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从宫中回来,宫晏澜也察觉到不少东西。他有意避开朝堂上的明争诡谲,所以便称了病,告假府中,不理朝堂上的纷争。
只是他本意便是不管朝政,放手给北宸衡,可不过是称病三天,宫里人便来了四趟,看他这个样子……
宫晏澜叹了口气,写了一半的信纸上洇了点墨,无奈只能换纸重新写过。
他自从同佟媛媛在一起后,两人还从未离开过彼此这么久。
哪怕是当初留在镇上的暗卫们日日都把佟媛媛的信息传来,他仍觉得不够。
尤其是知道她自他走后整个人变得萎靡不振开始,他就恨不得立刻赶到她的身边去,再也不离开。
可是这边事情不了,便是去她身边也不会安宁,更别提接她过来,更是将她直接晾在了危险之中。
“十一,这封信送出去吧。”它在思念中将信写完交给了十一。
十一将信递了出去,回来时就看到了守卫进来通传的身影。
“怎么了?”他问道。
守卫一脸苦涩:“公里又派人来了,是皇上身边的刘公公,他还带了位御医,指明要见咱们王爷,眼下正在外边候着呢。”
十一闻言也是叹了口气:“行,我帮你去通传一声。”
他进了书房,宫晏澜抬眸看了他一眼:“宫里又派人来了?”
十一点头:“要不属下去把人打发了吧?”
宫晏澜搁下了手中的狼毫笔:“刘海他不是个傻子,这次不会让这么轻易的唬弄过去的,你去让人传他进来吧。”
“是。”十一领命出去,让守卫去传刘海进来。
他回到书房中,就看到宫晏澜拿着一个玉色小瓶子,正在往外倒药丸。
宫晏澜见他回来,让他端了水进来,药丸放进水中化开,他直接饮了下去。
“带他去寝房见我。”宫晏澜交待道。
饮了药之后他脸色明显变得苍白,走路也显得虚浮无力。
十一连忙上前扶住了他,将人扶到了寝房外间的春榻上躺下,又抱来了薄被给他搭上,才忙完这些,侍卫就引着刘海和一位留着山羊胡的御医走了过来。
他赶紧跑了过去:“见过刘公公,公公随小的来,眼下王爷才喝了药,正在寝房休息。”
“摄政王好好的怎么就病了?是不是你们这些奴才没有尽心照顾?”刘海开口就是兴师问罪的架势。
十一赶忙回答:“刘公公这可就冤枉了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奴才们照顾王爷哪敢不尽心?只是那日王爷在宫中多饮了两杯,回来的路上一定要自己走,吹了些冷风,这不回来当晚就发了高热,但现在药也没少吃,只是还不见好。”
两人说话间踏进了房门,宫晏澜咳嗽了两声,面色苍白,看上去病气十足。
刘海带着御医赶紧行礼:“奴才见过王爷,陛下在宫中实在是担心,只是不能自己出宫,只能打发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多跑两趟,看看王爷情况。这不,陛下知道王爷还没好,这次特地让杂家带着御医出宫给王爷诊治。”
他说完给那御医使了个眼色,御医膝行到了榻前:“微臣给王爷请脉。”
十一赶紧上前去扶起了宫晏澜,往他身后垫了个大迎枕让他靠着。
“劳陛下挂心了,只是些小病……咳咳…咳咳……”他咳的厉害,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伸出了手臂,让御医帮他把脉。
御医仔细的给宫晏澜请了脉,又查看了他的嗓子,最后拧着眉头得出了个跟十一所说相差无几的结论。
“王爷却是是风邪入体,再者内里有火,冷热互攻,才导致的病症和虚弱。不知王爷这些日子用的房子可否借微臣一观?”御医躬身道。
宫晏澜抬了抬手指,示意十一道:“十一,去取了方子给这位御医。”
十一连忙去拿药方。
御医仔仔细细的看了药方以后道:“此方是对症的,只是王爷一直不好……”
他说着从药箱中拿出了笔墨,在方子上写了一些药材后交给了十一。
“王爷咳疾严重,微臣修改了这其中甘草和黄芪的用量,甘草性温,味甘,可调和诸味,亦对王爷的咳疾有明显的作用。黄芪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