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要接的!只要能赚钱,凌晨又何妨。
陈尘宁赶紧回到住处,这里烧烤的家伙把式都是齐全的,他直接进厨房开火,一抹麻油、一撮辣椒面、一撮孜然粉儿。
烧烤串串就是简单暴力,好吃上头。
陈尘宁将烤串用锡纸包好,从邻居处借来小电驴,骑车压过凌晨时分复兴路的马路石砖,迎着凌烈的早春冷风,一路送到“沈南”行政楼。
所谓“沈南”,除了公司牌子和标识换过了,其他一切如旧,就是老陈当家时候的样子。
物是人非,陈尘宁没空悲春伤秋,送餐外卖单上的截止时间快到了。
陈尘宁用套袖擦了一把冻出来的鼻涕,拎着一袋子温热的烤串,“哒哒哒”跑上行政楼的台阶,按响门铃。
玻璃门里是黑漆漆的,谁会在凌晨点烧烤外卖呢?
当看到爱文从楼里走出来的时候,陈尘宁一点也不惊讶,之前他也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爱文打开玻璃门襟,从陈尘宁手里接过烧烤串袋子,放在前台的茶几上。
“好,那我走了。”陈尘宁交完‘货’,按平台要求念完说词:“祝您用餐愉快,请在平台上给我点个五星好评。”
“宁宁!”爱文一把拉住陈尘宁的衣袖,进而抱住他的腰,“你别走,别生我的气。”
“我爱你的。”爱文扬起头,看着陈尘宁的下颌线,灯光削过,那里线条坚毅清冷。
爱文心里很喜欢陈尘宁这张脸。
此刻,陈尘宁对爱文的感情,正在慢慢散去。同时,陈尘宁一眼就瞥见,墙角高处的CCTV监控设备正在工作。
“你喝酒了?”爱文把脸埋在陈尘宁的脖颈间时,陈尘宁一下就闻到了爱文身上浓重的酒味,比自己的还冲,他便问道。
“我很矛盾,汪师函说我不用再回之前的公司做秘书了,那些办公室的明争暗斗,我也不擅长。”爱文零零乱乱地说,她果然是陷在喝过大酒的状态里。
爱文执拗地一遍遍地问陈尘宁道:“你还爱我的,对吗,我们可以继续联系对吧。”
“没事,你选择的,你喜欢就好。”陈尘宁答非所问,他把爱文往墙角拉了一点,这样被CCTV拍到的概率小一点。
这一拉,让爱文会错了意——他的感觉来了?他拉我到黑暗处,要吻我?
爱文闭上眼睛,以为还是拿的老剧本,她等着陈尘宁的呼吸靠近。
爱文猜错了,陈尘宁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地低语一声,“我结婚了。”
“嗯唉……”爱文轻轻叹息一声,“好……你不用骗自己,我想先回家了。”
陈尘宁立即掏出手机帮爱文叫了车。
很快,出租车已经到楼下。
“你先上车,告诉司机地址,我手机盯着这车,你别喝酒了。”陈尘宁扶着爱文,帮她坐进出租车里。
看着车租车开远,陈尘宁回头看着沈南行政楼,一楼是暗的,但是三楼的会议室亮着灯。
三楼,是原老陈的办公室和管理层专用会议室所在的楼层。现在还亮着灯,有人在?是在开会?
陈尘宁的脚步再次踏上了行政楼台阶。
他将手指伸进外套口袋,那里装着沈南那醉汉的工卡——没错,就是刚才从酒吧里顺出来的那张卡。
工卡刚刚丢失,那人还在醉着,肯定还没有报失。陈尘宁毫不犹豫的拿出来。
“滴”的一声,最外面的门禁被刷开了!
陈尘宁绕过行政楼大堂,进入主楼,面前还有一道玻璃门挡路。
陈尘宁再刷卡,玻璃门也开了!
看来持卡的这个醉汉是位高级员工,陈尘宁用他的工卡,一路畅通。
陈尘宁选择走消防通道楼梯间,他路过位于二楼的老汪办公室,这里也亮着一盏地灯。
借着灯光,陈尘宁看到了老汪办公桌上摆放一块浓黑色的石头,看样子那石头是经过仔细打磨切割过的,像是一块石碑的碎片。
石块上有一些断面,断面闪着荧光。
这石头——和父亲老陈手里的石片材质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