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谋马上开始在狱中实施了起来。
狱中,状元还一直在为自己那惨死的妻儿和家人悲痛万分,此时心如死灰的他,只觉得不如皇帝赶紧下令将自己一刀斩了来得痛快。
被关在监狱里面的犯人,每天能吃的只是从不远处送来的一大桶带着几丝菜叶的青粥,一个犯人一碗,由狱卒推着青粥车每到一间牢房门口便给他们盛一碗。
李等自小受尽了锦衣玉食,这场牢狱之灾早就已经让他饿得骨瘦嶙峋,虽说为自己家人的逝去而感到悲痛,但是一到饭点他还是比较积极。
见李等拖着乏力的身体来到柱栏前等待自己的那碗粥,狱卒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意犹未尽的目光,“给!快吃吧,吃了这顿不知道还能有几顿。”
李等接过,什么也没有多想,一口便喝下了。
已经推着青粥车走远的狱卒,眼神中的余光却还一直停留在李等的那碗粥上,确保他将那碗汤喝了个精光之后才放心了下来。
现在他喝下了那碗汤,计谋的第一步得以顺利实行。
那毒可是佟媛媛精心调制好的,保证李等今夜一定能够度过一个不平凡又终生难忘的夜晚。
果然,到了深夜,首页的狱卒还在外面赌得热火朝天,李等捂着自己的肚子,疼得满地打滚。
在稻草堆里滚着喊了半天,才将狱卒喊了过来,见他那副模样好似病得不轻,只能上表请治。
拿捏着李等毒发最剧烈的时机,宫宴澜带着佟媛媛和付亭一同悄悄出了摄政王府。
到了卯时是李等体内的毒性爆发最强烈的阶段,只见他一个人躺在地上苦苦挣扎,疼的面部扭曲。
恍恍惚惚之间,李等感觉到自己前方站着几个人,忍耐着剧痛问道:“你们是何人?”
有些爱出风头的付亭立马回答道:“我们是来此教育你该如何诚信做人的大罗神仙!”
李等不知道这些人所来何意,只感来者不善,但现在自己真的疼的不行,直接抱住宫宴澜的脚:“求求你救救我……”
宫宴澜毫不犹豫一脚将他踢开,冷冷的对后面的随从喊道:“来人!把他绑起来。”
只见进来的两个壮汉将已经病弱不堪的李等架起来用链子拉在了木架上,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用皮鞭传来的毒打。
李等被打得不轻,本身毒发就已经疼痛难忍,再加上这外伤更有他受。
宫宴澜那厌世傲然的眼睛淡淡的注视着他:“告诉本王佟长盛究竟有没有和你一起买卖考卷?”
李等心下犹豫,但还是说了一句:“有。”
紧接着,李等便看到有人抬来了一盆正在烧着铁片的火炉,那火炉里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炽热,远远的就能感觉到。
只见宫宴澜眉眼之间寒气逼人,稳步走过去,拿起钳子加了火炉中的一块铁片,在李等面前晃了晃,“这东西本王还没有亲自上手过,今日倒想试试……”
“王……王爷饶命。”李等闻风丧胆,怕的不行。
宫宴澜依然拿着钳子夹着那铁片在李等脸旁晃悠,“佟长盛究竟有没有和你一起买卖考题?”
李等眼睁睁看着那发红的铁片马上就要落到自己脸上,几近崩溃的回答道:“没有,是我自己买的,一切都是我一个人所为……”
见李等松了口,佟媛媛走过去将暂时缓解他毒发的药塞到了他的嘴里,“要是不想受到今日这种痛苦,知道以后该怎么说话了吗?”
“王爷,小人一定还佟长盛一个清白。”李等闭着眼睛,不敢睁开,似乎一睁开脸旁那股子烈热便会和脸颊相触。
“那你记清楚了,若是说完,三人便一起离开了监狱。
李等被扔回到了牢房中的稻草堆里,整个身体都在为刚刚所受到的惊吓而瑟瑟发抖。
没过一会儿,李等忍受着自己身上的伤,抬眼看到眼前又出现了几双腿,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而来的这波人却比刚刚的宫宴澜他们对他要客气和温柔,“状元爷,你这是怎么了?看来真的病得不轻啊,小人奉高原之命来看看您。”
因为一直被关押在监狱里,李等压根不知道高原已经被处斩了。
就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高原马上从地上爬起,连爬带滚的跑到那人面前哭诉道:“你可要救救我,刚刚有人来威胁我说假话,我不同意便对我一番毒打。”
说着,李等露出自己的胸膛上刚刚被打的伤痕,“您看这些通通都是证据。”
果然不出宫宴澜所料,这高原口是心非,当面一套背地一套,刚刚还满声应下要还佟长盛一个清白,现在又在背地里告黑状。
“状元爷呀,状元爷,您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听这人的口气变了,李等才意识到不对劲,开始警惕地看着他。
只见那人一步一步的朝着李等靠近,李等拖着疲惫又满是伤痕的身体蹬着脚往后一点点的缩着,眼神里满是恐慌,“你要干什么?”
“我家王爷派我来看看你到底诚不诚实,可你负了王爷对你的期望……”说完,宫宴澜派来的人又吩咐自己带来的随从对李等一阵折磨。
监狱中出现了一声惨叫,惊动了牢房外歇息的鸟儿……
之后的每一天,李等都要忍受着毒性在自己体内不定时的发作,这种折磨让他生不如死。
而他的牢房这几日也热闹的很,总有一大波打着各种身份扬言要救他的人热情来看他。
这些人有宫宴澜故意安排来的,也有其他党羽的,但他现在根本无法判断究竟谁是谁的人,生怕又是宫宴澜的又一次试探,长住了记性。
见此次计划实施的效果不错,宫宴澜大胆决定派人假扮皇帝再去试试。
这几日李等已经被折磨得浑浑噩噩,一看到有人来心脏就提到了嗓子眼上,但这次他却听到了一个很有威严的声音。
“李等!”