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就没想让我活过。”
李老太太眉心一紧，阴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撞了一回棺材，小贱人反倒是伶牙俐齿，轻飘飘一句话就是她的错，叫那些扯老婆舌的人听到，指不定怎么说李老二。
李老太太知道读书人重名声，猛地向她扑去，伸手就要捂住她的嘴。
李凡珊见李老太太过来，抓起来放土插香的碗就丢了过去。
碗里的尘土扬起，迷了李老太太的眼，李老太太龇牙咧嘴柔了好几下，直接吼道，“你们两个不是家里人？还不快把这小贱人给我捉住！”
赵翠娥跟王秀芝听到李老太太喊，挤进房间就朝李翻身伸了手。
李凡珊躲得快，两人扑了个空，但衣服上的补丁被撕掉了一大块，漏出了大半截雪白的藕臂。
李老太太见她躲开那两个人，伸手抓起竹扁担，直接朝着她的脑袋砸了过去。
李凡珊头上有撞棺的伤口，猛地被扁担打了一下，血再次流出来，顺着干了的血迹流下来，冷冷的扫了一眼李老太太，扯起打猪草的刀，直接割断了扁担。
李老太太看她拿了刀，扯住杜安夏喊了起来。
“来杀我啊！你来啊！”
“大丫头……”
杜安夏一看，脸色登时白了。
要不是她护不住大丫头，大丫头怎么会成这样？
李凡珊看出杜安夏的内疚，握紧手里的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冲上前朝李老太太挥去。
李老太太蛮狠泼辣，但瞧见这一幕，登时推开杜安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被吓得一个劲狂跳。
疯了！
李凡珊的刀擦过杜安夏的手臂，划伤了拇指大的伤口。
杜安夏的肩膀立刻染了红，软趴趴的倒在地上，抬头看着一脸冷意的李凡珊，心口内疚的发疼。
李凡珊的余光见到杜安夏苍白的脸色，明白这时候不能照顾杜安夏放软。
索性抓着尖刀对直直的朝着李老太太的脖颈刺过去，心里吃准了李老太太这种人惜命，跟她的性命比起来，杜安夏如何一点也不重要。
“我杀了你！”
李凡珊嘶吼出声，沙哑的嗓子像是指甲在玻璃上抓挠，刺耳又难听。
李老太太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方才那一下为了自保将杜安夏推了出去，这一下必然落在她的身上，一手抓起来扔过去，顾不得摔倒的疼，拼命地喊起来。
“杀人了！杀人了！”
眼下正是黄昏，黎村的人正在李家左边的大树下闲聊。
这听到李老太太的声音，闲着的村民们挤进了李家的大门，眼瞧着李老太太被李凡珊追着刺。
“这李大丫头一向老实木讷，怎么追着李老太太动刀了？”
“李老三活着的时候娘几个就不受李老太太喜欢，这死了，怕是娘几个要被李老太太卖出去了！”
“李老太太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偷鸡摸狗，泼皮无赖，现在指不定是做了什么，把好好的孩子都逼成了这样！”
挤进来的村民你一句我一句的评价起来。
闻言，李家老太太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怒的瞪着他们。
“我们家老二可是秀才老爷，我要是让这小贱人杀了，你们一个两个都等着去牢里吃牢饭吧！”
村民听李老太太一说，瞧瞧一脸血污追着李老太太的李凡珊，出来了两个妇女去拉李凡珊。
李凡珊扫了一眼两人，握着刀上去就是一下。
二人被吓得后退，不由道，“李大丫头，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坐下来好好聊聊，别动刀啊！”
“这大丫头一脸血，怕是不动刀就死了！”
李老太太到口的撒泼无赖被这句话堵了回去，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人群，厉声道，“她这是自己撞到了老三的棺材上伤了！”
李凡珊听到李老太太的这句话，稍有些安静的身体在次冲过去。
她要的就是李老太太的这句话！
刀贴着李老太太的脖颈，哑声开口，“要不是奶奶逼着我跟母亲嫁给别人共侍一夫，我怎么会撞棺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