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小子可真够稀奇的,以往两个月都不见得能给我一通电话,如今倒好,一个星期都没到呢就俩了。”
听着电话里慵懒又邪气的调侃,迟亦冷笑,“还不是你上次的那个破建议。”
“排斥”最大的敌人是“依赖”?
狗屁!
“怎么?没用?”
“不仅没用,还引发了人格障碍。”
“嚯,你这是把人逼到什么份儿上了?”
迟亦想到那天兰欢猩红的眸子,唇角绷成了一条线,没有多做解释。
“你别废话,老师呢?”
“不巧,我爸昨天给我打电话说他又被他那朋友拽去原始森林奇幻冒险了,估摸着要浪一个月,让我别管他。”
迟亦只觉得自己太阳穴在突突地跳。
原始森林……那破地方可没信号。
一个心理医生,到底没事儿瞎跑什么?!
“嘿,怎么回事儿,跟我说说呗,怎么说我也是你师兄,兴许我能帮到你?”
“你先去把高级心理师的证书拿到再来自称我师兄。”
这人不过是比他入门早而已,天天师兄长师兄短,没完没了。
“那是我不想考,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可挂了。”
迟亦皱起眉,想了想还是把兰欢的情况简要地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电话里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迟亦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才听到对方的的低叹:
“你们如果连病因都不知道,你这个病人根本就没有治愈的可能。”
迟亦握紧了手机,骨节泛着白,半晌才冷笑,“你自己没用就不要说别人没办法治。”
这世界上就没有他迟亦治不好的病人!
意外的是,电话里那人也不恼,赶在迟亦把电话挂断的前一秒慢悠悠出声:
“我没跟你开玩笑,就对方目前的状态以及你自己所掌握的情况综合来讲,你这通电话就是打给我爸,那样只有两个办法。”
“那你还跟我说没有治愈的可能?”
有办法,还是两个,他好意思说不能治?
“办法是有,但是不能用。”
“什么意思?”
“第一,让她跟你一样,自学心理,自己治愈自己,但你知道的,这个方法要从病情形成初期就开始学,越早越好,你不也是打小学起?可看你那位病人的严重程度,症状早已积年累月,她现在学根本来不及了。”
学了也是白学。
“那第二种呢?”
“第二……”对方顿了一下,然后轻笑,“第二,就是爱情。”
迟亦的脸色倏地冷了下去。
却听对方继续道,“你忘记我爸怎么说了?爱情是这个世间一切疑难杂症的解药,她如果不喜欢让别人碰,那就让她爱上一个人,为了爱情,她也会让自己痊愈。”
迟亦许久不曾说话,电话里那人的嗓音更为懒然:
“我爸说你是心理学的天才,这两种方法我都想到了你不可能没想到,不过两种应该都被你否决了,所以我才说这个人无药可治。”
“爱情不是解药,是毒药。”
迟亦突然出声,却是一句跟病情毫不相关的话。
那人语气很是不在意,“随便咯,毒药难道就不可以是解药?以毒攻毒没听过?就算是毒药那也是你病人的毒药,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会爱上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