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城管来了!快跑啊!你还不跑!”那人影居然还回头招呼陈尘宁。
原来,这人影是自己的熟人!王参谋!
王参谋推起陈尘宁的烧烤小车,一路狂奔。
“你吓死我了!”陈尘宁几步追上去,一巴掌拍在王参谋肩头。
王参谋是哪位?陈尘宁太熟了!他是自己大学同宿舍的同学。
大学毕业后,陈尘宁出国读研究生,王参谋则留京工作。
二人一直没有断了联系,属于不相见一辈子,互相也不相忘的损友关系。
陈王二人走遍山海再凑在一起,依然能互相捧臭脚、一碗方便面伙着吃谁也不嫌弃谁的口水。
当然,过去王参谋和陈尘宁混的时候,吃饭消费肯定是从来不结账的。
王参谋很享受一直吃大户一直爽的节奏。
陈尘宁一看是王参谋在帮自己,他顾不上寒暄,也没顾上问王参谋为何来了沈城,二人一起跑就对了!
没收的、清缴的、合规的、浑水摸鱼的摊贩一时间无法区分清楚,就一律被城管贴上标签,先来城管大厅办手续再说。
当然,结果很容易猜到,陈王二人跑丢了一袋子碳,到头来还是得按规定来到城管大厅外,签了一份教育承诺书——“无证营业不可取,无烟烧烤要记牢!”
早餐摊位老板娘给陈尘宁发了条短信,并未责备,只是简单安慰说:“你没受伤就行,这生意不好整,我也知道。”
确实,靠这无证的小摊位,谋生艰辛,确实不是个办法,不能从根本上解决温饱问题。陈尘宁挠了挠头,他的目光被从城管大厅走出来的姑娘所吸引。
这姑娘背着琴,头发扎成一把大粗辫子!
“杨——”陈尘宁伸手招呼,“——芭乐!”
“你——”杨芭乐看见陈尘宁,眼睛一亮,“你咋在这?也签承诺书了?”
“我,夜市……你也是?”陈尘宁指指自己那破烂的烧烤车,再指指杨芭乐。
杨芭乐带着半指手套,漏出的手指被冻得红红粗粗的,一看就是大冬天室外弹琴的配置。
“我随便在夜市弹弹琴罢了......你这丢盔卸甲的烧烤车——才真是赔钱货。”杨芭乐故意调侃说。
“你还没去‘我家’公司入职吗?”陈尘宁问完才忽然意识到自家公司已经易主,他急忙更正,“那啥,不是‘我家’。”
大粗辫子姑娘摸摸琴,爽朗地笑了:“要去的,还在办手续。我这不是缺钱么,出来挣点。”
王参谋站在陈尘宁身边,拉一拉陈尘宁的衣袖,手指着另一个方向:“看,你媳妇爱文来了。”
“什么叫我媳妇?!爱文和我早没关系了!”陈尘宁觉得王参谋用的措辞很不得劲,赶紧纠正。
“哦,行,行。你说的都对。”王参谋随即退后,他也看见这会儿爱文是挽着另外一个男人的胳膊。
这会儿汪师函走路带着风:有人装B也会带风。
“哎,陈尘宁,你现在给我烤一份冷面,我就让你继续摆摊儿。”汪师函说话的样子很是嚣张,“不能辣、不能油、不能硬了硌牙,口味必须让小爷我满意,不然你就别干了!”
王参谋从陈尘宁身后站出来,指着汪师函的鼻子说:“这条街是你们家吗?你有啥权利来城管这唧唧歪歪的?”
汪师函眼睛一横,都不正眼看王参谋,说:“你谁呀?我让这夜市五更死,他们这些摊贩就活不到天明——你信不信啊,尘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