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柏一的火种保护,两人不受昆仑虚东寒气影响,借由灵魄都知道的冷冻规则,两人稀里糊涂消灭了许多灵魄。
“灵魄虽有智力,但还是比不上正常人。”柏一切开手中的灵蛋感叹灵魄的智力低下,若是被他们杀死的灵魄泉下有知,定会跳起来再死一次。
往深处走,死亡后能产生七颗灵蛋的灵魄已有上位神水准,智力与寻常人并无二样,只是他们习惯了借由昆仑虚东的优势发动偷袭,未曾想遇到两个拥有火种,不受寒气控制的。
当他们再次遇到一只偷袭的灵魄,情况不一样了,灵魄吃惊于他们不受控制,他们也吃惊灵魄的速度之快,不等火烧上它,它就已经窜出去五六米了。
“凤凰火!”灵魄满目惊恐,柏一上前一步,它就要退两步。
“你在说什么?”第一次遇到能和他们说话的灵魄,柏一很好奇。
灵魄都会说话,但是前面的杀得太快,没给人说话的机会啊。
“你你你你你,你自己不知道吗?”灵魄半透明的手指着柏一不停地抖抖抖。
柏一确实不知,她只知道自己生来带火,对自己的火不太了解。
“变态啊!”灵魄骂了一句,转身就跑,和躲攻击时一样,嗖一下就不见了。
“你把灵魄吓跑了。”木黎憋着笑,“它还说你变态。”
“我听见了。”柏一翻了个白眼,还故意给她重复一遍,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一缕火苗在手心旋转,她突然发现,昆仑虚东的雾气往后退了些,和火苗保持安全距离。
“你看,这里的雾也怕它。”柏一说道,她开始开以为是雾遇到火被蒸发了,现在细细瞧了,是雾主动退开的。
“这倒是稀奇。”木黎好奇地观察着柏一手中的火焰,还是头一回见着这样的火,看上去温温吞吞细细小小的一缕,仿佛风一吹就能吹灭,可是它能毁灭灵魄,就是昆仑虚东孕育千万年的寒冰雾气见到它都避若蛇蝎。
“凤凰火。”柏一收起手中的火焰默默地念了一遍,文昌帝君说她是歌斐木生花,可为何又与凤凰扯上关系,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哪位神仙转世了,不然为何辣么强。
后面的路诡异的平静,竟然一只灵魄都没遇到,他们不知道,凤凰火的消息在灵魄间传开了,所有灵魄远远地避开他们,进入昆仑虚东的目标很多,他们没必要去碰这块铁板。
“该死的,这些灵魄疯了吗?”
另一个方位,钟雨君等人头大,自他们传进昆仑虚东,已受到了不下二十波袭击,每一场袭击都有人受伤,他们已经损失六人了,包围过来的灵魄越来越多,若不是灵魄间也有争斗,他们早被包饺子了。
“楼主,前面有座宫殿!”眼尖的人看到雾中若影若现的飞檐,欣喜若狂地喊道。
“进了宫殿就安全了!”
“宫殿里的宝物都是我们的!冲啊!”
“冲冲冲!”所有人兴奋起来,瞬间爆发的气势将灵魄震慑,杀出一条路来。
每个人都想第一个到达宫殿,哪怕有攻击落在身上,只要不是致命伤便不予理会,他们眼里满满的都是昆仑虚东的宝贝,一座可能是上古神灵住过的宫殿,足以叫人疯狂。
“木黎,前面有座宫殿。”柏一眯了眯眼,宫殿隐在雾气中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走,去看看。”木黎说道,这一路上可把他憋坏了,一只灵魄都没有,在雾蒙蒙的路上没有方向地走挺无趣的。
雾气止于殿外,这里的宫殿不算大,应该说是很小,只有青云斋的一半,格局倒略有些相似,同样有个小小的池子,弯弯曲曲的回廊通向对岸。
“这池子里的花开得旺盛,昆仑虚几百万年没有人了,它们还能长得这么好。”柏一伸手抚了抚池子里的荷花,晶莹的露水颤了颤,从花瓣上跌落,融于一池清水,激荡起朵朵涟漪。
“这是......”
歪七倒八的花径下锁着沉尸,密密麻麻交叠在一起,面目狰狞。
柏一发出一声干呕,脚一软就要往池子里扑去,木黎眼疾手快拉住她,往荷花池里看去,池水清澈,池底的小鱼欢快地游动着,在花径与花径间穿梭。
他眯了眯眼,拍着柏一的背,她憋得鼻尖红红的,在一旁咳个不停。
“好点了吗?”木黎端水给她。
柏一接过,小口抿着:“荷花池底下都是尸体,廊桥上铁定有机关。”
“嗯。”
“咱们走吧。”休息够,柏一起身朝荷花池走去。
木黎看着她踏向面,握了握手,跟着她一同踏去,眼见着两人即将落入池中,脚下却传来接触实地的踏实感,缓缓舒了一口气,他赌对了。
“怎么了?”见他站在原地盯着地面发愣,柏一回过来问道,木黎摇了下头,朝她走去。
“真奇怪。”两人顺顺利利地走过了荷花池,什么都没有发生,柏一手撑着白玉围栏,眺望池底丧生的人们,隔着远看起来就没有那么恶心了。
“柏一。”木黎唤了声,声音低沉。
“嗯?”突然凑那么近喊她,喊得人心里慌慌的。
他低头看着脚下,还是说道:“我们现在站在水面上。”
“噗,一点都不好笑。”柏一跺了跺脚下的地面,“这水面好结识啊。”
“我是认真的。”木黎说道,“我的视角,桥在那边,水里面什么都没有。”
“你......看不见水底下的尸体?”
摇头。
“荷花?”
摇头。
柏一绕着木黎转了两圈:“我能看到,你却看不到,没道理啊。”
她扶着池子边上的一朵荷花:“这里有朵花,你能看见吗?”
“看不见。”
“伸手摸摸呢。”
“能摸到,但看不见。”木黎伸手,摘下荷花,在手中把玩,“柏一,你有没有想过,你和昆仑虚东是什么关系,或者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干嘛突然把气氛搞那么紧张,我想了,可是想不出来,也就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