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谢铭对莹莹解释:“不知是不是水土不服,一从湖南回来,文先生就有了感冒的迹象。”
莹莹诧异:“你们去湖南了?”
“对啊,你不知道吗?”谢铭想起文浚的嘱咐,那次无名湖落水事件暂时不要和她提起,但是可以不经意间向她透露他的湖南之行,“听说你是湖南人,他专程去选了特产,回来还差点误机,怕你不肯收,我好不容易才通过阿姨带给您的。”
“所以那些酱鸭是他带回来的。”莹莹惊讶不已。
“没错。”谢铭像是说错了什么话似的,“这事先生文总也嘱咐过不让说,还请柳小姐替我保密。”
过了一会他又说:“柳小姐,有些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说,跟着文总这么多年,我从来没见他对哪个女人这么好过。”
此刻的谢铭的话莹莹一时之间心中百感交集。
很快到了文浚位于市中心的公寓,公寓楼很新,是一层一户的结构,安保措施非常好。
谢铭将车泊在地下停车场,带着莹莹上了楼。
开门的是文浚,他穿一件绽青色的睡袍,脚上踩着同色棉托鞋,头发微微有些凌乱,乍看没有了以往居高临下,但那份独属于他的贵气却并没有完全被病气掩盖。看到莹莹,眼里有惊喜一点一点溢出:“你怎么来了?”
谢铭连忙说:“文总,是我自作主张请柳小姐来的。”
文浚无声地睇了他一眼,说:“进来吧。”
很多天没有见到他了,莹莹发现他清瘦了一些,一双眼睛愈发的深,让她看不到里面的内容。
“你不舒服吗?”莹莹问,“为什么没有去医院。”
他掩嘴咳了两声:“你在关心我?”
“你别想太多。”莹莹涨红了脸,别开眼,“吃饭了吗?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文浚敢说他,有生之年从未见过这么单纯的人,当她看向你时,一双眼睛像琉璃一般澄澈透明,天真到有时都让他不忍对他使用计谋她费心算计,当她不看你时,你会很怅然、惋惜、失落。
而且他发现每次用苦肉计,在她面前都特别管用,究竟是因为她与生俱来的善良,还是说他在她心里也有那么一点不同?
不管是哪一种,都让文二少一扫连日的阴霾,心情大好:“还以为我存在你那里的伙食费用完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这个。”
“如果用完了记得提醒我,我再预存一点。”他嘴角上扬,一向倨傲冷峻的脸勾起了一个笑弧,那幽深的眼睛仿佛沉沉黑夜坠了星子,这个样子的他,是纯白的,与他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莹莹不再理她,走进了厨房,一只洁白的冰箱立在那里,莹莹打开门,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食材也没有。
莹莹走回两步,一边走一边说:“我下楼买点小米和菜熬粥。”
“您对这里的路不熟,还是我去吧。”谢铭知情识趣地自告奋勇,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退了出去,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上。
莹莹却依旧忙个不停,她找了个壶准备烧水,准备把器具全部洗一遍。
忽然一双长臂伸过来,从身后将她抱住。
她一惊,下意识用肘一顶,他吃痛:“你就这么对待一个病人。”
“我不是故意的,”可能莹莹自己也觉得刚刚太用力了,语气也弱了几分,“谁让你生病还不安份,去好好给我躺着。”
“我要你陪我躺着。”他竟和她撒起娇来。
“你……”
“怎么,怕我对你做什么?”他眉头微挑,眼角带笑,“你放心,我也不是这么饥不择食的人。”
莹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