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医院。
文浚、高蓉、冯苗苗一大家子人同时出现在产科接母子出院。
一时之间慰问的慰问,抱孩子的抱孩子,收东西的收东西,病房里热闹非凡。
襁褓里的孩子不哭不闹,高蓉逗他,他咧着小嘴咯咯地笑了,文浚对文旭说了声:“恭喜。”
他们之间平日的相处模式向来不是特别亲厚,所以文旭只是点头颔首。
“出去坐坐?”
兄弟俩个子相差无几,外貌又都是顶出色的人,并肩走在医院,频频引人侧目。
他们在住院部楼下找了一张长椅坐下。
文旭掩嘴轻咳了几声:“听说你在英国受了伤,现在好点了吗?”
“死不了,可能让人失望了。”文浚挑眉,目光十分锐利。
“阿浚,你还记得这枚戒指吗?”文旭抬起左手,食指上一只栩栩如生的鹿角手工狼头戒指,他说,“小时候听说动物的角,有一回在家里的地下藏酒发现了两只鹿角,我便软磨硬泡我学雕刻的小姨教我,可是雕刻远比想象中的难,我右手磨出了厚厚的一层茧,亲手雕出一枚戒指,我想将它送给父亲当生日礼物。”
“没过两天爷爷竟过问起了这件事,我才知道这些鹿角是爷爷让人找来做鹿角椅的,阿浚,就在我满心不安等着被爷爷责怪的时候,你忽然站出来说,是你将鹿角弄丢了。”
当时我不知道应该感激你,还是怪你多管闲事。
这枚狼头戒指我一直没有机会将他送给父亲,它被我收了很多年,直到爷爷过世,我才将他戴在手上。
我始终没有忘记爷爷那天说的话:“鹿象征着碌,是财富的意思,鹿角在古代军营中曾是一种防御设备。”
“大哥,你最近的行为恐怕已经不止是防范那么简单了吧。”
文旭咳得更厉害了一些:“阿浚,我妈生下我后,父亲移情你妈,对她不管不顾,才害死了她,后来他二婚,生下了你,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你妈的死与我妈没有任何关系。”文浚将一封信递给他。
文旭打开一看,煞时脸色惨白。
他认得出来,这是她妈妈的字迹。
他一直以为是文浚的妈妈抢走了父亲,才会让她郁郁而终,却原来是小姨害了她。
“凡事适可而止,别以为你暗地里做了什么,父亲不知道。”文浚留下这句话后扬长而去。
外人只知,在文旭的儿子文简百川出生后,文家大公子文旭忽然大病了一场。
这一病,便成了个药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