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尘宁流出眼泪来了,他真是疼哭的。杨芭乐手劲儿够大,几个大嘴巴子抽下去,效果很显著,陈尘宁睁开了眼睛。
“媳妇儿……别打了,疼死了!”陈尘宁捂着腮帮子,说道:“求你了,直接送我去医院吧。”
“你肯定打不过媳妇。”板砖一边说一帮着救援队固定搬运陈尘宁,“我们东北的家暴收容所,基本上是专门给老爷们准备的。”
……
很快到了辽西镇上的医院,杨芭乐推着陈尘宁一路拍片子、消毒包扎,一直送到他上急诊观察床。
值班的急诊医生对陈尘宁说:“小伙儿,你真是幸运,这次只伤到皮肉血管,没伤到筋骨。你媳妇给你腿根扎的止血带,救了你一命啊。”
“我媳妇眼准手劲儿大!”陈尘宁回答的‘十分中肯’,眼睛瞄向门外。
门外的芭乐接了一通电话,她走回陈尘宁身边的时候,脸上带着忧心忡忡的表情。
芭乐说:“汪师函刚才又在催货了,那批肉真的有问题的话,怎么能强行卖给夜市商户,怎么能吃?“
这时候,强子端着一碗泡好的方便面,从急诊室外面走进来,他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叨逼叨:“尘宁哥,呀你醒啦,我艹,你说你命好不好!当初老杨叔就没你这么好命,几乎是同样事故,老杨叔的腿神经就废了,再没缓过来。”
强子说着,给躺在急诊室床上陈尘宁递了杯水。
“哦,多谢了强子。”陈尘宁伸手去接。
无奈陈尘宁自己的手虚弱无力,接不住这一纸杯水。
啪,纸杯掉地上了
“完蛋,水不能喝了!”强子嘟囔。
“正好,肉也不能吃了!”杨芭乐见状口中念念有词。
杨芭乐定定的看着这地面上的一滩水,对着前来收拾的小护士说:“先别拖地!我想想!”
“神经病!”小护士扔下拖把出了门。
杨芭乐拿过拖把,一点点的擦干净地上的水,她看着陈尘宁说道:“我有办法了。”
“这票货!我们直接弄一次更严重的事故,让这票货直接报废!”陈尘宁会读心,他秒懂杨芭乐的意思。
杨芭乐又抬起了手。
“媳妇儿别打!”陈尘宁赶紧护住头。
“咋啦,就想和你击个掌......”杨芭乐撇撇嘴道。
“具体你俩想咋弄?”强子一口干掉整碗面的面汤,抹了一下嘴,问道。
这时候,板砖从外面冲进来,大着嗓门嚷嚷着:“我艹尼玛,那俩油耗子——哥们儿我总算整明白那俩货是谁的人了,是汪师函的狗!”
“先别动这俩货,明天我们先把货装车,然后点了这车。放他俩回沈城,正好让他俩传话回去,咱们货车出事了,刹车油漏油,油路着了,整个冷藏货车车厢失火,温度一高,羊肉馊了。”陈尘宁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看了一眼杨芭乐。
陈尘宁继续说:“肉馊了就巴比Q了,没人吃了,沈南也不会要了,沈南也担心太过明显的食品安全事故被监管追责,自己被停牌就虾米了。”
芭乐眼中闪光,她使劲点头!
“这辆车已经是超龄服役了,没啥可惜的,烧了就烧了,车队就当报废一辆,没啥。至少这票羊肉不会去害人了。”强子说,“就是——芭乐姐回去要怎么交差。”
“我这仓库还有一部分小盒肉库存,可以暂时交给芭乐。”板砖说,“芭乐你别担心,你回去汇报:事故发生后,这是你自己和以太冷库周旋谈下来的解决方案,大功一件!哥罩着你。”
“多谢了,板砖哥。”杨芭乐说。
那辆被撞的货车被救援拖车拖回到辽西镇上,停放在板砖的低温高湿仓库边,静静地等待着几个小时后的付之一炬。
陈尘宁看看窗外的夜色,他总有种预感,付之一炬的,还将有一些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