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你不知道，还是不愿意说，我们在里面发生的事任何人都不能告诉明白吗？”
不说就是了，那么用力干什么，柏一怨念地盯了眼走在前面的人，捏得她肩膀好疼，现在还有些不舒服。
“左转。”没好气地提醒道。
她心里也很好奇自己的身份，为何她在这座大殿就不受幻境影响，能看到正确的道路，木黎看到的就是墙或是机关。
反正不是和仙丹有关，就是命簿的关系。
想到命簿就感觉额间的印记隐隐发烫，烫的她有些不舒服。
二人转至大殿中心，空旷的大殿竖着两个高台，柏一觉得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她只看得清一座高台上竖着把晶莹剔透的伞，伞面泛着绿光，伞骨是和田玉的白。
木黎眼神询问，她点头，示意东西真实存在。
“惊天戟！天罗伞！”
还不待两人上前，对面的门就打开了，钟雨楼的人一拥而入，对着殿中心的两件宝物惊呼不已。
“早就听闻玲珑塔内法宝缺失，没想到是真的。”钟雨君舔了舔唇，目光紧盯对面二人。
惊天戟与天罗伞，玲珑塔内七件法宝之二，一直有传言说天庭的玲珑塔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个摆设，现在看来，传言还是有可信之处，若是他钟雨楼集齐玲珑塔内法宝，定能吞并翃汐阁。
是钟雨楼先动的手，木黎自然不会放任两件法宝流落在外，裂天紧握在手，一个飞身冲上去，神器面前，寻常兵器须臾之间便被损坏，崩裂的锋刃零零散散地摔落在地，散仙们不敢上前，握着手中残破的兵器一点点后退。
看己方众人不抵对面一合之力，钟雨君也无法气定神闲地旁观，他钟雨楼在神仙中也小有名气，如今被削了面子，传出去还不得被笑死。
“阁下这是不给钟雨楼面子。”钟雨君手握银针一步步走上前。
他的银针每进一分威力就大一分，是以他常常借着说话之时靠近对手。
银针嗖嗖嗖飞出，势如破竹。
可惜，没打中。
木黎左右横移，借着银针与银针的缝隙，完美地躲了过去，片刻间就已接近高台，伸手握住天罗伞。
高台发出“嘎啦嘎啦”的机括声，木黎心下一凛，身子一伏，透明刀片贴着后背飞出，击打在大殿墙上，整片没入。
他提气，将天罗伞拔出，收入仙丹。
钟雨楼的人见抢夺天罗伞无望，将目标定在了惊天戟上，木黎拔取天罗伞的时候，他们的人也在拔惊天戟。
仙力不够，人多来凑。
一个人拔不动，要三个人一同使劲，同样的机括声响起，他们却没有敏捷的反应，一个人被飞出的小刀片贯穿，缺了一份仙力，惊天戟往下一沉，左边那人一个踉跄扑到惊天戟上，胳膊被划伤一道口子，血流不止。
又上来两人帮忙将惊天戟拉出，钟雨君将其收起，受伤的人抬到后方疗伤。
木黎与之对视，两不相让，忽而钟雨君邪邪一笑，又是一把银针丢出。
木黎观察银针的走向，只稍稍挪步就将银针躲避，刚想说这招对他无效，就听后方呼痛声响起。
“银针入体，三日毙命，若是想救她，拿天罗伞换。”
柏一不知道小小的银针扎入体内竟会让全身的筋脉撕裂般的疼痛。
她进殿时便感觉身体不适，倚着墙休息，见木黎与钟雨楼人争斗激烈，也就没和木黎说她的情况。
按说局面两两开，一方一件法宝，谁也不吃亏，可钟雨君贪心，他想两件法宝都纳为己有，打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银针过来的时候，她瞧见了，但躲闪无力，两枚银针扎在身上，附带的仙力推着她后退，左肩撞墙。
墙上的砖发出细微的声响，她一时没注意，只知道身上疼得无法动弹。
忽而脚下一空，身体失控下坠，头顶的光亮一点点合起，她看到木黎的裂天被挡板弹回，是惶恐到心碎的嘶吼：“阿一！”
“你没有名字，那跟我姓好了，我姓柏，木字旁加一个白。”
是谁在说话，那么熟悉，亲切......
“名嘛，一会写吗，一二三四的一，会，那好，柏一就是你的名字了。”
是谁握着她的手，教她写字......
“黎少爷，不早了，再不回，夫人又该念叨了。”
“我走了，明天再来找你，你若是又是，可以来将军府找我，这半块玉给你，好好收着。”
是谁的玉，润进心田......
“嘶，真疼。”柏一揉着屁股站起来，地道弯弯曲曲的不知道通向哪里，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打入体内的银针似乎被她消化了，变成自身仙力的一部分。
高空坠落，头不晕眼不花，摔一摔还有这等功效。
身上擦伤的部位抹上药，习惯性地摸了摸脖子，空的。
手僵住，她的玉......
呆愣了几秒立即蹲下来找，摸黑在地上拍来拍去什么都没摸到。
暗骂自己傻，伸手召出一小缕火苗，顿时亮堂起来。
小小的玉佩躺在灰暗的小角落，在火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温温和和的光，柏一拍去上面的尘土，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她捏着仙决试图凝结仙云，淡淡的水雾萦绕，一触即散。
下来的路是上不去了，只能从后面走，也不知道那门通往何处。
火光照亮了墙上的雕刻，一颗圆溜溜的种子，开成艳丽的花，柏一摸着其中一幅，三根枝丫上花苞饱满，圆鼓鼓的样子煞是可爱。
她现在的仙丹正是这番模样，再有两幅就要开花了。
雕刻的尽头是一座祭坛，朱红色的柱子撑起一方夜空，千万年的时间也不曾叫其褪色，殿外的月光打在祭坛中央，造型浮夸的支柱上架着残破的古书。
岁月剥蚀了封面烫金的字，柏一看不出这是本什么书，她从架子上取下，不敢多加一丝力，脆弱的书页似乎一碰就会碎裂。
她将书摊在祭坛上，翻开时书背发出的脆响叫她动作更加轻缓，小心小心再小心，书皮还是脱落下来。
“这么脆，上古神仙看的书质量也不怎么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