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砖打电话给陈尘宁:“宁子,物流园突然接到一个急单,保不齐就是你媳妇提到的那批货。明天凌晨送到,要求白天处理加工完成,明天夜里就要发走!”
“这活儿太急,物流园经理有点麻爪了,他紧急联系我,让我这低温高湿冷链车间抓紧处理一下。”板砖神秘兮兮的说,“所以我赶紧通知你,以太也不知道咱俩这关系,你赶紧的。”
“好,我这就出发。”陈尘宁简单安顿好陈妈明天的饭食,拎包出门。
板砖安排的货车已经在城外等候。
陈尘宁联系上强子和杨芭乐。“好朋友们,收车了,赶紧来吧,上路!”
强子赶到,他一看这个车号,犹豫了半天后皱着眉头爬进驾驶室。
“板砖咋给你安排这辆车?”强子铁青着脸问。
“哪辆车有空挡就安排哪辆呗。”陈尘宁先熟悉了一下驾驶室的操作空间,准备点火、开拔,回答强子说,“强子你怎么回事?不舒服吗?我先开,你先迷瞪一会,绕过山换你开。”
“这不是老杨总平台的车,这车超龄了。”强子说,“我们车队的人都不愿意碰这辆车。”
“这车脚下油离的感觉还行。没事,这趟活儿时间紧张。板砖好不容易才调到这辆车,再说容量也够,就它吧。”陈尘宁戴上墨镜,“别废话了,赶紧的。”
“哥,这车撞过人。”强子凑到陈尘宁耳边小声说,“撞了一个大姑娘,你知道不,就这车生生碾过去的,那姑娘腿都断了,浑身是血,就在这放着,然后才送的医院。”
强子说着一指后排座位,正是杨芭乐坐的位置。
陈尘宁听后迅速脑补了一些画面,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当时,驾驶室里那血腥味……”强子还在描述。
“行行行,你别说了。”陈尘宁赶紧制止强子,“十几年前,那会儿你才多大,别听一耳朵就到处添油加醋的说故事了。”
“哥,你看你还不信我!开这车撞人的,是我叔啊!老头子后来自首,轻判,蹲了十几年才出来。”说到这,强子背过身去抹了一把泪,“我叔一个开车的谁也不敢得罪…… 唉,俺不说了。”
陈尘宁本来想问,为啥撞?撞的是谁?活下来了吗?但他一看到强子这个样子,就把到嘴边的问题咽了回去。
这一路,杨芭乐的电话就没停过。
汪师函在电话里,嘱咐杨芭乐:“货车找到了吗?现在车都没有,你这么牛啊,哪儿找的车辆?”
“就是从社会面找的,司机都是靠谱的,一定能把这票货安全运回来。”杨芭乐应付着回答。
“你们家那谁,你男人陈尘宁,没管这事?”汪师函问。
“没有,我老公忙着自己的生意呢!”杨芭乐不卑不亢的说。
陈尘宁从后视镜里瞄着杨芭乐,和杨芭乐的视线有了交集。
芭乐这姑娘说话都是一本正经的,比如“我老公”这种修辞,陈尘宁听到后心里很甜,半斤糖有了。
“那陈尘宁这人真够呛哈,他也不帮帮你……我爹现在真是没办法了,这会儿又去拜菩萨了。沈南羊肉库存已经没了,沈城市场不能没有沈南啊,所以这趟靠你了,芭乐妹妹。”汪师函贱兮兮地说。
“小汪总,我能问个问题吗?”杨芭乐说。
“行,你问。”汪师函回答的顺溜。
“这批货运回沈城后,你打算怎么处理?往哪儿销?”芭乐的话直接打到小汪痛点。
“呦,芭乐,你这问题问的很好。你当我的助理,就需要了解业务上下游的结构。”汪师函显摆的说,“汪德已经去施压夜市商户,这些小散户们要是想继续搁复兴路夜市营业的,原材料必须先进咱们这批。必须进!不然就给我滚出复兴路!”
“哦,知道了。”杨芭乐挂了电话。
“你手机该换了,漏音,我都听到了。”陈尘宁说,“你让小汪别太自信了,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