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汪师函开车载着杨芭乐回到了沈南的办公楼。
坐在沈南会议室里的,是穿着制服的行业监管执法人员。会议室桌面上已经铺开分类放着许多文件。
“来,坐这里,我们只需要提供一些信息,说我们知道的就行,说真话就行。”汪师函扶着杨芭乐的腰,帮她撤开椅子扶她坐好,自己则和芭乐并排坐在会议桌的这一侧。
执法工作人员简单阐述需要了解的案情,几句话后,杨芭乐也基本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陈尘宁的车队和车,全部被扣了。陈尘宁自己已经在拘留所等在调查。涉及到一些违法违规问题有:
1.不合法纳税.
2.羊肉平台申报数据与实际严重不符
3.货运平台管理不规范。
“以上这几条问题,是我们调查取证中发现的主要问题,现在需要您配合一下,提供相应的证词证据,我们会根据有关规定再进行研判。”执法人员面无表情地说道。
“会的。”杨芭乐平平淡淡的说,声调里听不出一丝涟漪。
就连汪师函听到芭乐的反应都有点觉得诧异:这个姑娘,这就黑化了?
“那批羊肉送检了?”杨芭乐突然间提问。
“你说的这次扣下没能进沈城的羊肉?”执法人员说道,“那是肯定的。问题如果坐实,陈尘宁服务的这家杨氏货运平台,大概率会被无限期停牌整改。”
听到‘陈尘宁’这三个字,杨芭乐的肩膀还是抖了一下。
“那如果不是杨氏平台的责任呢?”杨芭乐继续追问。
“那就具体要看谁是责任方。咱们打个比方说,如果是属于沈南的不合格冷藏车,未经允许混入杨氏平台,杨氏平台的管理人员又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那这次的事故责任肯定需要由沈南来负责,而且主观的恶意,也要纳入考虑范围。”执法人员简要回答道。
听到这儿,汪师函略显紧张地搓搓手。
正襟危坐的执法人员回答杨芭乐提出的问题,说着说着眼镜片中寒光一闪:“那当然,我只是举例。正因为沈南在沈城冷链市场的市场份额之大,任何货运平台都必然和沈南有生意往来,所以我们也不排除证据链闭合过程中,可能对沈南产生的影响。这也是今天我们来沈南开这个调查会的原因,感谢您的配合。”
这最后一句话让小汪听到后,他更加有点坐立不安。
“我相信,这不是沈南的问题。”杨芭乐的话这一出口,汪师函的眼神中就开始闪烁放松、感谢、奔腾的小星星。
“芭乐!你彻底的‘转化’,就是我们沈南的‘福祉’啊!‘朕’心甚慰啊!”汪师函在心中默念。
杨芭乐用手摸摸自己的小腹,轻轻的对小腹中的它说:“妈妈要活,所以,妈妈要带你一起活。”
陈尘宁以前听说过,沈城拘留所的伙食,横比全国其他拘留所应该算很不错了。但如果非要量化去比较口感,那就是比外面最烂快餐的味道都差出一里地去,确实一言难尽啊。
为了照顾所有年龄段的人对食物的要求。拘留所的工作人员(不能称为厨师)最容易操作的:就是不管色香味,只要煮熟一个目标即可。
拘留所的饭菜,最难吃的并不是口味,而在于形态。工作人员为了照顾每个年龄段,会把所有的汤、菜、饭全部打在一个饭盒里——形似那逆天的呕吐物。
进拘留所当天,拘留所就发给陈尘宁和强子叔一人一个饭盒,类似方便面盒子的饭碗。
盒子的质地是塑料,使用了两次这塑料盒后,陈尘宁就发现没办法彻底洗干净饭盒,饭盒内侧的油星一层叠着一层,饭盒里的味儿越来越恶心。
因为拘留所从不提供洗洁精。
“没事,陈把头,随便洗洗得了,吃不死就行,这种地方没有洗洁精给你用的,怕别人喝了自杀。”这次晚饭后,强子叔凑过来说,“不过你要是有火腿肠,可以用它来换洗衣粉,少用点洗一洗,饭盒能清爽点。洗衣粉别多用啊,人吃了洗衣粉会发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