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尘宁洗完澡准备去睡觉时又接到黄蓉的电话,他听见黄蓉微弱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尘宁,我胃疼。”
“黄姐!黄蓉!”陈尘宁赶紧回应。
电话那头的黄蓉没有再回答,这让陈尘宁直觉不祥。
“艹!”陈尘宁在心里暗骂一声,立刻打给了小汪。
“哎呦我去,陈哥,你这半夜打给我有啥事儿啊?还是国际长途!”汪师函半夜接到陈尘宁的电话,被扰了好梦,心中就有几分不爽。
“你把黄蓉在新加坡的酒店和房间号告诉我!有急事!”陈尘宁没有心思跟小汪废话,直截了当地问。
小汪一听陈尘宁不是来找杨芭乐的,也就放心了很多,他便将公司留存的黄蓉差旅信息全部发给了陈尘宁。
“黄蓉!把门打开!“,陈尘宁按照小汪提供的地址,用最快速度赶到黄蓉在新加坡的酒店,和服务员一起上了楼。
他一边敲门,一边掏出手机拨打黄蓉的号码,他甚至都可以听见黄姐的手机在门那边嗡嗡震动。
门里一直没有人回应,陈尘宁已经拨打了报警电话,酒店服务员也准备强行开门了。
这时门锁里才传出锁芯松动的声音——门开了,黄蓉出现在门口,她的脸苍白得像鬼。
“尘宁,你来了。”一看见陈尘宁站在门口,黄姐的身子就往下倒,陈尘宁赶紧用手臂拦住才没让黄蓉磕在门框上。
黄蓉的呼吸微弱急促,还带着一身的酒气和呕吐的臭气。
陈尘宁看见客厅茶几上有一瓶辣椒伏特加,就剩小半瓶了,旁边还有一个打开的药瓶。
“黄蓉!我操!你丫想自杀还是怎么着?想自杀还他妈给我打电话?!”陈尘宁一看这酒瓶配头孢就基本明白了,命令酒店服务员道,“叫救护车!”
在去医院的路上,黄姐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陈尘宁还多长了个心眼,把黄姐茶几上的伏特加瓶和药瓶悉数收进塑料袋里,一起带上。
到医院后,医生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事态严重,赶紧吩咐手下小护士,“赶快推急救室。这位先生,你朋友她吃了多少片消炎药?”
医生看着一脸茫然的陈尘宁,白了他一眼,医生知道问也白问,就把药瓶倒出来,一片片地数,数完之后松了口气,“还好,最多吃了三粒。”
医生继续嘱咐陈尘宁说:“看着点你朋友,吃消炎药别喝酒,若用含酒精饮料送服一些中枢神经抑制药物,会令药性增强,头疼麻痹症状算轻的,严重的会变成植物人......再说你看她喝这么大一瓶,这什么酒啊?“
“伏特加。”陈尘宁指着酒瓶赶紧抢答。
“烈酒啊,那更惨。”医生招呼旁边的护士,“这点药量问题不大,先把液给输上,要是她自己醒了就没事儿了。”
“要是没醒呢?”
“没醒就洗血液!那个很贵!”
陈尘宁看着手机上刚推送来本次医疗服务账单,巨大的金额令他十分心疼:“黄蓉啊,看你挺精明一个人,为啥要用药片下酒呢,是药啊,又不是蒜蓉辣酱。“
“尘宁--”一瓶液体输完的时候,黄蓉醒了,她环顾四周,眼神迷蒙,还在努力回忆之前的几个小时发生的事儿,以及这是哪儿,怎么自己手背上还扎着针头?
陈尘宁一看黄蓉醒了,他松了口气,至少自己的信用卡账单金额不会继续飙升了。
黄蓉努力想坐起来,陈尘宁赶紧拿个垫子放在她的背后,让她坐的舒服些。
陈尘宁看见清了黄蓉素脸上细小的皱纹和黑斑,她这个样子很难与白天那个艳丽的女人联系起来。
陈尘宁顺过一瓶医院附送的矿泉水,打开盖儿,递给黄蓉说道:“喝口水。”
黄蓉接过水瓶,低头看看自己还穿着睡衣,抬头再看着陈尘宁,看着看着她的眼圈就红了。
“你管我干吗--”黄姐轻轻地说。
陈尘宁本来想说,不是我愿意管你的,是你给我打电话的。结果话到嘴边就变成了:“说这些个干嘛呀,你干嘛要喝那么多酒?“
“我要是死了的话……”黄蓉问,“你会去看我吗?"
”啊?!大姐你想啥呢,故意的啊!”
黄蓉用手背一抹眼泪,笑道:“吓唬你呢,你还真信了,我是太累了想睡觉,就随便喝了点酒。”
“随便喝?!大姐你吓死我了。”
“可怕的不是我,是以太,忤逆以太的人都得死,那俩经常高速上偷油的人,还有那个捅你爸的人。都死了,你知道吗?以太好可怕,蔓主任是个可怕的人,我也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