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看了这么多资料，我还是没想明白，李远山这么着急忙慌地来挑衅我逼我早点交钱是为了什么？”
唔，虽然这么做正中她的下怀，但兰欢总有一种事情过于顺利的不踏实感。
迟亦轻笑一声给了她解释：
“就是你刚刚口中挺可怜的李大小姐跑去辉科跟人老总说李远山带过去的和核心项目是假的，辉科一怒之下解除了和李远山他们的合作，连带着之前答应的好处也全部作废，李远山狗急跳墙很稀奇？”
兰欢闻言眉头却愈发皱紧：
“李蔓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情当初出主意的人还是兰欢，除了兰正跟兰欢外应该没有旁人知道，顶多那天董事会她提了一句，可不说李远山当时压根儿不相信，就算信了他会蠢到跑李蔓面前去说？
迟亦低眸看着兰欢，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兰欢的侧脸，脸蛋白嫩细腻，唇薄鼻俏，鹿眸之上长而卷的睫毛像小扇子在扑闪。
他略微眯了眯眼，兰欢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
念及此他语调愈发温和，甚至透了几分漫不经心地调笑：
“谁知道呢？也许是李大小姐为了黄掉李远山的合作随口那么一说，反正她是李远山的女儿，辉科还能不信她？更何况这种事情辉科又没办法跑兰氏来求证，只要辉科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想法，她就赢了。”
瞎猫碰上死耗子？
兰欢想了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可是……李家父女这么配合地推进她计划的进行，她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不过暂时也没找到别的解释，兰欢也并不纠结，反正她计划能顺利进行就好。
兰欢收起文件，轻咳一声，“我，我要去隔壁。”
这是让迟亦让开的意思。
迟亦也确实直起了身，但与此同时又说了一句：“我陪欢欢一起去。”
兰欢起身看了看迟亦，一脸的纠结。
“咳咳，”兰欢轻咳一声，“那什么，你还是别去了。”
“嗯？怎么？”
兰欢不自在地别开眼，“我，我很暴力的。”
迟亦这样的谦谦君子，不适合那样的场合。
旁边的陆鸣抬头望天花板表示不说话。
兰大小姐真可爱，嗯，傻的可爱。
迟亦闻言更是失笑。
是他在兰欢面前伪装得过于成功，还是兰欢真就一点没看出他的道貌岸然？她那点手段在他面前都不够看，她居然还担心他接受不了。
他的大小姐真好玩。
“欢欢是怕在我面前毁形象？你忘了第一天在我家拿菜刀对着我佣人的时候有多嚣张了？”
兰欢：“……”
是哦，她已经没有形象了。
兰欢讪笑，“那会儿不是不熟吗……”
她从不在意自己在陌生人心目中的看法，当然怎么随心怎么来。
但如今和迟亦越是相处，越觉得他温柔体贴无微不至，这样的他就该立在神坛做那纤尘不染的谪仙。
迟亦突然俯身，双眸距离兰欢只有不到一厘米，兰欢甚至能看清他那双极深的眸子里自己的小小倒影。
她还没回过神，他温热的呼吸已经扑打在她的脸上了。
“所以欢欢的意思是，欢欢如今……对我在意了是吗？”
兰欢猛地后退，连忙摇头，“不，没有……”
皱了皱眉，兰欢也觉得自己先前的话让人误会。她其实不该对迟亦好，毕竟迟亦明确说过喜欢她，她如果不打算跟他在一起就不要给他无谓的幻想。
念及此兰欢冷静下来，板着小脸摆了摆手，“你要跟着就跟着吧。”
兰大小姐拿起桌上的茶色墨镜，转身，一个眼神都没留的施施然出去了。迟亦眸光微闪，对兰欢的再度拒绝有些许不悦，但更多还是兴奋，游戏难度升级的兴奋。
……
那个被保镖绑起来的记者正在休息室颓然地坐着，见兰欢进来，有一瞬间的恐慌，但很快就变成了极度的凶狠，嘴里唔唔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兰欢伸手，陆鸣适时地递上鞭子，兰欢一句废话都没有的先抽了他二十鞭子。
男人的嘴被布条堵住，疼得他叫都叫不出来。
鞭子的特殊材质保证了不会抽破皮肤，可那种火辣的疼痛却半分没少。
等兰欢停下来的时候，那人脸上全是汗，整个人蜷缩着直抖。
兰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给你一次机会，如果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放了你，如果你不配合……你猜猜看我还能有多残忍？”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兰欢有片刻的恍惚。
她发现不管她再怎么洁癖再怎么讨厌红色，恨不得离那些东西远远的，可她骨子里的阴狠残暴，跟那个人如出一辙。
但不可否认，如今兰氏的处境，容不得她善良。
她不知道这算因果循环，还是轮回报应。
好在她戴了一副墨镜，完美遮住了她眼中的寂静幽凉。
男人瑟缩了一下，却是不肯松口。
兰欢闭了闭眼，后退半步，“来人，把他的十个手指挨个给我折了。”
折磨人的方式有很多，不见血的更是不少。
她兰欢，从来就不是善茬。
迟亦站在兰欢身后，看她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兰大小姐，不简单呐。
男人惊恐地瞪大了眸子，嘴里发出唔唔唔的声音，兰欢睁开眼睛看他，笑吟吟的，美得像花。
“十根手指，我看你坚持到哪一根。当然你不用担心残废的问题，我很善良的，断了我会让他们再给你接回去，免费。”
只是接骨又是一番新的疼痛了。
男人突然坐起身朝兰欢摇头，保镖已经上前抓住了男人的手，男人望着兰欢不停支吾，兰欢摆手示意保镖停下。
“肯说了？”
男人猛点头。
“把他的布条取下来。”
保镖依言取下，男人咽了咽口水，“你、你要问什么？”
兰欢把玩着手里的鞭子，看了陆鸣一眼，陆鸣会意，点了点头。
兰欢这才开口：
“名字。”
“严征。”
“之前拍下我打孙倩的是你？”
对方大概没想到兰欢连这都知道，肩膀抖了一下脸色愈发苍白。
“是。”
“孙倩叫你来的？”
“是。”
“她要你……哦不对，你们背后的人要你们做什么？”
“孙倩负责挑衅你逼你动手，我负责剪辑视频引导舆论。”
“目的？”
“引导民众联名抵制兰氏产品，除非您离开兰氏，否则抵制不会结束。”
哦，看来是要让她做不成这个总裁了。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计划吗？”
严征眼眸微闪，“没、没有了。”
兰欢轻笑，“看来你的手指真的不想要了啊，来人……”
“有，有！下一步他、他安排了人，要、要……玷污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