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说的直接,松开了扯着安平彦的说。
安平彦望他也不敢犹豫,推门除了平阳学堂,直接进了另一个房子的后门,直奔前院走了过去。
在前院的男人一见安平彦,脸色一沉,拎起来钱袋子就朝着一旁走了过去。
安平彦见男人动作,急忙追了上去,“你等一下。”
“滚!”
男人低喝,冷眼看向安平彦。
现在男人也看懂了,李凡珊根本就和安平彦认识,买下这宅子,怕是也想他和安平彦再见一面。
李凡珊感受到男人的目光,抬脚走了出去。
她对别人家的事情没有兴趣。
帝辛更不会在这里听两个人人去说过去的事情,快步跟上李凡珊,“昨天路过的时候有一个看着不错的馄饨摊,要过去吃一点吗?”
“过去尝尝。”
她笑着开口,目光打量着四周。
随手关了院子的门,对于院子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也无从知道。
直到热汤馄炖被送了上来,院子里的男人才离开,安平彦跟着出来,直接走向了他们,“今天的事,谢谢大娘子了。”
“说清楚了?”
李凡珊喝了一口热汤,舒服的整个身体都暖过来了一样。
早晨因为那两个少年的父亲,她吃的其实不多,帝辛方才带她来这里吃馄炖,十有八九就是看出了她并没吃饱。
她想到这个,又吃了一个馄炖。
皮薄馅大,入口香滑。
李凡珊吃的满是幸福感,连看向安平彦的目光都温和了下来,“不着急,慢慢说就可以。”
正纠结怎么开口的安平彦抬头,瞧见李凡珊的模样,“其实我和她之所以会和离,原因是我的事。”
安平彦沉声,扯出一丝苦笑。
事情要从很多年前说起,那时候他还没搬来杨坪镇,家里也算的上是富庶之家,就为了他找了人,买了一个姑娘。
姑娘比他大三岁,生得漂亮,五岁成为了他的童养媳。
安平彦有记忆开始,姑娘就一直跟着他的身边,万事都以他为主,什么都优先给他,不曾委屈他一点。
等到安平彦十四岁的时候,家里做主他和姑娘结了亲。
十九岁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还考中了秀才,也算是十里八村数一数二的人物了。
但他去考试的时候,父亲染了赌债,家里的东西全部输给了人,那被买来的妻子,也被父亲当了赌注。
只是。
妻子被赌坊的人带走,第二天就来了一群其他的人。
安平彦那才知道,一直委曲求全的妻子,是他父亲找人从别人家抱来的良家姑娘,赌坊的人和那家是旧识。
后来,本就欠了一大笔债的家里被父亲折腾的不成样子。
他的母亲也被逼死在了赌桌上。
安平彦为了两个孩子,远走了一个城市,父子三人饿了小半个月,这才落魄的到了杨坪镇这里。
杨坪镇和他曾居住的镇子不远,但却也隔了好一段距离。
他本以为到了这里就能开始新的生活,求到了平阳学堂自荐教导,却没想到因模样装束被拒之门外。
两个孩子跟着他在平阳学堂外三天,淋了一场大雨,小女儿直接烧了起来。
安平彦抱着小女儿去了平阳学堂后的药铺,意外的见到了离开了安家的妻子,还有妻子的家人。
伤尽了心的妻子责骂了他,带走了两个孩子。
安平彦说着这些,眼泪不断地掉下来,抬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流出来,划过手掌落在了桌子上。
李凡珊看着他,并未安慰。
又和馄炖摊的大哥说了一声,加了一份馄炖,这才继续看着安平彦。
安平彦依旧在哭,声音却沙哑了起来,“我是真的没想过我们家会对她造成这么多的伤害,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做。”
“安先生。”
她开口。
馄炖摊的大哥已经端着一碗新出炉的馄炖过来了,放在了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推向了安平彦。
“您的馄炖。”
大哥说了一句,扯下肩膀上的抹布擦了擦手。
她点点头,把馄炖推给了安平彦,“你也许做错过很多事,但你还能做更多的事情来弥补这一件事。”
“我还来得及吗?”
安平彦吸了吸鼻子,被岁月提前勾了好了几道苍老痕迹的模样,格外的心酸。
“可你不做,你永远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李凡珊沉声,并未说要是现在不做,可能安平彦要背负着自己对妻子和孩子的愧疚这么过一辈子。
她叹气。
起身没在和安平彦说什么。
帝辛见她起身,紧跟着她也起来了身体。
二人离开馄炖铺,走了好一段距离才回到了马车里面,而李凡珊有些累,和帝辛交代了一声就睡了过去。
帝辛赶着马车,悠闲地离开了杨坪镇。
但才一出杨坪镇,暗卫就拦住了马车,“主子,帝乙说他马上就会带人过来这面,只是要委屈主子一段时间。”
他还要继续跟这些泥腿子一起生活,吃这些上不的台面的东西。
暗卫心里唏嘘,低头不敢去看帝辛的表情。
“告诉帝乙,先不用过来这里,调查明白帝家内部到底是什么人和外人勾结,清理掉帝家内的毒瘤,我才好回去。”
“主子说的没错,但是有个问题。”
“嗯?”
“江家的人似乎是听到了风吹草动,最近这面有不少陌生的人过来,不少村子里也都有流民住了进去。”
说是流民,实际上确实搜寻帝辛。
有胆子下手刺杀,却不敢明目张胆的说明自己为了权利,对帝家人痛下杀手。
帝辛收紧手,笑的冷漠,“我这个身份没有帝家人插手,就是那些人找到了我这里,也根本没办法追到更多。”
人牙子他们有眼力,不会暴露出自己做出的事。
李凡珊买的帝辛,就是一个他们在别处带回来的奴隶,不需要其他的任何证明,也没办法来解释这种低级的人是什么生活。
暗卫也听得明白,低头给帝辛行了一礼,这才从马车的前面消失,仿佛从没出现在马车前面一般。
帝辛却抿了唇,一路都在猜帝家到底是谁在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