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汪随后钻回车里,车子驶离了。
“你不是出差了么?一天就回来了?”待到杨芭乐走近,陈尘宁都没抬眼看她,只是没好气的说。
“还没去呢,今天开了一天会,把车票推迟了。”杨芭乐老实地回答。
“那谁跟你一起去啊。”陈尘宁下巴一抬冲着刚才汪师函停车的步行街路口,问道。
杨芭乐立刻意会,赶紧摆手说道:“宁宁你别误会,我不是和汪师函一起出差,我是和黄蓉一起出差。今天也是因为等她的日程,所以准备晚上再出发。另外,我的准备的商业方案,想让你和板砖哥帮我看看,你们现在有空吗?”
“我也给你参谋参谋。”老杨叔这时候从摊位后面钻出来,一脸很感兴趣的样子对芭乐说。
在桌上几瓶老雪,几串烤串加持下,几位老爷们儿从油烟中暂时抽身,凑在一起看杨芭乐起草的定制牧场(定向养殖的方案),几位男士深深地感感受到杨芭乐做功课是认真的!
陈尘宁和板砖对视了一下,点头赞许:如此精致的商业方案,从成本构成到盈利模式测算,芭乐都给安排的明明白白。
陈尘宁确实怀疑这个学艺术教育的姑娘,是不是背着自己偷偷念了一个MBA,函授的也算。
“等一下!”老杨叔把老花镜摘下来,慢悠悠的说道:“芭乐啊,整个方案非常棒啊。我给你一个小小的建议——”
“数据是关键。”板砖说。
老杨叔瞪了板砖一眼,说:“谁让你抢答的!”
确实,陈尘宁也看出来了,项目的成本和盈利模式再完美,中间的桥梁是数据,没有数据完整联通的话,成本付出和盈利预期,就是没有鹊桥的牛郎和织女。
“我们仰赖物流平台的数据喽,说吧,多少钱能拿到。”一个女声传来。
陈尘宁抬头一看,尼玛!是黄姐!
黄姐娉婷的拖着行李箱,还穿着高跟鞋,此时就站在陈尘宁的烧烤摊前,和大家打招呼。
“你和黄蓉约哪儿集合?”陈尘宁转头问杨芭乐。
“没约她,她估计是想见你了,所以才来的。”杨芭乐只是说出了心底话,这话听着也是酸溜溜的。
“哦,黄姐,要不要给你来点什么吃的。”陈尘宁赶紧站起来张罗。
“开瓶老雪,来俩红柳肉串。”黄姐说着,带着美而豪迈的大姐范儿。
就在这会儿,杨芭乐死死地盯着陈尘宁,释放出那种生怕他再多看一眼黄姐的眼神。
原来恋人之间的“吃醋”也可以双向奔赴。
“尘宁,我给你转账,你接一下。”黄姐吃肉的样子一点都不扭捏,风险管理业内的大姐大黄蓉,能在行政酒廊喝红酒,能在工地一起搬砖,也能在炉火边大口吃肉。这飒飒的样子,她当然在业内很吃得开。
“啥钱不钱的,一顿老雪而已,我请你了,姐。”陈尘宁低头忙乎着。
“不是,是给你的附加咨询费,冷链仓库的火灾案报告,你能帮助多写一些论证吗?五位数报酬,你考虑下。”黄姐说着莞尔一笑。
“我的报告那么值钱吗?”陈尘宁忍住情绪波动,轻描淡写的说,“是不是因为老陈的签字,您让我来打个圆场?赚点给死人挖坟的钱?”
“可是尘宁你——你没看出来问题在哪儿吗?”黄姐听到陈尘宁这话后有点急了,“你爸的‘产+供+销’一体化方案是很全面,可现在你爸一死,产和销都停滞了,也死了!就剩物流平台和包运车队还‘活着’。‘活着’才是利润,你懂吗。”
这边老杨叔按住了差一点就想站起来‘抢答‘的板砖,不,是想打人的板砖!
“黄姐。”杨芭乐说,“数据的事儿,我们后面再谈;数据是独立中间商在处理的,人家挣到钱了,你眼红也没有办法。”
听到杨芭乐这话,黄姐非常不爽,她直接怼回去说,“芭乐,你才入行几天,陈尘宁怎么想,你何必替他回答?!”
“哦,因为他是我老公,我们家我说了算。”杨芭乐的话掷地有声,给黄蓉送出一记绝杀。
陈尘宁、老杨叔和板砖三个老爷们直面芭乐和黄姐之间的战争,三人互相递个眼神后各自屁股坐稳,滋口老雪,心照不宣:“让老娘们先打,女人干架是猛嗷。”
这会儿,陈尘宁嗑到了一点糖,心情有点舒畅,转念间,他又意识到一个问题:芭乐你出差安排好家里没有啊?小山晚上怎么办?她不能自己住吧,你不会又把小孩儿甩给我吧?!”
“我帮你关煤气没问题,晾衣服行,洗碗行,带孩子我是真的不在行啊!”陈尘宁心里默念。
“不然我找辆车送你去出差?”陈尘宁小心的问芭乐,他多希望杨芭乐给个yes。
“别了,今天还是麻烦你去照顾小山吧。”杨芭乐按住陈尘宁的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