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盛影还有些理智,不可能把这些话从唇齿间撕吼出声,她只是浅浅微笑,“我性冷淡。”
很好!
以后就用这个理由拒绝他吧!
既然已经答应做他的女人,亲个嘴摸一摸是怎么样也不会免的,所以,就用这个理由拒绝他吧!
他居然还说她的智商低?
盛影在心里为自己偷笑,为自己能想出这么个办法而得意,这下,她总算可以避免跟他亲昵接触。
沈非那晚在她的脖子低喃,“我喜欢你。”
他一直在等她的回复吧,可是现在,她已经跟严锋谈了交易,做他的女人,她有什么资格去找沈非,连要开口跟严锋说出离婚也得等以后。
可是,好想去看看看沈非,她认识他这么多年,第一次感觉到他的疲累,他之前给她的感觉一直是温暖,阳光,脸上总是带着温柔笑意。
冷眸凝觑着她的走神,严锋绕过车前,紧贴着盛影的后背站着,双手撑在车上,把她圈住。
“那是很快乐的事情,我可以教你。”伴着轻哼,盛影能感觉到严锋的心跳,像鼓声落下,又像雨滴落在树叶,一下一下击打着她的背后般,她的脸泛着潮红,不敢动。
“嗯?我是个师傅,要试试吗?”又是一道魅惑嗓音伴着让人的心飘忽迷离,就这么浅吟低喃,带着灸热的唇风擦着盛影耳尖。
盛影下意识地抽了口凉气,嘴唇微抿,想转过身让他放开,可当转过身,她的头擦过他的脸颊,他被她的发梢弄得酥麻,黑瞳一紧,下巴抵在她的头上。
盛影背脊一僵,啊靠,这样一来,她更加不敢动,就连抬眸都不敢。
这种亲昵姿势,只要稍稍不对劲,她就有可能被他吃了嘴,说不定也会吃了身。
形势是敌强她弱,只好暂时低头做人。
她收起脸上不满,眉眼弯弯,溢出软糯声音,“你这样站着也很累吧,要不,你先放开,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不累。”某人不领情,眼帘微微低下,眸光紧黏住身前女人,敏税地捕捉着她脸上的表情,不耐,慌措,羞涩。有多少女人碰到这种情况,直接抬眸,踮脚,送上唇,也送上身,而她,居然害怕他吃了她?
一味的的任由她按着性子,他有必要把话挑明,“你可以到现在还没有忘记沈非,但是你要去忘记他,我不喜欢我手里的东西不是完整的属于我。”
盛影哗地抬眸,掀开乌黑眸眼,瞳孔充满愕然,慢慢的,聚集着嗤笑。
哈?要忘记沈非?
凭什么要用这种命令口吻?
她只是答应做交易,没答应要爱上他吧?
他也太自以为是。
冷眸胶着她的视线,两人就这样紧凝对方,他想看穿她微含怒意的眉梢是不是因为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不是沈非?
想到此,他忽然脸色下沉,眸眼的冷光淡漠扫过他,放开手,向后退两步,与她拉开距离。
他是有多想吻她,他们结婚到现在,她没有给过她一个真诚实意的吻不是吗?
每一次想碰下她的嘴,她都张牙舞爪般有本事在他的心肺划过几缕刺痛,都要给他留下阴影。
刚才,她带着甜甜笑意软糯的声音注视他,在那清亮眸眼中,他很想按照本能行事,可是,是他太自负,还是太想要顾及面子,固执地在看穿她没有忘记沈非之前,不想把自己贴上去,相信随着以后相处,她定会爱上她,而且为了把她擒到手,也不想把她逼得太紧,没关系,只要他给她时间,她就会把沈非忘记,然后他在她身上贴上他的标记。
可是事实证明,是他想太多?
她居然启齿,轻飘飘地溢出一句他们关系的结论,“我只是嫁给你,又在上次许诺跟你做交易不选别的男人,但是交易里没有说一定要我爱上你,所以以后,你对我的举止能规矩点吗?”
她一定是脑子短路了,如果不是想到沈非,她绝对没有勇气说出这番话。
跟她料想的那样,他敛起眉,眸眼弥漫着阴霾,开始嗤出刻薄话音,“你是想说不能爱上我?”
她那种极力跟她他撇清关系的语气,让她显得欲盖弥彰。是想说他没有足够能力让她爱上他,还是说她的心扉早就有了别人?
为了探究这个问题,他眯着墨瞳,食指放在唇间,不自觉地轻咬。对她无非也就是好感,那天是不是太冲动发神经对她说喜欢?可是,好感跟喜欢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为什么现在跟她近距离在一起就会心跳失常,呼吸也跟着急促,是因为夜晚的风太扰人?
她的各种表情表明,她无心把她牵挂在心尖,也不想走近他。
理智让他立刻想飚车把她送回去,离她越远越好,没必要再去趟她跟沈非这趟浑水。
嘴贱的他,不忘决定从此远离她的时候,冷冷抛出一句,“知道沈非为什么会被媒体追问偷税吗?”
