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自己的父亲根本不听自己的解释，秦君豪眼中最后一丝希望也随之破灭。
面如死灰地低下头，双眼如死水一般，再无半点涟漪，坦然等待自己的命运降临。
“秦老，具体是冤枉，是诬陷，该如何审办此案最为妥当，本官自有定数。”
凌宁淡淡道，“如果你想继续旁听，我可以命人给你搬一把椅子。”
“只是请你不要再随意开口，打扰本官办案了。”
凌宁挥了挥手，侍郎陈纲立刻亲自去搬了把椅子来，关切道，“秦老，先坐吧。”
秦儒又狠狠瞪了秦君豪一眼，一撩衣摆大大方方坐下。
但他忘了自己刚挨完板子，这结结实实一坐，疼得嘴角剧烈抽搐，险些没直接蹦起来。
乌布雅催促道，“你从刚才起就一直磨磨蹭蹭的，究竟想干什么？”
“我们这两日还要急着赶路返回西域，如果没什么问题，你就赶快结案吧。”
“乌公主别急，我还有些问题想问你。”
凌宁饶有兴味道，“你刚刚说，你非常喜欢大玄的文化。”
“那我们大玄有一句古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
“什么古话？”乌布雅不解道。
凌宁面露正色，一本正经道，“神仙难能——神不行！”
“……啊？”
乌布雅明显是懵了，根本不懂此话何意。
别说是她，就连周围的刑部官吏们，都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顿时一个个都面红耳赤，满脸羞臊。
心中暗暗无语，这特么叫什么古话？
秦儒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低声道，“包大人，这个小子真的是本次恩科金榜题名的状元吗？”
包德一点了点头：“是他没错啊。”
“那他怎么没有半点读书人的儒雅，反而口出这等粗鄙之语？”
秦儒没好气道，“你将这般粗俗之人请来断案，岂不是让西域人都将我大玄视为蛮夷之辈吗？”
包德一满脸欲哭无泪，谁说不是呢？
自己之所以特意跑去请凌宁，一来是帮严子勋解围，二来是希望有个人背锅，省得他们担责任。
本来指望凌宁来了之后，随便一结案，给西域人一个交代，也就完事了。
早知道这小子这么疯狂，他特么根本不会管严子勋的死活，打死也不能把这小子请来啊。
先是打了秦老 二十板子，现在又说出这种粗鄙之语。
若是再出点什么差池，他们刑部的形象就全毁了。
然而，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凌宁的虎狼之词，才刚刚开始。
“那个，乌公主，还有个细节我要问你。”
凌宁饶有兴味道，“你刚才一直说，秦君豪污你的清白。”
“那我要问问，到底有没有深 入接触？”
周围的禁军士兵们微微一怔，一个个都感到有些好笑。
这位年轻大人审案，还真是有意思。
这是断案呢，还是调戏公主呢？
乌布雅也听懂了这句话，顿时面红耳赤，恼怒道，“你这登徒子，在说什么？”
“有和没有，有什么区别吗？！”
“诶，这区别可大了！”
凌宁咧嘴一笑，不紧不慢解释道，“这强暴之罪嘛，总共分为三等。”
“第一等，是言语调戏，出言不逊，动手动脚，讨个小便宜，没吃大亏。”
“打上二十板子，蹲上两个月的大牢，也就算是重责了。”
“第二等，是大动手脚，撕破了衣裳，伤了人身体。”
“就要重打一百大板，关押三年五载，或是流放边关为奴。”
凌宁这番一本正经，又极为新鲜的话，使得乌布雅也听得愣住，忍不住问道，“那第三等呢？”
“噢？那罪名就大了。”
凌宁将惊堂木拍在桌案上，厉声喝道，“斩首示众，曝尸三日，以儆效尤！”
这一番话，使得专管律法的一众刑部官员，全都愣住了，忍不住小声交头接耳起来。
秦儒也脸色复杂，小声道，“包大人，咱们大玄的强暴罪，有分的这么细致吗？”
“如果下官没有记错，应该是没有。”
包德一弱弱道：“但是，凌大人说的，好像又很有道理的样子……”
其他人信不信不好说，反正乌布雅是觉得非常合理，深信不疑。
听完之后，乌布雅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道，“没错，他就是第三等！”
“第三等？”
凌宁挑了挑眉，饶有兴味道，“那这么说，是有深 入接触了？”
乌布雅俏脸微微泛红，但还是点了点头，“没错。”
凌宁咧嘴笑道：“人命关天，口说无凭，本官可得验上一验，才能作数。”
乌布雅不假思索道，“大人，你只管验就是，我一定配合！”
“好！”
凌宁一拍惊堂木，看向身旁离自己最近的一名戌字营士兵。
“你，叫什么？”
士兵立刻朗声回答道，“回凌大人，在下贺大牛！”
凌宁点了点头，淡淡道：“认得我吧？”
“末将当初随凌大人一起征讨四明山，当然认得大人！”
“很好。”
凌宁咧嘴笑道，“你现在脱了衣裳，将乌公主当场强暴给我看！”
“本官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进得去，还是进不去！”
乌布雅：“？？？”
此话一出，整个刑部瞬间都沸腾了。
不是，这小子特么真的疯了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们大玄的士兵，强暴异族公主？
这特么绝对是疯了啊！
“凌宁，你休得胡来！”
包德一怒不可遏道，“我刑部乃是主管王法之地，岂容你如此儿戏？！”
秦儒也忍无可忍，起身怒斥，“我大玄与突厥经历数代苦战，近年来才好不容易修好结盟。”
“若是因为你的胡作非为，致使两国盟约破裂，爆发战火，你担待得起责任吗？”
凌宁直接拿起桌上包德一的信令，冷声道：“此案由本官全权处理，你们谁敢阻挠本官断案，本官饶他不得！”
说罢，又看向面前的士兵，冷声喝道：“贺大牛，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速速执行本官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