人,那也是得不偿失,但是又怕对方是大汉的骑兵突袭,静观其变吧。
牵招心中暗自焦急,靠近张烨小声道:“主公,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撤?”
张烨嗯了一声,眼中精光直闪:“如果他真不开城门,我们这样的硬闯,除了付出极大牺牲外,再没有太大意义,我带了5000余名大汉最骁勇善战的士兵而来,也要负责将他们带回去。拓跋归虽然只是东部鲜卑的三流人物,但他带来的,可是一万五千匹战马,不是什么小数目。轲比熊虽贵为鲜卑第一勇士,但是他绝对不敢完全得罪东部鲜卑!牵将军,下最后通牒!”
“好!”牵招毅然应了声,用鲜卑语朝城墙上大叫道:“轲比熊!狗屁的鲜卑第一勇士,浪得虚名而已,没有脑子的人,竟敢如此虐待我东鲜卑勇士。我现在数五下,你若再不开门,我立即将这万匹战马送回东部鲜卑老巢,看轲比能如何惩治你!现在开始计数,一······”牵招说到做到,狠狠怒吼着,粗嗓门传出老远。
张烨悄悄挥手,马超、赵云、甘宁、黄忠等人带着数名骑兵纵马而至,皮鞭一挥,那头马便已惊吓的调转了身子往南奔去,上万匹战马跟在头马身后,缓缓挪动起来。
城墙上的轲比熊见状,心中颇为吃惊,暗想,东部鲜卑左贤王拓跋杰帐下“拓跋归”竟真的有这种胆量,而扼守弹汗山的鲜卑骑兵早已纷纷议论起来。
这是东部鲜卑千里为战争前线送马,竟被轲比能弟弟轲比熊拒绝了,这种事情,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二·········”
牵招话声一落,数千大汉骑兵也齐齐调转马头,挥舞马鞭,催动那如乌云般的马群直往前而去。
城墙上顿时移动起来,万匹战马,如此庞大的数目,谁敢如此轻易的拒绝了。轲比熊的神色也焦急了起来。
“三·······”这次,牵招嘿的一声,刷的甩出一马鞭,怒道:“轲比熊,我们东部鲜卑再不听你们轲比能号令!”
看这轲比熊死活不松口,张烨也忍不住的出了身冷汗。
牵招询问的眼神瞟了过来,张烨捏紧了拳头一咬牙,正要点头,便听城头传来一声大叫:“拓跋将军且慢!”
这一声就恍如仙音般传入众人耳中,张烨等人顿时大喜,轲比熊已然心动,有机会······。
“别急。”张烨小声笑道:“别忘了,我们可是高傲的东部鲜卑勇士,哪能这么容易改变主意?”
牵招嘿嘿笑了几声,将马鞭甩的啪啪乱响,装作没有听见轲比熊的话,作势欲行。
看见“拓跋归”真的要走,轲比熊终于急了,疾声道:“拓跋将军请留步,此事可以商议。”
“商议什么?”牵招愤怒的一甩鞭子,大声怒道:“我东部鲜卑的勇士,从不祈求你们中部鲜卑的怜悯。既然你们弹汗山将我们东部鲜卑的勇士当成也够,不是我们的归处,我们就回东部鲜卑去,休想再号令我等,我会禀告我们东部鲜卑素利首领,中部鲜卑不欢迎我们,我们东部鲜卑不稀罕,鲜卑联盟计划破产。兄弟们,回家我们的········”
“吼——”张烨和众将士扯着嗓子,与诸军士一起“愤怒”起来。
横的怕不要命的。望见那万匹战马奔腾的情形,轲比熊虽然强悍,终是有所顾忌,不敢将事情做的绝了,便咬牙道:“好。既然东部鲜卑的兄弟千里而来,心意恳切,往前线送马,我轲比熊今天就破例一回。开启城门··········迎接我们的东部鲜卑好兄弟!”
轲比熊一声令下,中部鲜卑都城弹汗山的大门缓缓打开,轰隆轰隆之声不绝于耳。张烨等人看着那缓缓移动的大门,成功与否在此一举,将士们摒住了呼吸,紧握了手掌,静等着那一刻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