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打听来的禁术内容不全,但他看见“既是仙界众人又是妖族中人”他就大概能猜到缘由了。
“你上回不是说木白没有一同前往魔界,而是带着两只灵兽去了沙漠深处吗?”木黎手指敲了敲桌子。
狄沅笑得有些尴尬,他知道又是他的失职,木白从沙漠离开进入魔界的那天他收到了木白传来的仙纸鹤,上面没写几个字,但他看着纸鹤傻笑了一天,完事就忘了和木黎禀报。
“咳咳,木白前几日进入魔界了,和两只灵兽一起。”他说道,现在禀报,应该,还,来得及,吧......
木黎看着他一眼:“没有下次。”
“是。”狄沅连忙应道。
“仙界传出去的。”木黎敲了敲桌子,一手将写着禁术内容的纸张提起,在空中甩了甩,“你去查查这份禁术是真是假,怎么传出去的,是谁通过何种途径传出去的。”
“查过了。”狄沅说道,“是紫薇大帝那边的人,有人一不小心闯入禁地,找到了这份禁术,在与魔人打斗时又不小心遗失了的。这是那边给的说辞,但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我觉得多半是他们造假的,再刻意传到魔界,为的就是找药神的麻烦。”
“传闻中柏一的孩子掉了?”木黎终于问了他想问很久的事情。
“没有,都是瞎传的,只是有些不稳,毕竟打了那么大一场,魔界都快被拆光了,没点动静才奇了怪了。”狄沅说道,“太子殿下,那个孩子......”
“我的。”木黎很肯定地说道。
“那是不是该禀报天君,让天君收回驱逐药神的命令啊?”狄沅问道。
“天君知道,只是现在不是让柏一回来的好时机。”
“可是药神在魔界那么危险。”狄沅说道,“还有木白。”他补充道。
“仙界不必魔界安全,你去查清楚禁术的来龙去脉,一定要查得仔仔细细。”木黎说道,“想办法联络叶青云。”
“是。”
魔界众人觉得很奇怪,思郢院的女人和魔君打了一架,魔君看起来那么恼怒,竟然没有将她处死,只让她在院子里安心养胎,还送了不少滋补的好东西,这是什么道理?
那个孩子究竟是不是魔君的?如果是为什么他们会打起来,如果不是,魔君这么做又是怎么回事?
楼景也想不明白,他提着受伤的胳膊安排魔人重建天阴宫,这是一年内天阴宫第三次重建了,一次比一次惨烈,第一回只是里面的东西有些打坏,第二回伤了些房屋骨架,修起来有些麻烦,这一回倒是不麻烦了,干脆啊,毁了个彻底。
柏一躺在床上,她睁着眼睛看着房梁,左手有一下每一下地摸着肚子,孩子一点事都没有,他们打停是因为两人同时发现他们的力量诡异地融合了。
她用出来的仙力里带上了一丝丝魔气,柏鸿希的魔气里夹杂着不少仙气。
她一开始以为是柏鸿希动的手脚,但看他惊诧的表情就知道,这事也在他的意料之外,谁也没说休战但因为这一诡异的发现停下了。
柏一伸出手,仙力在手上凝聚,从左手换到右手,右手换到左手,左右交替形成环形。现在的仙力洁白无瑕,没有一丝的魔气混杂在内。
她回想大战时候的感觉,魔气悄无声息地渗透,与其说是她的仙力将魔气驱逐,不如说是在消耗仙力的时候将它消耗了,仙力她可以再生,魔气无法再生,所以现在的仙力是干净的。
她为什么会觉得柏鸿希的魔力熟悉?
柏鸿希也在想这个问题,他的魔力中莫名被仙力渗透,他却毫无感知,这让他有种怪异的感觉,仿佛自己以为能依靠的强大力量不过是个华丽的易碎品,带着这样力量的他,究竟能不能保护好复活的夜郢,会不会让夜郢再次受到伤害......
翌日,楼景像昨天一样送东西来,他看见昨日送来的东西原样堆在院子中。
陈红迎上来:“楼景大人。”
“这是怎么回事?”他指了指地上的箱子。
“药神大人不让收拾,说要么扔出去,要么就这么堆着。”陈红表示他也很为难。
楼景安排人将东西收拾分类,他走到柏一房门前:“药神大人。”
柏一没回话,他接着说道:“有些话我不能多说,只能告诉你,木白没事。”
“哦。”屋里传来冷漠的回答声。
楼景讨了个没趣,叹了口气,叫院子里的魔人手脚迅速些,将一些不能久放的东西,如药材之类按照药材的保存方法收入库房,其他的按照柏一的意思堆在院子里,箱子摞起来,摆放整齐,这样院子看起来不至于那么杂乱。
“你去告诉柏鸿希,不放木白,终有一日拆了你魔界!”
楼景心说不用将来,只要再打一场,魔界就拆得七七八八了,魔都里的各大宫殿在几场能量碰撞之下全部需要重造,除了几个有结界保护的,其他都只剩个地基了。
这事唯一的好处是魔界众人再次见证了魔君的强大,前些日子闹腾得厉害的老魔君旧部歇憋了,他们安安分分的戴着,让他省了不少事。
说来药神的水平也不低啊,能和魔君打到平手,那为何外界总传言药神除了炼药并不会其他?
楼景摇了摇头,传言嘛,总有偏差,就想魔界关于魔君的传言,他有时候挺奇怪的,这些人是怎么能如此肯定地说出对另一个人的评价,明明和言论中心的人没有什么接触,对他压根不了解,是怎样信誓旦旦地说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的?
他跟了魔君那么久都无法看透他,外人又如何知道他的真实模样?
都说过如果没有过过那个人的一生,没有走过他走过的路,那根本无法了解这个人的全部。
楼景叹了口气,他好像将自己陷入了思维的困境,他没有了解过魔君又何尝了解过药神,这两人之间的事情,他根本没有办法也没有立场劝其中任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