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往哪儿迁户口?”陈尘宁低头小山问。
“迁到我小姨那。”小山看了一眼陈尘宁,说:“反正你俩结婚了,户口迁到你家也行。”
“那,那你妈——”板砖想问的是,“你妈能同意吗?”
“你妈!”小山的迅速反应让板砖这个壮汉一时接不上话茬。
就在这时,车厢外的草场上,有几只羊飞奔着助跑,它们疯了一样去撞餐车的车体,车体被撞的发出出咚咚的闷响!
列车长从车头方向快步走来,边走边说:“餐车的乘客请原地等待,不要乱动,我们餐车在车头,会被羊群攻击!请大家原地等待,相信我们列车组会解决问题。”
“羊群?!”板砖一边念叨,一边起身顺着车窗往外看。
果然,一片密密麻麻的羊群,来来回回的在铁道上绕圈飞奔,它们还不时发出哀鸣。
“怎么回事儿?羊发疯了?”板砖问列车长。
“唉,附近的牧场和动车轨道之间的护栏网被破坏了,这不羊群就钻了进来,横穿铁道。刚才动车撞死了一头母羊和一头小羊。”列车长无奈的说。“可能因为这个惹怒了头羊,所以……我们已经叫救援了,列车信号系统也被撞坏了,修复需要一点时间。”
“辽西的羊,性子这么烈吗?”陈尘宁看着这一圈圈来回奔腾不知疲倦的羊,在头羊的带领下,羊群一遍遍的横穿铁轨,寻找一切机会“报复”动车。
“这是以太下属牧场的资产。”蔓主任手一指,羊群里这些羊尾巴上都有一个红点。
突然,羊群绕圈回来,头羊瞪着血红的眼睛,梗起脖子,蹬蹄子一跃,羊角对着餐车的窗户猛的撞过来。
吓的小山尖叫一声,死死的抱住陈尘宁。
头羊撞完一次,似乎并没有想走;后退几步,再次梗起脖子对着同一块餐车窗户发动攻击。
窗户玻璃被撞裂了一个点,从破点开始,裂痕呈现放射状向外延伸。
头羊后退几步,身后也聚集了更多的强壮的公羊,它们这个架势是要一起攻击同一块玻璃!
陈尘宁眼看着羊群的攻击迫近,一把将小山拉低蹲在地上。
几乎是同时,陈尘宁和小山头顶上的玻璃,在几只公羊的联合攻击下,裂痕迅速扩大!撕裂声振聋发聩!
“都蹲下!”陈尘宁大喊一声,随即吼着问列车长道,“救援来还要多久?”
“还要一个小时。”列车长说。
“时间来不及了!玻璃万一破了,羊群直接攻击乘客就麻烦了!”陈尘宁一眼扫到餐车座位下的捆扎带,他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于是赶紧招呼板砖说道,“哥,来帮个忙。”
陈尘宁按照记忆里辽西姐姐教自己的办法,扎好套羊索:一环一扣,在向里结成扣,穿出圈来往里扣就好。
陈尘宁目测一下套羊索的长度,够长!
“然后呢?你要怎么做?”板砖看着陈尘宁的操作,有点不解的问道。
“救人。”陈尘宁简短的回复板砖,同时笑了一下说道,“哥,你别担心。”
“列车长,餐车的直排风通道帮我打开一下!”陈尘宁完成绳索的准备,对列车长说。
列车长看着这即将被撞破的玻璃,考虑到万一车厢破损,可能带来的人员伤害,他决定不请示上级,现在同意开启车厢排风通道!
陈尘宁顺着排风道破顶而出,他站在车厢顶,天穹顶下,一如蒙古族的伯克高手,一如弯弓射雕的蛮荒英雄,救苍生,乃是命。
从他的视角看下来,广袤无际的草原上这趟动车,在羊群的环绕下,就像闯进辽西生态天堂的小bug,微不足道。
风大的能吹死人,头顶的天空云卷云舒,草边云际还有其他的马群在悠然散步,陈尘宁无暇欣赏,定睛寻找,并且锁头羊。
最体大灵活的那只雄性,脖子上挂着铃铛,就是头羊!
陈尘宁将一股绳系在腰间作为保护,左手手套准备;将另一股绳握于右手上,随时准备出击。
羊群围着车头绕圈,陈尘宁挥动起套羊索,耳边是粗重绳索扰动空气的风声。
头羊又在准备发动一次进攻,这时陈尘宁看准时机,手握腰间的安全带,右手旋转着在最近点抛出套羊索!
套羊索精准的套住头羊的羊角!身为头羊,它岂肯就此被缚住?!
头羊脖子一梗,凭借一股蛮力甩的陈尘宁在车顶无法站立,踉跄跌到。幸得腰间系的安全带在握,陈尘宁一手握安全带,双脚踏在车厢顶作为支撑,与头羊蛮力对峙。
板砖赶紧跟上,与陈尘宁合力,将套羊索固定在车厢连接处的锚索上。
头羊挣扎一阵,发现动弹不得,只能叹气哀嚎,前腿跪倒,向着自己死去“妻儿”的方向,悲伤望去。
“羊妈妈死了啊……”车厢里小山望着这一切,她幽幽的说,“羊宝宝也死了啊……”
此时,蔓主任就站在小山身后。这斯文又傲慢的蔓主任,面对青春期孩子的伤感,不知如何安慰。
等头羊安静下来,陈尘宁再三确认它已经放弃了攻击,方才剪断套羊索,头羊扭动几下脑袋,便将绳索摆脱,随后一众羊群守在头羊周围。
远远的一辆牧羊吉普车开来,由远而近的哨声,招呼着羊群归位。
“羊屁股上都有记号,我回去调查这批羊是以太牧业哪个编队的,为什么会越过铁道防护网。”蔓主任说,顺手擦了擦汗,刚才他确实也是被惊吓的不轻。
“你怎么会套羊索的?还会速降!”板砖问陈尘宁,“看着你这很精致公子的模样,玩的都很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