诧异,继而是困惑,然后是震惊抬眸凝视他,她的每个表情都被他捕捉收回心里,很好,说到沈非,她的表情就这么丰富。
“是你?”她颤着声音质问,难掩平静。
“是我。”没什么好否认,想也不想,丢给她冷言。
“为什么?”盛影的脸已经白,继而是红,窜上的怒火把她的脸烧红了般。
“因为那晚,你跟他在一起一晚。”为了掐灭对她的好感,为了能让自己决心离开她,他把狠话越说越直接,为的就是看她脸上对他没有掩饰的恨意,为的就是这抹恨意让他对她的心变凉。
果然,她没有让他失望。
白净脸上窜出满满的恨,咬着牙关,连眉梢也染着愤恨。
“你凭什么?!”她的嘴唇抖了抖,终于撕扯出咆吼。
“因为你是我老婆,有哪个男人那么大方让你戴绿帽子?”口吻越说越阴厉,势必要逼出她怒不可竭甩给他一个耳光才罢休一样,才能狠下决心离开她。
“我没有!”咬牙,每个字从唇齿中再次撕扯吐出。
“你敢说那晚你们是清白?”他不追究不代表他蠢,没有看清问题,而是不想把他跟她的关系撕碎,不想跟她翻脸。
不过,确实也够蠢。
为了她,居然连自尊都不要了?
抱歉,他还有着自己的骄傲,想要他对一个不喜欢他的女人纠缠,他还没这么贱。
“我们没有做什么,他只是说喜欢我。”像自言自语般,盛影垂眸,低头,嘴唇微微动了动,溢出轻声呓语,仿佛在回味那天沈非对她说过的话。
她是脑袋被门夹了,就算这个表白是迟了那又怎么样?
他仍然让她感到亲切,仍然那么温柔,他比面前这个只会说刻薄话语嘲笑他,只会做事情爱用手段报复的男人,胜过无数倍!
“喜欢你?”严锋的嘴角刹那上扬,似乎被盛影这句话愉悦到了,“他说喜欢你?”
浑厚低沉的嗓音让盛影定定地凝视他,说不出的寒意从他那里传过来将她包围。
“你是不是想看我让他如何一点一点的一无所有?”双眼微眯,冷光掠过她惊惶的脸,口吻更加玩味,带着猛抓老鼠般的惬意。
“……”
他居然感到惬意?
凭什么?
她相信他是有能力让别的公司陷进丑闻,可是,对于他这样的手段他居然玩上瘾,给别人的痛苦居然感到惬意,知不知道就因为他,恒远公司的股票都在往下跌?
盛影没有出声,她缓步走到河畔,水里倒映她的身影静默坚毅,空气仿佛凝固,只有河流潺潺的流水声,以及后背传来的阴厉寒意。
许久,盛影背对着严锋,,淡淡地开口,“你放过他。”
“给我理由。”他没有暴跳如雷,而是给她机会解释,如果她说坚决忘记沈非,那么,他没有必要做得这么彻底,刚才虽说让她恨他,可是没必要让她恨到咬牙切齿,如果他想反悔,想走近她,这样只会让她从此逃开他的世界。
可不可以这样说,听到沈非喜欢她,他就开始反悔。
不想放手,不想……放开她。
他等着她的回答,希望时间能静止,又觉得时间走得太快,他屏息静气,压下每一道浅浅呼吸,等着她给他一个满意回复,给出一个能扭转整个场面的话音,只要她下定决心忘记沈非,他可以放下身段去体谅她,可以不去追究她以前的心里装着谁。
可是,她禀持着一贯的的姿势,从来只会给他失望。
“因为,这是我跟你的事情,不必牵涉到他人,而你又不是非爱我不可,不能没有我,非我不可,我也不是非你不可,所以,我们这场滑稽关系,没有必要再去牵累到另一个人。”
话音还没落尽,铺天盖地的沉默横亘在两个人之间。
许久,严锋抬脚就要钻进车厢,从此丢下这个女人。
可心里那股闹心的滋味怎么追究?
无法让那堵在喉间的窒闷消弥,他刚要坐进车里就砰地关上车门,迈步向前,旋身,与她面对面,直视她的眼晴,扳着她的肩膀,逼得她跟他对视。
在他眨眼之间,她迅速收拾脸上惊慌,眸眼平静没有波澜,他盯着她,咬着牙齿,说不出的渗人力量从唇间吐出,“你再说一次。”
抿了抿唇,盛影的声音平静到近乎淡漠,“有那么多女人,以你的资格可以随意挑选,所以,你不用对我这样围截所有路,答应做你的老婆,也答应跟你交易不选择别的男人,我对你已经够妥协,所以,你不要玩什么把戏,这些游戏我不想玩,也不想牵累到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