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是大玄律法的具象化,是你们这些官宦之人,头顶永远搬不走的一座大山。”
“不管你们有任何贪赃枉法、伤化虐民之举,都绝躲不过锦衣卫的眼睛。”
“监察文武,暗视百官,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朝廷管的,我锦衣卫要管,朝廷不管的,我锦衣卫更要管。”
“现如今,锦衣卫虽然仅仅只安排在京城,但用不了多久就会招募人手,增扩潜伏范围,让整个大玄天下,无处不出没锦衣卫的身影。”
“你们过去手段有多黑,贪过多少银子,干过多少贪赃枉法的混账事,我都管不着。”
“但是,如果日后,你们被锦衣卫抓住了马脚,查出你们的斑斑劣迹。”
“那我一定会像今日处决王远山一般,毫不犹豫地处决你们。”
凌宁此话一出,在场一众大小官吏,顿时都为之噤若寒蝉。
刚刚王远山被斩杀之际,他们这些人,都感受到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现在看来,他们的感觉是正确的。
凌宁当众斩杀王远山,就是为了敲打震慑他们这些官员。
让他们从今往后胆战心惊,如履薄冰,头顶如同悬了一把六尺长剑一般,再也不敢有半点不规矩的行为。
凌宁看向身旁的包德一,淡笑道,“包大人,你身为刑部尚书,是知法之人。”
“你说说,我今日的这一计划,还有刚刚的一番话,都正确与否?”
包德一忙不迭重重点了点头,小心翼翼道,“凌大人此举,极为正确……”
凌宁继续道,“那本官今日处死王远山这个奸贼,也算合乎法度吧?”
“当然!”
包德一立刻不假思索道,“王远山做下这些伤天害理、丧尽天良的勾当,天天人人得而诛之。”
“凌大人身为锦衣卫顾问,有监视天下臣民、先斩后奏之权,当然有权力处死王远山!”
“哈哈哈,包大人,你不愧是刑部尚书,果然深明大玄律法。”
凌宁拍了拍包德一的肩膀,欣慰笑道,“希望你回去见了王铮文,也能是同样的说辞,千万不要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双头蛇啊。”
……
在李明杰等人崇拜的注视,以及一众宾客们充满敬畏的目光下,凌宁拎着王远山的人头,信步离开。
离开之际,凌宁拍了拍李明杰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道,“李县令,威风本官已经帮你立好,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就看你了。”
“这些人都不过是一群墙头草,之所以依附在王远山的身边,只不过是看中王铮文的权势而已。”
“现如今王铮文已死,他们又被我敲打,人人自危,这可是你收复人心的好机会。”
说罢,凌宁便带着王远山的人头,面无表情离开王家府邸。
李明杰暗暗攥紧拳头,激动得手臂都微微有些颤抖。
他今日,是真的遇见贵人了!
……
眼看着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凌宁带着王远山的头颅,骑着快马,再次直奔密云山而去。
王远山作为樵山县当地一霸,多年来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连县令都要受他的窝囊气, 更别提是寻常百姓。
自己将他干掉,算是搬掉了笼罩在樵山县上方的一块大乌云。
干了这么大的善事,夏千雪应该会同意为他治愈火毒了吧?
深夜时分,密云山上一片山明水秀,幽静而典雅。
山间吹拂着阵阵清凉的冷风,令人感到心旷神怡。
凌宁一边疾步上山,一边沿途赏景,丝毫没有疲惫。
然而来到山顶,凌宁却发现,一匹非常名贵的高头大马,被栓在树后隐秘的地方,正在低着头默默吃草。
“这匹马,不像是雪神医那般文静女子的坐骑啊。”
凌宁走上前摸了摸马的鬃毛,眼中流露出一丝冷意。
“莫非那无聊的家伙,又跑上门来找麻烦?”
凌宁微微皱了皱眉,立刻疾步走进院内。
草庐内一片漆黑昏暗,寂静无声。
唯独后门的方向,依稀闪烁着昏黄的光影。
凌宁眼中流露出一丝冷意,当即蹑手蹑脚,悄无声息朝后门的方向而去。
……
后门,四名壮汉笔直站成一排,形成一座严密的人墙。
这四人身强体壮,手执兵刃,但脸色都显得有些苍白。
正是白天时,被凌宁四掌秒杀的四名崔家护卫。
而在四人身后,正是崔少勇俯身蹲在地上。
手中握着一支竹筒,将一端刺破纸窗伸入屋中。
另一只手则端着一只小炉,将一股白烟通过竹筒飘进屋中。
“哼哼,雪儿,你可不能怪我。”
崔少勇眯着眼睛,脸上满是狰狞扭曲的笑容,眼中流露出贪婪的银邪之色。
“本少爷看中的女人,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你这女人却如此不知好歹,一而再再而三地驳我的面子。”
“如果不将你吃到嘴,小爷绝不罢休!”
“这个迷骨香,可是小爷花了大把的钱,特意买来的南洋异宝,用一次就要花几百两黄金。”“不过,能让你这种清冷孤僻的女人,像只母狗一样欲求不满地跪在我面前,这笔钱花的便值了!”
想象着自己接下来和夏千雪颠鸾倒凤的情形,崔少勇就感到一阵兴奋不已,忍不住连连吞咽口水。
然而,正当他将香炉紧贴竹筒,急不可耐想要将更多的迷烟熏进去。
一名护卫突然朝他倒飞而来,直接将他整个人撞得人仰马翻。
手中的香炉也直接摔翻在地,里面的香料全都掉了出来。
“混账!”
崔少勇顿时怒不可遏,咬牙切齿道,“你特么好端端的发什么疯,知道小爷的迷骨香一两要多少银子吗?!”
然而,崔少勇定睛一看,自己的这名护卫已经口吐鲜血,昏厥不醒,胸口多出一个五指形的掌印,恐怖地凹陷进去。
“什么?!”
崔少勇瞳孔骤然一缩,僵硬地抬起头定睛一看。
他的另外三名护卫,也直接如同死尸一般,一个接着一个,相继怦然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