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宁顿时忍俊不禁，纳闷道，“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哽咽道：“回爷的话，小女叫杨素素，是望月楼的伙计。”
“你们掌柜的经营不善，把好端端的一家酒楼干破了产，都要将你们卖了还账，你怎么还如此为你们掌柜的着想？”
凌宁饶有兴味道，“你这岂不是被人家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吗？”
听闻凌宁此话，一众侍女都看向他，面露愤然之色。
杨素素也攥紧拳头，气得面红耳赤，“不是这样的！”
“我们掌柜的，是世界上最好的掌柜！”
“她是因为被 奸人算计陷害，才害得我们望月楼倒闭！”
“现在掌柜的遇上难处，我们这些伙计无能，无法帮助掌柜的，只能卖掉自己来帮掌柜的还债！”
“你帮就帮，若是不帮，就不要说风凉话！”
凌宁不由哭笑不得，这小丫头看着稚气未脱，没想到还有几分脾气。
杨素素刚刚的一番话，也让他心中生出一丝兴趣。
“小丫头，脾气不要这么冲。”
凌宁淡笑道，“你且说说，你打算把自己多少银子？”
杨素素似乎根本不相信凌宁能拿出钱来，索性赌气似的没好气道，“一千两！”
“嗯？还真不便宜。”
凌宁微微一笑，不紧不慢从怀中取出一千两的银票。
“那我倒要看看，将你买回去，到底值不值这个钱。”
“什……什么？！”
杨素素没有料到，凌宁竟然真能说拿就拿出一千两银子，一时有些慌了神，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其他几名女子见状，都有些焦急，“这位爷，你要买就买我吧。”
“素素年纪还太小，不懂事，你不要与她一般计较。”
“爷，你将我买回去，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拜托你放过素素。”
看着这群女子，一个个都如此坚决无私，仿佛视死如归一般。
凌宁心中顿时对这望月楼的掌柜，更加感兴趣几分。
究竟是人格魅力多强的掌柜，才能让伙计们如此死心塌地地追随？
凌宁正在思忖，要不要将这几个女子，连同桌椅板凳都打包买回去。
一名穿着显赫的富商来到他的身边，冷笑道，“这位小哥，看你这打扮，不常到我们华兰街来吧？”
“不错。”
凌宁点了点头，饶有兴味道，“那又如何？”
“我告诉你，这望月楼的东西，你一件都不要买。”
“你若是馋女人了，随便去哪家青 楼，花一千两银子都能玩个痛快。”
“你若是缺丫鬟仆人，到那些穷苦人家去，五十两银子就能买个死契的丫头。”
“这望月楼的女人，你若是不想断手断脚，还是趁早别惦记了。”
凌宁忍俊不禁笑道，“兄台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看这几个丫头，都挺人美心善。”
“难不成她们其实，都是吃人的母老虎不成？”
富商冷笑道，“母老虎不可怕，公老虎才可怕呢。”
“告诉你吧，山珍楼的东家，看上了望月楼的掌柜柳思如，打算将她娶进门做妾。”
“偏偏这柳思如不知好歹，屡次三番不肯，还赶走了提亲的媒人。”
“山珍楼一怒之下，便放出狠话去，要在一个月内让望月楼破产，让柳思如那女人负债累累，不得不进窑子卖身还债。”
“现如今在山珍楼的针对下，短短半个多月的光景，望月楼已经欠下几十万两银子，这辈子都不可能还清。”
“你若是敢买望月楼的人或东西，那就公然与山珍楼为敌，当心走着夜路让人一闷棍敲晕，醒了以后就断手断脚！”
凌宁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他忍不住饶有兴味问道，“这山珍楼的东家是何许人也，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嚣张跋扈，仗势欺人？”
富商面露鄙夷之色，“小子，你还真是个山炮土鳖，连这都不知道？”
“告诉你，山珍楼的东家，就是王昭少爷！”
“王昭少爷是何许人也你知道吧？那是当朝首辅王铮文大人的爱子，前不久才高中榜眼，前途无限。”
“这个女人如此不知好歹，连王昭少爷都敢拒绝，自然是这般下场。”
“王昭？”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凌宁不由面露兴味。
转头看向杨素素等人，淡笑道，“原来你们望月楼，是得罪了王昭，难怪被整得如此凄惨。”
见凌宁刚刚掏出的一千两银票又收了回去，一众丫鬟顿时都着急了。
其中容貌最为靓丽的一名女子，眼泪汪汪道，“这位爷，求你就帮帮我们掌柜的吧。”
“你将我买回家去，我愿意当牛做马侍奉你。”
“日后如果王昭找麻烦，我一个人来承担，却不牵累于你！”
杨素素怒目瞪着那名富商，气愤道，“王昭有权有势又如何？难道他是首辅之子，就可以强娶我们掌柜吗？”
“你们这帮家伙，帮着王昭助纣为虐，针对我们望月楼，你们都是坏人！”
富商嗤笑道，“小丫头，你也太天真了。”
“得罪了王昭少爷，莫说是华兰街，放眼整个京城，也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地。”
“你有工夫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赶紧去劝劝柳思如那女人，让她从了王昭少爷，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凌宁转头瞥了富商一眼，淡淡道，“你嘴里含了屎吗，说话这么臭？”
“王昭看上了柳掌柜，你便劝她从了。”
“若改日王昭看上你媳妇，看上你老娘，看上你全家女性亲戚，你也劝她们从了？”
“你……你说什么？！”
面对凌宁突如其来的讥讽，富商气得面红耳赤，咬牙切齿道，“老子好心提醒你，你特么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我还真是多谢你的好心提醒。”
凌宁淡笑道：“若是没有你的提醒，我顶多也就买个丫鬟，买个侍女回家伺候我妹妹。”
“多亏你的提醒，我决定好好教训一下王昭那个仗势欺人的小王八犊子，帮助望月楼度过这个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